燕燕于飛,遠送于

第二百三十六章 同時攻城

此刻天色尚早,不論是月牙城還是淮水城,大多數城中百姓都還未醒過來。

昨日,她便派兵昭告城中百姓,今日不得待在家中不得出門。

蘭茝登上城樓,城上旌旗飛揚,梁齊交界處多山脈,她的眼前不是浩瀚黃沙,而是廣闊叢林。

黑鷹軍的弓箭營被她留了下來,他們正手持弓箭,隱在城樓各處,只待東齊軍隊出現。

今日,她亦是手持弓箭,嚴陣以待,射箭亦是他所擅長之事。

她長發高扎,身穿與黑鷹軍一樣的黑色軍服,肩披紅色披風。邊城游弋的長風吹得她的披風獵獵作響。

很快,遠處響起號角之聲,十萬東齊軍隊來勢洶洶,書有“齊”字軍旗隨風而揚。

齊國軍隊快接近城樓之下時,坐在前列的云蔚抬起手來,十萬人頓時停下了前進的步伐。

今日的他身穿銀色鎧甲,在初秋日光的折射之下閃著光澤。

不會武藝的他身騎紅棕高馬,一向蒼白的面色似乎特地做過修飾,如使臣宴會那天一般,此刻看上去精神尚好。

云蔚唇角含笑,仰頭對站在城樓之上的蘭茝高喊:“曾向撫遠將軍討教棋藝,但二次都勝負未分,今日有幸能在戰場相逢,再次與卿討教,一決雌雄。”

城樓之上,蘭茝眼看十萬大軍為攻城而來,耳聽夕日舊友故作輕松的討教之言,同樣拱手含笑道:“燁王,鹿死誰手,且拭目以待。”

話音剛落,蘭茝立馬對隱在各處的弓箭手道:“弓箭手準備!”

城樓之下的云蔚也同時發令了,本是方形列陣的軍隊頓時排成了三角雁陣,似是早已料到蘭茝會采用箭攻一般,高舉盾牌。

而云蔚卻瞬間隱在十萬大軍之下不見了蹤跡。這讓原本擔憂他不會武功卻敢前來攻城的蘭茝瞬間放下心來。

而后,又暗笑自己糊涂,兩軍交戰,自己竟擔心起敵軍主將的安危來了。

她面上原本放松的神情,瞬間變得嚴肅無比,看著城下因盾牌而防守滴水不漏的東齊軍,再次下令道:“弓箭手準備,瞄準戰馬射擊!”

雖然所有士兵都高舉盾牌前進,但前方的將士都是騎兵,身騎高馬,人雖隨被保護了,但戰馬卻無法防護。

很快,城樓之上,鋪天蓋地的箭支傾瀉而下,城樓之下,那些騎兵的戰馬長嘶,被射中后倒地。

東齊軍隊的第一道防線已破。

蘭茝的面上卻不見任何輕松的聲色,從知道帶兵之人是云蔚開始一切就已然出乎她的預料了。

但是,依著兄弟兩的性子,云薈是絕不可能自己坐鎮淮水城,讓不會武功的云蔚獨自前來攻城的。

那云薈呢,他現在在何處,會帶兵攻打雙生鎮嗎?

看城下兵力,云蔚該是將東齊軍傾巢而出了,那他們拿什么攻下雙生鎮呢。

黑鷹軍雖驍勇善戰,不國也只有兩萬五千人罷了,想要抵御十萬東齊軍只怕是難。

蘭茝立馬走下城樓,等在城門后的是鴻燕軍,他們本次作為守城的最后防線,只待城門一破他們就沖上前去與東齊軍廝殺。

雖然只隔著一道城門,但是城門之外,軍隊叫陣,戰馬嘶鳴之聲清晰可聞。讓這些從未上過戰場之人,握著刀劍的手都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他們見蘭茝下城門,心中不由的咯噔了一下,他們是攻城之戰的最后防線,蘭茝此刻向他們走來,豈非說明,城破了?

“趙鴻,趙羽你們過來一下。”

他們聽蘭茝只是叫去了趙鴻和趙羽兩個人,這才放下心來,繼續聽著前方戰場的動靜。

趙鴻和趙羽二人從隊伍中走出,向蘭茝走去。

“怎么了。”趙羽的面上帶著緊張之意。

趙鴻繃著臉,一言未發。

“我懷疑東齊軍將派了大部分兵力用于攻城,兩萬多的黑鷹軍只怕不敵東齊十萬大軍,你們去雙生鎮看看,那邊是否也起了沖突,若是沒有,就讓駐邊軍商將軍派兵前來增援!”

“是!”

趙鴻趙羽二人得了命令,立即翻身上馬,絕城而去,而蘭茝也再次上了城樓親自督戰。

此刻,東齊軍已變換了陣法,改為同心陣,云蔚被他們牢牢的護在這個巨大的同心圓中。

同心圓的內圈是手持弓箭,不斷對城樓發動攻擊的騎兵,同心圓的在圈是行動靈活的,手舉盾牌的步兵們。

不得不說,云蔚雖沒有武藝,倒在作戰上的謀略卻是不輸任任何人。

步兵們借著盾牌很好的保護了自己也掩護了內圈的對黑鷹軍發動攻擊的人,攻防結合,配合的天衣無縫。

圈內的云蔚也得以確保自身的安全,還能讓這些士兵們更好的看到他手中的軍旗,以隨時變幻攻擊方式。

這個同心圓陣讓東齊軍快速接近月牙城的城門,預備發動攻擊。

但蘭茝豈會如他們所愿。若是此刻兩軍都在地面上,那他們必然會被這個什么同心陣所牽制。

但是他們此刻高處城樓之上,眼見大局,東齊軍何處防守薄弱,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快速揮動著手中的軍旗,右翼的方向一指,頓時所有的箭往東齊軍右翼集中攻擊。

正當月牙城兩軍處于激戰之中時,攻打淮水城的黑鷹軍們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話說嬴邢根據地圖,進入了叢林之中,成功找到了那處斷崖之下的路,他們錯開了前往月牙城的十萬東齊軍。

他們接近淮水城時,嬴邢沒有立馬讓人發動進攻,他們不過也只有兩萬五千的人馬罷了,若城中設有埋伏,那他們這兩萬人便有去無回了。

他讓幾位偵查兵提前去探查一番淮水城的情況。

淮水城外的城門自東齊軍出征后便關上了,但是城樓之上并未派兵增防,與往日并沒有任何的差別。

便是云蔚也沒有算到,在他派兵攻打月牙城后,蘭茝會命嬴邢派兵攻打淮水城。

因為在他的猜測中,蘭茝會認為他與云薈二人,一個攻城,一個守城。

守城的人是他,攻城的人是云薈。所以蘭茝會將所有兵力集中用于守城而放棄對月牙城發動進攻。

他與蘭茝二人,都太過在意自己對對方的了解,所以同時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偵查兵們回來稟報東齊集中大部分兵力前去攻打月牙城時,嬴邢身邊的兩位副將笑道:“看來,我們要在后方撿漏了,只希望月牙城那邊不要失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