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于飛,遠送于

第三百零四章 盛裝隱蘭

蘭茝自然能明白楚瞻的心思,她勾住他的手肘,將腦袋靠在他的肩上笑道:“現在我就是弱女子,畏懼風雪,往后還要仰仗公子為我遮風擋雨了。”

“這是自然,公子我有萬貫家財,家有金屋可藏嬌。”

兩人走到亭中坐了下來,像京都內所有年輕的伴侶一般相互偎依著。最后蘭茝整個人都埋在楚瞻的懷中,楚瞻張開了自己的披風,將她整個人都包裹嚴實。

像保護弱不經風的人一樣。

銀川玩鬧的累了,摘了許多樹上的紅莓,挖了地里的野菜跑來向二人炫耀并嚷嚷著要開爐。

明月也難得性質極好的下河摸了許多魚,他的臉因為吹了冷風中的緣故,變得通紅,面上卻露出恣意少年一樣的笑容。

蘭茝看著明月與銀川相處的極為融洽,對楚瞻道:“你是從何處挖到明月這樣的天材地寶的,更為難得的是你從拘束著他。”

楚瞻的目光落在明月的身上道:“他有的,正是我沒有的,這樣的心性多少人羨慕而不得,我又怎會拘束他。”

正說著,清泉從馬車上取來了鍋碗瓢盆,向這邊走來。

蘭茝見到這個陣仗,站起身來,故意對幾人剃頭道:“有什么要我幫忙的嗎?”

明月和清泉立馬變了臉色,明月更是擋在了那些食材面前對蘭茝道:“你等吃遍好。”

蘭茝看著明月護犢一般的護著他抓來的魚,眉稍微挑,一把拉過銀川道:“我推舉我們銀川來幫忙,從東齊來西楚的這半月,我的伙食都是銀川負責的,他手藝還是不錯的。”

她這話一出口,明月看著她的目光更加的嫌棄,“你竟然差遣一個孩子每天為你做飯。”

銀川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開始自覺處理起野菜來。

清泉保持著事不關己的微笑,誰也不偏幫。

楚瞻笑著刮了一下蘭茝的鼻子道:“你呀。”說完自覺的站起身來,同銀川一起處理起野菜來。

明月幽怨的說道:“公子就是太寵她了。”

蘭茝一邊吃著剛從樹上采摘下來的莓果,一邊看著一大一小的兩人滿眼都是笑意。

除了蘭茝,他們都是下廚的好手,很快煮好了一鍋野菜鮮魚湯,味道鮮美,香氣四溢,配上酸甜可口的莓果讓人食指大動。

楚瞻始終保持著丈夫的角色,為蘭茝和銀川盛好魚湯,因為湯太好喝的緣故,銀川埋頭猛喝顧不得說話。

楚瞻看著蘭茝道:“喝完帶你去別的地方。”

“嗯。”蘭茝的目光清亮。

明月與清泉見到楚瞻這一日的笑意比兩年來都多,都十分欣慰。

一行人飽餐之后,楚瞻又帶著蘭茝體驗了吊橋,棧道。西楚地勢高,有許多天險之地的絕景,不過他們武功高,能見識到許多常人難以見到的美景。

登到一處峰頂時,楚瞻還頗有興致的給蘭茝編了一個花環。這個花長在高山之上,顏色淡紫,狀似蝴蝶,枝葉如蘭草,尋常極難見到,所以他們也不知此花叫何名。

“不如你給它取個名字吧。”楚瞻對蘭茝道。

蘭茝仔細思索了一番道:“生在高峰之上,隱于山野之中,狀似蘭草,不如就叫隱蘭吧,蘭中隱士。”

楚瞻伸手撫弄著蘭茝發上的花環,眼中皆是深情之意,“嗯,隱于樊籠,如蘭似茝,這名字不錯。”

蘭茝的面上當即浮現紅粉之色,如天際的淺粉的紅霞一般。

薄暮時分,一行人才下了山去,回到宮中。

楚瞻一回去就開始準備上元節的晚宴事宜,蘭茝與銀川二人在宮中百無聊賴的坐著。

正當蘭茝把玩著楚瞻贈予的花環時,有侍女捧著衣裙和飾品進殿,她們恭敬的對蘭茝道:“夫人,陛下命我等為您梳妝打扮。”

蘭茝放下手中的花環,看著她們道:“打扮了要去何處?”

“參加今晚的宮宴。”

蘭茝指了指一旁的銀川道:“那他呢?他無需更換衣裳嗎?”

侍女們開始面露為難之色,最后一位侍女開口道:“陛下說小公子隨意就好,男孩子無需衣著華麗,但夫人必須盛裝出席,到時帶著小公子一起赴宴。”

蘭茝自然不會拂了楚瞻的意,走上前去開始看起衣裙和飾品來,這一看饒是她一向從容淡定也忍不住驚呼出聲。

那些耳飾,發簪都是深淺不一的紫色琉璃制成,上面的一簇簇的花都是他們今日在高峰之上看到的隱蘭。

衣裙也是淺紫的宮裝,上面用細密的針腳繡著同樣的花朵,看上去美麗而精致。

他們回來才不過一個時辰,楚瞻不可能在這一個時辰內命人趕制這些,想來是早就準備好了。

銀川看到這件衣裙,興奮的拍手叫道:“娘親快穿上這件衣裙,今夜定會艷壓群芳。”

因為常年征戰,手持弓箭的時候,她的雙掌有些粗糙,當撫摸過衣裙的時候,她感覺她的手都變成南梁女子那般溫軟。

蘭茝拿著衣裙,在一眾侍女期待的目光中走到屏風后換了起來,衣裙層層疊復,好在有侍女的幫忙,不然已經穿慣了男裝和軍裝的她倒真不適應這種繁復的衣裙。

待她換好衣服從屏風后走出來的時候,意料之中的見到那些侍女們面上閃過失望之色。

此刻,蘭茝披散著長發,膚色蠟黃,一身淡紫的衣裙淡雅貴氣,卻與她現在的容顏萬分不搭,讓這些侍女們不約而同覺得這樣美的裙子穿在她的身上是糟蹋了。

銀川顯然也沒想得是這樣的效果,面上的笑意逐漸收斂。方才在他的想象中是蘭茝以本來的模樣穿上這套衣裙的。

蘭茝倒是不以為意,對侍女們道:“梳妝吧。”說完徑直走到銅鏡前坐了下來。

銅鏡內印出她那平庸的臉和為她上妝的侍女看著衣裙一臉惋惜的面色。

“夫人的頭發生得極好,烏黑柔順的,好似錦緞一般。”另外一名梳頭的侍女見蘭茝面無表情,以為她生了氣,便揀著好聽的話對蘭茝說。

但上妝的侍女就要慘一些,因為蘭茝的面上涂了修容的藥膏,給她上妝添了極大的難度,讓她愁得柳眉倒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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