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喜繼嵇子儀之后,也跪在了地上,高聲道:“恭喜將軍收服狼群。”
銀川第三個跪下。
收服狼群!
這樣的話讓他們震驚不已,但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們無法懷疑。
越來越多不明白來龍去脈的將士們跪在地上,高聲吶喊:“恭喜將軍,收服狼群!”
眾將齊聲,群狼長嚎,一股豪情開始在營地內外傳播開來。
但是站在蘭茝身邊的青蒿卻突然變了面色,面色慘白的看著她道:“你是梁軍主將,那個女將燕蘭茝!是了,在荊州這個偏遠的邊城,除了女將,又有哪個女子這般驚才絕艷。”
青蒿的面上帶著一絲被欺騙的憤恨。
也難怪青蒿不知道蘭茝的身份,至他們三人遇到青蒿后,趙鴻和趙羽兩人就直接改了他們的稱呼,他們二人心中還未完全信任青蒿。
一軍主將出現在那危機四伏的叢林中自然是要謹慎一些。
蘭茝回過頭來看他,見他神色有異,收斂了面上的笑意,“是,我是梁軍主將燕蘭茝。”
得到了她的肯定,青蒿面上的憤恨之色更甚,“我居然為梁軍賣命!”說完便甩袖離開了。
蘭茝眸光微動,對趙鴻和趙羽二人道:“你們跟著他。”不管是什么緣由令他憎恨梁軍,這樣的奇才她都不會放過。
這時候即使軍中將士們注意到了幾人的異樣,也自動忽略的這個事實,他們的心神完全被蘭茝收服了狼群這件事所占據,還緩不過神來。
蘭茝見震懾的目的已經達成,將狼群趕到了營地后的一塊草地上,又命人搬動石塊,設了一個陣法將狼群困到其中。
并下令全營上下不得泄露軍中有狼一事,違者殺無赦。
蘭茝回來后,嵇子儀就在軍中為蘭茝造勢,聲稱她是傳奇,更是天命所歸,勝利一定會站在他們這一邊的,就連眠狼山脈那些兇猛的狼群都愿為他們與北魏的首戰助一臂之力。
他將此事說得天花亂墜,蘭茝在眾將眼中的地位水漲船高。
當晚,蘭茝召集了軍中將領講述了她打算用這些狼做先鋒,打頭陣的想法,讓諸位直嘆她的大膽,卻有不得不對她心悅臣服。
吳越,薛臼,晏嬰,衛鞅等四人當即跪在蘭茝面前,承認了他們的大不敬之罪。
但蘭茝并未責罰他們,更當眾說明了自己的隱瞞之罪,在收服狼群一舉措的比較下,自然沒有人會不滿她隱瞞一事,反而是她這種態度一致獲得了眾將的好看。
蘭茝處理完軍中事宜后,趙羽來報,說青蒿已經回到了他自己的醫館,趙鴻正在附近守著。
蘭茝與趙羽二人即刻前往荊州城的主街,青蒿的醫館就在這條街上。因為邊關即將開戰,街上的店鋪都關門較早,而青蒿的醫館更是大半個月沒有開門。
趙鴻見蘭茝和趙羽兩人前來,從暗處走出來匯報道:“青嵩一回到醫館就開始搗藥,已經過了數個時辰,滴水未進,搗藥的聲響極大,看起來余怒未消。”
“看來我進去之前,還要先準備一份吃食。”蘭茝無奈的笑著說道。
寂靜的月色之下,藥館的后院傳來“咣咣鐺鐺”的搗藥聲。天氣寒冷,青蒿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單衣,因為心中氣極的緣故,就連天氣似乎也炎熱了不少。
他搗藥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后實在壓不下心中的怒火,將這搗藥的杵一扔,瞬間在地上碎成幾塊,碰到藥渣的那一部分掉落在院內的草叢中,那草瞬間變得枯敗。
“看來青蒿兄是恨極了我啊。”一道聲音幽幽的傳進院內。
青蒿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迅速抬頭望去,只見蘭茝高坐在屋頂之上,身上還穿著來不及換下的軍服,手中還拿著兩個酒壺,邊上放著一些吃食。
皎皎月華之下,這樣的蘭茝看起來灑脫快意,恍若天人。
“你……你來干什么!”見到坐在自家屋頂上的蘭茝,青蒿就連一句硬話也說不出口。
蘭茝見他態度和軟,就知道自己還有機會,拿起一旁的吃食,縱身一躍,跳下屋頂,將那酒菜舉到他面前道:“如此良夜,自然是與青蒿兄舉杯暢飲一番了。”
青嵩見她的臉突然在眼前放大,近看更是人間絕色,青嵩瞬間偏過頭去,“你走吧,我是不會與梁軍主將一起飲酒作樂的。”
蘭茝瞥到一旁的毒藥,自動離得遠了些,將吃食放在一旁的石桌上,也不聽青嵩的話,自顧自的在石凳上坐了下來,將酒菜擺放好,這才開口道:“按理來說,軍中將士擅自外出飲酒,是有違軍規的,我身為軍隊主將,罪加一等。不過我與青嵩兄一見如故,俗話說酒逢知己千杯少,能與你暢飲一番,有違軍規又如何。”說到這,她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道:“這是眠狼山脈北側有名的漠北醉,你不來嘗嘗看嗎?”
“南梁的兵都愛如你一般自說自話嗎,什么漠北醉,拿來我看看。”青嵩一向愛酒愛美人,如今美人以美酒相邀,他自然按耐不住轉過身來,見到蘭茝不請自坐,就連菜肴都擺放整齊了,不由一愣。
他無奈之下,從蘭茝的手中接過酒壺道:“酒喝藥了,你就給我走。”
蘭茝笑著點頭道:“這是自然。”
青嵩這才坐了下來,打開酒壺,細細聞了起來,突然他將酒壺重重的放在石桌上,又恢復了方才的慍怒之色,“這哪里是漠北醉,分明是街口的大麥酒。”
見他動怒,蘭茝不以為意的一笑,又拿起另一個酒壺道:“青嵩兄看看我這壺是什么?”
青嵩又接過她手中的酒壺,打開一聞,有些詫異的說道:“水?”
“不錯,是水。軍中將士不得擅自外出飲酒,我又豈能知法犯法。不過,生平得一知己,白水也能變甘霖,人在邊關,又怎知這大麥酒不能喝出漠北醉的豪情呢?”
青蒿將白水遞換給蘭茝,冷哼一聲道:“巧舌如簧。”
蘭茝拿起酒壺,碰了一下青嵩面前的酒壺,而后飲了一口白水笑道:“非是我巧舌如簧,而是看事情的角度不同罷了。不知青嵩兄緣何如此憎恨梁軍,憎恨我這個梁軍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