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現代,杜浩然一定毫不猶豫就把葉琢的濕衣服換下來,然后給她在相關位上推拿一下,給她驅一驅上的寒氣,以免大病一場。對方即便知道他這樣做也不會埋怨他,畢竟誰都知道,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可這是古代,古代的女子把貞節看得比生命還重要。就是剛才在做人工呼吸的時候,如果有人在場,他都會有猶疑,要不要用這種方式去救人。畢竟如果被他救活的女子因為名聲而再一次自盡,死了還被人指指點點,那不是他的初衷。
所以此時幫不幫葉琢換衣服,他十分猶豫。
葉琢知道杜浩然在說話,她似乎也能聽明白他說的是什么,然而他的話和他的人讓她感覺很遙遠很遙遠,她不光是沒辦法回應他,甚至連思維都沒辦法轉動一下。她覺得好疲憊好疲憊,只想要沉沉睡去……
“葉琢,葉琢······”杜浩然見葉琢失去了意識,心里焦急,伸手拍打了幾下葉琢的臉頰,想要把她醒。然而葉琢始終沒有動靜。
“該死的!”杜浩然咒罵了一句,他自己都不知在罵什么,只是心里窩著一股邪火,想要以這種方式發泄出來。
他終于不再猶豫,將葉琢放到了稻草上,伸手將她的腰帶解開來,然后將她的外裳脫了下來。
看著中衣里面露出來的玫紅色的肚兜,猶豫了片刻,終于一咬牙,閉著眼睛拉開了她脖子上的活結然后迅速轉頭扯下架子上的外袍,半閉著眼睛蓋在了她的上。
他材很高,這件外袍很大,可以讓葉琢從頭蓋到腳。他先將袍子放在葉琢的上旁壓好,這才摸索著解下她的裙子,將它從袍子底下抽了出來。
做完這些,他苦笑了一下,發現自己已是滿頭大汗。
上輩子一直在部隊里當兵,沒有結婚;這一輩子活到現在仍是處男。今天做的這事,實在讓他為難。
將葉琢的衣裙一件件地晾到架子上,給火堆加了些木料,杜浩然回到葉琢邊,將袍子給她裹緊,微側了側體,給她推拿頸后的位。然而那袍子就是兩層薄薄的絲綢,覆蓋在葉琢的體上本就遮擋不住她前的高聳,這么一裹緊那輪廓更是一覽無余。
杜浩然也是血氣方剛的男子,原先救人心切時還心無雜念。可到了這個時候眼前旖旎的風光,手下凝脂一般的光滑細嫩的皮膚,不住讓他心跳加速,喉嚨發緊。他深呼吸了好幾回,終于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才加大了手里的力度。
這是他上輩子在軍隊里學到的一點醫療救護知識。
按摩了一會兒位,他探了探葉琢的額頭,發現溫度并沒有高上去,這才松了一口氣,起拿起架子上的衣服翻了一下讓衣服盡量烤均勻。
“公子……”
“姑娘……”
忽然遠遠傳來一男一女一高一低的聲音。
是杜忘和秋月他們!
杜浩然皺了皺眉頭,轉過頭去看了凹凸盡顯的葉琢一眼,又看了看手中的衣物最后低下頭去,繼續翻轉衣物,沒有回應他們的呼聲。
現在葉琢這個樣子,讓他們看見,那她的名聲,可就毀了。
就讓他們多著急一會兒吧。多急一會兒,也死不了人。
杜浩然往火堆里又加了一塊木料,讓火燒得更旺一些。聽聲音杜忘他們離這里還遠。外面又是風聲雨聲他并不擔心這里燒火會讓他們看見。
然而世上的事,往往不盡如人意。那塊剛放上去的木料還沒燃燒起來就聽見杜忘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這里有個窩棚,你們說公子和葉姑娘會不會在里面?”
“會一定會。”杜念的聲音嘶啞里帶著些哽咽。
雨下得那么大,河水那么急,公子一個猛子沉下水里去,就再沒有浮上來,怎么可能還活著?他們在江面上找了許久,現在到這河岸上來尋,也不過是自我安慰,聊勝于無。杜忘的話,明顯是帶著幻想,夢想著奇跡會出現。
可是,奇跡真的會出現嗎?
聽到杜忘那句話,杜浩然嘆了一口氣,知道事已回避不了了。如果讓杜忘和杜念闖進窩棚里來,看見這樣的葉琢。待葉琢醒來,即使不尋死覓活,也會羞愧難當。
不過他還是心存一絲僥幸,站起來走到門邊,沒有走出去,而是靜靜地聽著外面的動靜。他希望他們只是說一說,不會真要跑到這窩棚里來查探。
然而腳步聲還是往這邊來了,而且他聽到了杜念驚喜的聲音:“快看,棚子里冒著煙,里面有人。”緊接著便有腳步聲飛快地朝這邊跑了過來,很快就到了窩棚附近。
杜浩然嘆息一聲,將手伸到了門欄處,準備打開門出去。
這窩棚的四周是用木板和茅草搭起來的,四周還有許多縫隙。就算他改變聲音,裝成別人把唬他們一唬,但以杜忘和杜念的心,會通過縫隙往里面看個究竟。與其這樣,而且與其再由他來給葉琢換衣服,再經歷一次剛才那樣的尷尬,甚至冒著正好碰上葉琢醒過來的危險,還不如叫住他們,讓秋月去照顧葉琢好了。
反正都是自己人,他們也不會亂嚼舌根,更不敢胡亂說話。
至于他給葉琢換了衣服這事,讓秋月知道了,告訴葉琢,葉琢真要在意,他也能為她……
杜浩然驀地轉過頭去,看著閉著眼睛躺在稻草堆上卻仍然美麗動人的葉琢,仲出去的手久久沒有動彈。
他要為她負責嗎?他真能為她的清白負責嗎?
他握著門框的手緊了一緊。
“誰在里面?”杜忘的聲音已在門外響起,緊接著門便被他朝外面拉了一下。
到眼前,再也沒有任何退路。杜浩然嘆息一聲,出聲道:“杜忘,你跟杜念先到旁邊等著。讓秋月進來。”
“公子?”
“公子!”
驚喜的叫聲從外面傳來。
“嗯,是我。照我說的做。”
“是。”
能找到杜浩然,杜忘和杜念便是立刻就死都心甘愿了,哪里會違背杜浩然的命令?他們立刻退到了幾步遠的地方,望著窩棚,臉上仍激動不已。
“杜公子我家姑娘可跟您在一起?”秋月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里,唯恐聽到一句否定的回答。
“在。不過她溺了水,又發燒,況很不好。你進來吧。”杜浩然打開了門。
“真的嗎?我家姑娘,她還活著?”秋月淚盈眶,一把搶進門里,看著躺在地上的葉琢,哽咽難語。
“你好好照顧她,我一會兒再來。”杜浩然回過頭去,深深看了葉琢一眼便邁步出了門,將門扉給掩上。
外面的雨仍然在下,不過天色似乎亮了許多,看來這雨也差不多要停了。
杜浩然站在門口,望著眼前的雨簾,因剛才的掙扎而混亂的心境久久不能平靜。
杜忘和杜念看著窩棚里出來熟悉的影,俱都伸出手抹了一把臉,將淚水和雨水從臉上抹掉。
至于公子是如何從水里把葉姑娘救上來的,他們又為何要到這里來,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公子還活著!
而窩棚里面,秋月跪到了葉琢邊,伸出手來探了探她的呼吸又摸了摸她溫暖的臉,終于忍不住“嗚嗚”哭出聲來。
她以為再也看不到姑娘這張臉了,她都已做好了自盡的準備了,卻不想峰回路轉,竟然在這里見到了活著的姑娘!
活著真好啊,真好……
撲在葉琢邊哭泣了好一會兒,秋月才平復自己的心。她抹干了眼淚,想起杜浩然剛才的話趕緊伸出手摸了摸葉琢的額頭。當感覺溫暖并不如想像中的那般燙剛剛松一口氣時,她愣住了。
她看到葉琢上此時蓋著一件男式的外袍很明顯是杜浩然的。只是,這體的曲線……
她伸出手去慢慢掀開那塊袍子。隨即驀然一驚,飛快地縮回手來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終于知道剛才為什么杜浩然要讓杜忘和杜念走遠一些了。
她轉過頭來,飛快地掃視了窩棚一眼,待看到架在架子上在火旁烘烤的葉琢的衣服,又掀開袍子看了一眼葉琢的體,未見絲毫異樣,這才放下心來,起走到架子旁,伸手摸了摸衣服的濕度,然后回到葉琢邊,坐了下來。
此時,她才發現自己又累又冷,體在微微顫抖。
找不到葉琢的恐懼,一時半會兒還恢復不過來。
“秋月,那旁邊有木料,你別讓火熄了。看架子上的衣服干了,就給你家姑娘換上。我跟杜念去找些草藥。杜忘就在外面守著,有什么事你叫他一聲。”外面傳來了杜浩然的聲音。
“好的,杜公子。”秋月被火烤著,全暖和起來,心完全平復了,聲音也響亮了很多。
聽著杜浩然絮絮叨叨的吩咐,杜忘和杜念都呆了一呆。
他家公子,從來不是這么婆婆媽媽的人。
聽著外面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秋月站了起來,拿起木料放到火堆上,然后將葉琢的衣服翻了一面。
只還有一點點衣角,就全部干了。
“秋月······”一個微弱的聲音從她后傳來。
秋月一喜:“姑娘,您醒了?”
“嗯。”葉琢感覺體輕松了許多,頭也不再那么暈沉沉地了。她動了一動,隨即發現自己上的異樣。看著眼前的天青色男式袍服,她望向了秋月:“我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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