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琢

第二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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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臉上的笑容更盛了:“老夫現在是昌隆坊的老板。♀”容頗有些意味深長。

葉琢瞬間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系。她不愿意跟青緣坊合作,一直在等二皇子一派隱藏在背后的作坊浮出水面,看來這昌隆坊就是了。而玉妃顧塵,跟二皇子果然是一伙的。

“李老爺請坐。”杜浩然作了個手勢。

“哎,杜公子不必客氣,直接叫小老兒李三便是。杜公子先請。”李三卻不肯先坐,南是堅持要等杜浩然先坐了,這才在客座上坐了下來。待杜忘來上茶,他又起來欠了欠身,道了一聲謝,方才坐下。

葉琢見了,眨了眨眼睛。

看來,這李三是知道杜浩然的身份的,比起聶家那些糊涂蛋來,要強多了。

“李老爺子到此不知有貴干?”杜浩然也沒堅持叫李三“老爺”,換了個稱呼。

李三忙又站起來道:“小老兒前來,是想請杜公子為我們昌隆坊賭石。如果公子能幫忙賭礦,那就更好了,我家主子一定會感激不盡的。♀”

杜浩然沒有立刻說話,端起桌上的茶杯,用碗蓋輕輕拔動浮在上面的茶葉,啜了一口,再將茶杯放到桌上,看著仍躬著身作著揖、恭敬地等著他說話的李三道:“我不日就要回京城去了,恐怕得辜負李老爺子的盛情。”

李三臉上露出失望之色,不過仍恭敬地作了個揖:“杜公子就不能留些時日嗎?玉妃娘娘過兩日便要到南邊來,還想來拜訪拜訪杜公子呢。”

“不了,反正玉妃娘娘到時也要回京城的,自有相見之日。”

李三躬了躬身:“如此小老兒就祝公子到時一路順風。”

“多謝。”杜浩然點點頭,“李老爺子請坐下說話。”

李三又了一躬,這才挨著椅子邊沿坐了下來。

“我雖不能為你們賭礦,但我可以為你們推薦一個人。”杜浩然又開口道。

“什么?”剛剛坐下的李三又“騰”地一聲站了起來,睜大了眼睛看著杜浩然。剛才他代表二皇子邀請杜浩然與他們合作,被杜浩然拒絕·本以為沒戲了,卻不想峰回路轉,杜浩然又說出這句話來。

杜浩然點點頭,指著葉琢道:“就是這位葉姑娘。”

“葉姑娘?”李三的眼睛瞪得更圓了。

在杜浩然說出上一句話時·葉琢就知道他會推薦自己,但聽到這話時,仍心里一驚,望向了他道:“杜公子······”

剛剛杜浩然才說她賭礦難度很大呢,所以這個活兒,她心里沒底。雖然這事對她來說很有利,但沒有真本事·這樣做實在太過沽名釣譽了。

杜浩然朝葉琢擺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李三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眼里閃過一抹深思,坐下來卻不動聲色地道:“葉姑娘行嗎?小老兒知道葉姑娘會賭石,但這賭石與賭礦應該不是一回事吧?”

“您知道我會賭石?”這一回輪到葉琢驚訝了。

李三點點頭:“上次謝云霆挑唆葉家與聶家的關系,被我家主子派人教訓了一通,這話是他說出來的。不過葉姑娘是否會賭石,我們并沒辦法確定。”

葉琢苦笑了一下。她還以為自己會賭石這個秘密·除了她自己,沒人知道呢。卻不想滿世界的人都知道了。看來,這世上還真沒什么秘密。

“她行不行的·我說了算。”杜浩然很霸氣地道。

李三質疑葉琢,就是等杜浩然這句話。此時又站了起來,對葉琢深深作了個揖:“如此,小老兒就恭請葉姑娘為我昌隆坊賭石和賭礦。”

葉琢做事也極有決斷。她知道杜浩然不方便幫二皇子,讓她來做既向二皇子示了好,也不讓別人說他勢利,一見二皇子得勢就倒向了二皇子這邊。而且,她也需要借這事來上位,盡管心里沒底,還是站了起來·給李三回了個禮:“以后還請李老爺多多關照。”

大事談成,李三這才又道:“剛才我進門時跟葉姑娘說了,我這才剛剛從你家過來。葉姑娘跟青緣坊提出的條件,我們都一一應允了。以后我們作坊但凡有好的玉料,都會拿去巧思館勞煩葉姑娘給設計一番,到時還得請葉姑娘多多費心。”

“李老爺客氣了·我還應該多謝李老爺的惠顧呢。”葉琢笑道。

“公子。”杜念從外面進來,將一封信遞給杜浩然,“京城里快馬傳來的。♀”

杜浩然皺了皺眉,打開信封將信紙抽了出來,展開來看。

李三和葉琢俱都閉了嘴,看向杜浩然。京城里快馬來信,一定是有什么事了。只不知是時局大事還是杜浩然的家事。

杜浩然看完信,將信紙緩緩地折起來,裝到信封里,抬起頭對葉琢道:“我得馬上回京里去,家母病重。”

“啊?”葉琢一驚,“杜夫人不要緊吧?”

李三也吃了一驚。瑞王妃病重,雖不關時局,卻也是朝中的大事。主要是這瑞王太得皇上看重了,瑞王妃的地位,絲毫不比宮中的妃子差。

“信中并沒有說是什么病,只讓我回去。”杜浩然轉頭看向李三,“李老爺子,我這還有事,就不留你多坐了。葉姑娘一家在南山鎮對我甚為照顧,也算有恩于我,我走后還請李老爺子對他們多加照拂。”

李三站了起來:“杜公子放心,小老兒一定會拼盡全力照顧好葉家之人。”又了一躬,這才告辭離去。

葉琢站在那里,看著杜浩然,不知說什么才好。♀自重生以來,杜浩然就像她生命中的貴人,每到難處,都是他伸出手來,給她幫助。

現在他要走了,或許永遠不再到這邊遠小鎮來,她這心里,竟然堵堵的十分難受。

“葉琢。”杜浩然見李三出了門,轉身望向葉琢,“我的身份,想來憑你的聰明,已猜了一些。我也不瞞你,我是當今瑞王的第三子杜弈,新封為靖安王。我這番回京去,如果家母平安無事,我會向父親提出,讓他收你為義女。如果這事不成,你也不要擔心。”他從懷里掏出一個玉佩,“這處宅子,我會讓人買下,派人來守著。你有什么事,都可去找他;遇上大事,可拿這個玉佩到京城求助。不管我還在不在世,只要有這個玉佩,都會有人幫助你。”

“你······到底是什么病?就不能治好嗎?”葉琢并沒有伸手去接那塊玉佩,只是凝望著杜浩然,眼睛里浮著一層霧氣,聲音里帶著哽咽。

看到葉琢這樣,杜浩然急急地轉過頭去,喉結上下滾動著,似在極力抑制自己的情緒。好半天,他才轉過頭來,將葉琢的手拉過來,把玉佩往她手里一塞,低沉著聲音道:“就這樣吧。玉礦的位置,我一會兒會畫出來,讓人送給你。你走吧。”

葉琢卻沒有動,站在那里看著手上的玉佩,內心里做著激烈的掙扎。終于,她抬起頭來,看向杜浩然,聲音比剛才平靜了很多:“你家里···…可有妻妾?”

“問這個干什么?”杜浩然看了葉琢一眼,便將目光轉向了旁邊,

“如果你沒有,我愿意陪你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葉琢的聲音很輕,但話語里卻透著堅定。

杜浩然一愣,轉過眼來凝視著葉琢。

葉琢沒有回避,目光直直地與他對視。

杜浩然重重地閉上眼睛,轉過頭去,深吸一口氣道:“不必了。”說著忽然大喝一聲:“杜忘,送葉姑娘出去;杜念,收拾行李;張遷,馬上做飯,吃過飯后馬上出發。”

“是。”院子里所有的人立刻應了一聲,聲音整齊而洪亮,把院子里停憩的一只鳥兒嚇得“撲愣愣”地飛走了。

杜浩然不再看葉琢,急匆匆地轉身出了門,進了后院。杜忘走了過來,到葉琢面前做了一個手勢:“葉姑娘,請。”

葉琢從杜浩然消失的地方收回了目光,自嘲地笑了一下,轉過身,緩緩離去。

“姑娘······”秋月在門口跟杜忘揮手告別,趕上已走了老遠的葉琢,不放心的叫了一聲。

“嗯?”葉琢轉過身來,看著秋月,“有事?”

秋月見葉琢臉上無淚,眼里也沒有多少黯然神傷的表情,愣了一愣,嚅嚅地道:“沒事。”

葉琢沒有說話,轉過身,繼續朝紫衣巷走去。

秋月撓了撓頭,終還是覺得不放心。要知道她被賣到葉家二房當侍女前,曾見過一個鄰居家的寡婦與人通奸,被人發現,當時她的表情就特別平靜,不管別人說什么,她都當成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似的,可轉過頭,她就上吊自殺了。

哀莫大于心死。出了事后會哭會鬮,或許還沒有事;而那種特別平靜的,往往是傷心到了極點,如不及時開導,必然會出大事。

“姑娘,剛才杜公子說的話奴婢怎么聽不懂?他說什么在世不在世的,是怎么一回事?難道……”

葉琢沒有回頭,卻也不像昨日那般沉默,什么也不說:“你聽的沒錯,他曾跟我說,他不能娶我,因為他得了不治之癥,時日無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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