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她是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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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妹也不必妄自菲薄。三弟妹這幅畫,只不過是畫法不同。你們是各俱特色,各有千秋。”何雅茹安慰道。
趙卓清搖搖頭:“大嫂不必安慰我。我是什么樣的環境里學的畫?自小有名師教導,平時無事,就只讀書寫字畫畫。而三弟妹呢?你沒她聽說過嗎,她原來在二房,每日有做不完的針線活,做不夠數量就要被罰。后來過繼到了大房,為了幫祖父支撐那個家,就每日練習玉雕,哪里有什么空閑寫字畫畫?如此一比,我不如她遠矣。”
何雅茹點點頭,嘆道:“三弟妹真不容易。”她忽然笑了起來,“我現在終于明白為什么三弟執意要娶她了。這樣的奇女子,便是我都動心呢。”說著,她看向瑞王妃,“婆婆,您覺得呢?”
因瑞王妃的和善,她們婆媳婦兩人相處得極好。也因此,她與瑞王妃說話隨意很多。
瑞王妃坐在那里,倒像是沒聽見兩個媳婦的議論聲似的,只皺著眉看著遠處的葉琢,不知在想些什么。聽到何雅茹的問話,她才如夢初醒一般,問道:“你們兩人,誰跟琢兒說過長公主的喜好?”
何雅茹和趙卓清一怔,俱都搖了搖頭:“沒有。”想起葉琢那幅畫的內容,兩人倏然抬起頭來,朝葉琢和長公主望去。
是啊,怎么就這么巧,葉琢她怎么就偏畫了一幅大漠邊關的風光呢?就算是杜浩然曾經跟她提起過,但她面對的是內宅貴婦們,又是展示自己畫技的時候,難道不應該畫自己最熟悉、也是貴婦們最熟悉的春花秋月嗎?
而站在遠處的杜墨聽到長公主的話,再看看那些貴婦們看到畫時一臉的吃驚與欣佩,他這心里,實在抑制不住好奇。對杜浩然道:“我們也去看看吧。”
杜浩然凝望著花園處那抹倩影,對杜墨的問話久久沒有回應。
自從在南山鎮的廣能寺見到她的第一面開始,他就常常地為她的出乎意料所驚訝:她不過是小戶人家出身的普通女子,卻擁有比大家閨秀還要高貴優雅的氣質與雍容大度的姿態;家中長輩粗鄙無知,她卻擁有比他和能仁大師更厲害的棋藝,談吐更是不凡;不過是如螻蟻一般低微的身份,卻有著與勢力龐大的聶家相抗衡的勇氣;更讓人吃驚的是,僅花了兩、三年的功夫,在玉雕造詣上,她就達到了這個世界頂尖的高度。
那么。以她的聰明睿智,畫得一手好畫、寫得一手好字,似乎是再普通不過的事了。
是怎么樣的天地造化才孕育了這樣睿智堅毅而又獨立自強的女子。而這樣的女子,偏偏讓他遇到了,他們成了夫妻,他這是怎樣的幸運啊!他本應該用全部的生命去疼她、愛她、護她才對。可他卻負了她!
他真的要離開她,讓她一個人孤寂地在這個不公平的世界苦苦掙扎么?
他真要把自己的心留在此處。從此行如槁木一般在那個世界活著么?
可是,不回去,父母怎么辦?
一邊是親情,一邊是愛情,他應該何去何從?
“三弟,三弟。你怎么了?”杜墨發現杜浩然表情異樣,似乎正忍受著難言的痛苦,他忙拍著杜浩然的肩膀。擔心地叫道。
“我……沒事。”杜浩然抑制著心里的絞痛,咬著牙搖了搖頭。
杜硯也發現了杜浩然的不對勁,扶著他道:“來,到那邊坐坐。”
“我去請太醫。”董宏也慌了。
“不用。”杜浩然一把拉住董宏的胳膊。
他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平復自己的心情。搖搖頭道:“我真沒事。剛才,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情緒有些不穩,現在沒事了。”
三人見杜浩然臉色變得如常,眼睛也恢復了神彩,這才松了一口氣。不過心里仍然十分擔心。
杜浩然曾經失憶過,太醫說或許會出現只要一回想往事,就會頭疼痛苦的現象。但這么久以來,杜浩然沒事,大家以為他除了沒辦法想起小時候的事,一切都正常了。現在看來,事情并不像他們想象的那樣。
“好了,我沒事了。”杜浩然恢復了平靜,站了起來,“今天的事,別跟母妃說,她會擔心的。”
杜硯和杜墨對視一眼,點點頭道:“好。”又道,“不過你得答應我們,要讓太醫幫你檢查一下身體。”
“行。”杜浩然痛快地答應下來。反正他身體沒有病,檢查就檢查,也免得杜硯他們擔心。
“啊,那邊開始看戲了。”董宏看著花園那邊,遺憾地道。
大家往那邊一看,果然,高臺上已有戲子登臺,唱起戲來。而原來團團圍坐的貴婦、小姐們,一大部分人仍坐在座位上看戲,卻有一些年輕的姑娘或媳婦,則起身往旁邊的園子里去了。
而那個為難葉琢的大公主,板著一張俏臉,帶著丫鬟、婆子往大門方向去。想必是沒臉再在這里呆下去,準備離開這里回家去。
至于葉琢、何雅茹、趙卓清三人,則被董宏的媳婦林云菲領著,已進了通往園子的拱門。汝南王府的園子極有名,想來她們幾個要帶葉琢這個新媳婦去逛逛園子。
“走吧,既然來了,自然要給汝南王妃行個禮拜個壽。”杜硯道。
“對啊,雖然三弟妹逛園子去了,但那幅畫可還在汝南王妃手里呢,借來一看應該是沒問題的。”杜墨笑嘻嘻地道。
杜浩然不置可否,只是跟著三人往花園里去。其實,他也很好奇葉琢那幅畫畫得怎么樣。
四人進了花園,走到汝南王妃面前,給她行禮拜壽。瑞王妃此時仍坐在汝南王妃身邊,跟她敘話。見自己的三個兒子過來,極為高興。
閑聊了幾句,杜墨就忍不住問道:“母妃,剛才我們進來時,遠遠地看到三弟妹坐在那臺上,她展示什么才藝了嗎?”
一說到這個事,瑞王妃就滿臉笑容:“是啊,你三弟妹畫了一幅極為出色的畫,得了長公主的夸獎,還說誰要再敢與她為難,她定不輕饒呢。”
說著,她的目光慈愛地投到杜浩然臉上。
當初因為葉琢的出身,她曾極力反對杜浩然娶她。誰知道自己兒子眼光如此厲害,娶回來的這個媳婦優秀得不得了,甚至比被稱作京城才女的二媳婦還要出色,這怎么不叫瑞王妃滿心歡喜?
“出色的畫?”杜墨露出一副吃驚的樣子,隨即便急切地道,“母妃,那幅畫還在這兒嗎?能不能拿出來讓我們觀賞觀賞?”
瑞王妃笑了起來。她這個二兒子,對書畫這些東西極為癡迷,又因為有才,最是恃才傲物。如果能讓他看一看葉琢的那幅畫,想必他就會對葉琢改變輕視的態度了。而這,是瑞王妃最為樂見其成的。家和萬事興么。
不用瑞王妃開口,汝南王妃就道:“那幅畫,已被長公主收去了。墨兒要看,只顧找長公主要去。”
“啊?”杜墨看了看不遠處的長公主,為難地撓了撓頭。
他們這位姑母的脾氣古怪,可不是好招惹的。
這時,一個丫鬟走了過來,對杜浩然行了一禮:“靖安王,長公主請您過去一敘。”
杜浩然沒想到長公主會召見自己,愣了一下,便站了起來,對瑞王妃:“母妃,那我過去一下。”說著,便往長公主那邊走去。
“哎,等等我。”杜墨見狀,忙跟了上去。
杜硯看著杜墨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性情沉穩,可不會像杜墨那般任性胡鬧。
出乎杜墨的意料,那長公主面對他們時,竟然十分的和藹可親。問了一些杜浩然在邊關的事情,竟然還跟杜墨聊了幾句,頗讓他受寵若驚。
這情況也鼓舞了杜墨。他見長公主跟杜浩然聊了一陣之后,似乎有送客的意思,忙壯起膽子問道路:“姑母,聽說三弟妹剛才畫了一幅畫,頗受姑母賞識。姑母能不能將那幅畫拿出來,讓我也看看。”說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您也知道的,侄兒我就喜歡書畫這些東西,一聽說有好畫就忍不住想一睹為快。”
“莫非,你沒見過琢兒的畫不成?”長公主不滿地看了杜墨一眼。
杜墨忙笑著解釋:“姑母您也知道,弟妹才嫁進來十來天,我這做伯子的總不好往弟妹那里湊吧?”
長公主的臉色這才好看些,道:“琢兒那孩子我很喜歡,你們不許看不起她,更不能欺負她,聽見沒有?”
杜墨一臉的尷尬,訕笑道:“姑母,別說我們不會,而且也不敢吶。您不知道,杜弈這小子護他媳婦護得緊著呢。我們要敢欺負她,他非得跟我們翻臉不可。”
“哦?”長公主看了杜浩然一眼,臉上竟然浮起了笑意,“那就好。”
說著她向丫鬟道:“把畫拿上來,讓墨二爺欣賞欣賞。”
杜墨苦笑不已:“姑母,您這樣說是想折煞侄兒么?”
不過話聲剛落,他就被那剛剛展開的那幅畫吸引了目光。(去讀讀www.qududu.c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