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祖

第006章 脫胎換骨

又是半刻鐘過去,那鼎蓋上的一個圓形小孔中飄出一抹清新淡雅的香氣,鼎身上的一條黑龍倏地輕輕搖晃一下腦袋,杜飛云這才從修煉之中醒來,暗松一口氣。

按照烈山藥典之中記載,出現這等景象,便是預示著丹藥即將煉制成功。

數息之后,杜飛云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平穩地收回一直托著九龍鼎底部的右手,口中吐出一口濁氣,這便伸開鼎蓋。

俯身望去,只見那黝黑的九龍鼎內,正有一顆花生米大小的碧綠色丹藥靜靜躺在其中,陣陣濃郁的生機和元力氣息裊裊升騰。

杜飛云面帶欣喜地將丹藥自鼎內取出,捧在手心中細細地觀察著自己初試身手煉制出來的丹藥。

手捧著略顯沉甸的丹藥,嗅著其散發出的裊裊清香與元力氣息,杜飛云的嘴角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臉上甚是欣慰。

這顆脫胎換骨丹,便是他快速提升實力的保證,也是他應對未來危機的籌碼。

手捧著脫胎換骨丹,杜飛云忽然想起,按照烈山藥典之中的記載,丹藥的品質也是有高低之分的,如同修士境界的劃分,也是分為一至九品。

比如,煉體期修士,以煉體期一層實力最弱,煉體期九層實力最強。

而丹藥亦是如此,其中以一品丹藥品質最普通,九品丹藥品質最完美。

在修士界中,大多數煉藥師煉制出來的丹藥只是一些一品至三品的丹藥罷了,能夠達到四品的品質便已是上佳,若是僥幸煉制出五品六品丹藥,那便已是名動一方的煉藥圣手!

至于那七品到九品的完美品質丹藥,大概只存于傳說之中,尋常修士終其一生也無緣得見。

這些都是杜飛云在烈山藥典之中看到的,而且他還特意查看了一番驗明丹藥品質的方法,較為簡單的方法,便是觀其色澤,聞其清香,視其紋路,估其分量。

當然,這只是最簡單的手法罷了,其中還有許多更加高深的辨別高級丹藥的方式,譬如以元神查探,以純陽水查探,以虛空沙偵測等等玄奇手段,卻不是現在的他能夠弄懂的。

按照烈山藥典中的記載,杜飛云仔細地查探這顆脫胎換骨丹的云紋,色澤,又仔細品鑒其清香與分量。最終得出結論,自己煉制的這枚丹藥,至少也是三品丹藥,當然,還有可能是四品丹藥。

這是因為杜飛云自己摸索其中門道,無高人相授,也無經驗可輔佐,所以只能得出這么一個模糊的結論。可是,饒是如此他還是激動不已,第一次嘗試便成功煉制出丹藥已經足夠振奮人心,更何況還是一顆品質不錯的三品丹藥!

須知,絕大多數煉藥老手,煉制出來的也多是一品二品丹藥罷了。

拋卻心中諸多雜念,心神漸漸沉浸之后,杜飛云開始屏氣凝神,準備服用丹藥來修煉。他深呼吸一口氣,將心緒調整好,便拿起脫胎換骨丹送入口中。

丹藥甫一入口,遇水即化,一股清香微澀的滋味在口中彌漫,唇齒間盡是青澀微甘的馥郁之氣。他喉頭吞咽一下,丹藥便進入腹中。

隨后,他緊閉雙眸,擺出五心向天的姿勢,保持靈臺清明,開始消融吸收丹藥之中的藥力。

半個時辰之后,脫胎換骨丹的藥力便在腹內漸漸散開,一股如春水般的暖流悄然涌向四肢百骸。這脫胎換骨丹的藥力并不猛烈,也不熾熱,如同春風化雨一般悄然融入他的經脈與筋骨之中。

脫胎換骨丹,其主要作用便是梳理經脈,拓寬經脈的容量,重塑經脈與骨骼的強韌程度,往往都需要十天半月才能被完全消化吸收。

不過,丹藥的藥力被吸收的速度快慢,也是跟丹藥品質有直接關系的。品質越高,藥力融化與吸收的速度便越快,藥效也更加精粹凝練,吸收過程中被浪費的藥力也就越少。

杜飛云服用的這顆脫胎換骨丹雖然算不得品質上佳,卻也并非凡品,藥效比之普通丹藥強了至少三成。

此時,他只覺得體內充溢著溫潤的元力流,四肢百骸如浸泡溫泉一般舒暢,丹田處的元力種子也在悄然間壯大。

趁著體內藥力自動順著元力在丹田與經脈之間游走的同時,杜飛云也趁機查看一下自身的經脈情況。雖然煉體期修士還無法做到內視,不能以心神看到體內經脈的景象,不過借助于那溫潤的藥力,他還是可以模糊感應到體內的狀況。

想要查探自身經脈的狀況,便要從丹田至十二大主脈全部梳理一遍,才能搞清楚。杜飛云念動心神,馭使著丹田內元力種子涌出一絲微弱的元力,順著少陽脈緩緩游走,向著其他十一大主脈流去。

雖然杜飛云自身資質平庸,根骨平平無奇,可是勝在根基扎實,元力的凝聚程度倒是極高。這與他八歲起便在母親杜氏的督促下苦修是有莫大關系的,至今六年中,雖然進境緩慢,卻勝在基礎牢固。

瀾滄鎮,乃是千江城領域內一處極偏遠的小鎮,身處群山掩映之中。鎮中只有四百余戶人家,且多是漁夫與獵戶,大多數人家都很是清貧。

橫穿瀾滄鎮而過的是一條白石河,河水清澈,河面寬廣,且足有兩丈深。這條河的源頭便是閬石山中的群峰,途徑白石鎮,淌過上百里山峰,穿過瀾滄鎮,流向下游。

白石河旁邊,有一座座低矮的民宅,皆是以木板和樹干搭建,簡陋而質樸。其中一個低矮的木屋中,正有熠熠的燈光亮著,陣陣魚香味隨著柔和的夜風飄散出來。

一個身著布衣釵裙的樸實中年婦人正拿著黑色粗糙的海碗,將火爐上煨著的魚湯倒入其中。婦人端著那半碗冒著香氣的乳白色魚湯來到床前,用勺子輕輕攪拌的同時,還吹著涼氣,讓魚湯盡快變涼。

頭上纏著麻布做頭飾的中年老漢顯然是這個家的男主人,他將手中的水煙筒放下,將床上躺著的一個年輕人扶起來。婦人舀起一小勺魚湯,吹涼之后,遞到那年輕人緊抿的嘴唇前,一點一點地喂下去。

“老頭子,你說這后生咋還不醒來?咱們從河里撈起他時,他渾身骨頭都斷裂大半,到現在既不死去也不醒來,這事太怪了。”終于喂完了魚湯,那婦人放下海碗,一邊在腰間布裙上擦著手,一邊疑惑地跟中年漢子說道。

瘦削的中年漢子吧嗒吧嗒抽了兩口水煙,渾濁的眼睛微微瞇起,輕聲說道:“這個后生很不簡單,不單儀表堂堂,身上那紫色錦緞一看就很名貴,顯然是富家子弟。而且,在冰冷的河水里漂了那么久都還有一口氣在,他肯定不是普通人。”

頓了頓,中年漢子又接著說道:“這白石河向上一百里,就只有白石鎮,想來,這個后生很可能是白石鎮哪家的少爺了。”

聽到中年漢子這么一說,婦人的眼中頓時閃出一絲亮光,走到漢子跟前,壓低聲音說道:“那我們救了這個少爺一命,等他醒來之后,肯定要送上厚禮感謝我們吧?以他富家子弟的身份,送我們幾十兩銀子做謝禮,肯定很簡單吧?”

聞言,中年漢子眉頭一挑,瞥了婦人一眼,非但沒有露出笑意,臉色卻愈發凝重。

“救人是應該的,哪能計較回報,謝禮不謝禮的先不說,只希望不要惹禍上身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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