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的聲音并未刻意壓低,是以周身圍觀的百姓們都聽在耳中,一時間都是露出玩味的笑意,靜觀場中變化,想看看杜飛云會作何反應。
未等杜飛云說話,柳家管事柳忠便上前一步,攔在杜飛云身前,面色森寒地望著白龍,語氣冰冷地說道:“白大少爺,飛云少爺今曰是來以我柳家子弟身份參加族比的,所以還請你自重,莫在口出不遜!”
此言一出,那白龍明顯錯愕片刻,旋即便是捧腹大笑,一手指著杜飛云,臉上盡是鄙夷地道:“哈哈,就憑他?他這個廢物也能代表柳家參加族比大會?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他連柳恒那個廢物都不如,竟然還想參加族比?這個雜種就算上臺了,也是給少爺我當靶子的貨色!”
見白龍神色囂張的大笑出聲,杜飛云目光轉寒,嘴角露出一絲戲謔的笑意,爾后不咸不淡地道:“廢物?那也比掉進茅坑的貨色強,白龍少爺你說呢?”
去年的某天,白龍酒后與丫鬟在后院追逐嬉鬧,卻不慎掉入茅坑,一時間傳遍白石鎮,淪為笑柄。
此言一出,圍觀眾人也是竊笑出聲,一個個神色怪異地望著白龍。白龍的大笑聲戛然而止,臉龐瞬間變黑,一雙狹長小眼泛著寒光等著杜飛云,咬牙切齒地咒罵道:“狗雜種,小爺我要扒了你的皮!你給小爺等著,待會上了擂臺,小爺一定把你打的跪地求饒,不把你打成殘廢算小爺無能!”
白龍這般惡毒森然的話語一出,圍觀眾人皆是噤若寒蟬,紛紛止住笑意,心中不禁有些同情杜飛云。畢竟,白龍的紈绔習姓比之秦家二少爺秦守義有過之而無不及,白石鎮百姓都避之如鬼神。
杜飛云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面帶戲謔地說道:“我倒是很期待你跪地求饒的模樣,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哦!”
言畢,杜飛云不再去看白龍那鐵青的臉色,轉身帶著柳忠向柳家眾人行去。在那里,柳老太君與柳向天早已就坐,正關注著這邊的情形。
涼棚內為首坐著柳老太君和柳向天,后方則是柳家的四個小輩,柳向天長子柳恒和他的三位堂姐堂妹。見到柳忠帶著杜飛云走來,柳老太君面色和藹地招呼杜飛云過去就坐,柳向天卻是神色冷淡地目不斜視,打量著旁邊秦家和白家的情況。
至于柳向天身后的柳恒,則是一臉鄙夷的表情,眼中帶著厭惡直勾勾地瞪著杜飛云。
眾人的反應落在杜飛云眼中,他對此視若無睹,平靜地來到柳老太君身邊坐下,目光在場中掃過,觀察著白家與秦家的后輩子弟。
“哼!一個丟盡我柳家顏面的廢物而已,竟然也敢來這里獻丑!”坐在柳向天身后的柳恒,望著杜飛云的背影,面色復雜地低聲嘀咕著,眼神中充斥著濃濃的恨意。
顯然,柳恒身為柳家少爺,竟然不被相信實力,反而需要外人幫助參加族比大會,他自然感到恥辱,對杜飛云的恨意也愈加熾烈。
柳恒的聲音雖然不大,卻仍舊落入身旁眾人的耳中,他身邊的三位柳家小姐都是一副深有同感的表情,面現鄙夷地望著杜飛云。柳向天仍舊不動聲色,不知作何想法,唯獨正在向杜飛云交代另外兩家后輩子弟情況的柳老太君勃然變色。
杜飛云攏在袍袖下的雙拳驟然緊握,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柳老太君赫然扭過頭,臉色凝重地盯著柳恒,語氣威嚴地訓斥道:“孽障,你自己不思修煉,整天游手好閑,不能為柳家爭光,不知悔改竟然還口出惡言,今晚回去家法伺候!”
眼見一向疼愛自己的奶奶竟然破天荒地發怒訓斥于他,柳恒更是心中委屈,愈發地痛恨杜飛云,抬頭向柳向天望去,期望父親為他撐腰做主,奈何柳向天依舊視若無睹。
年僅十三歲的柳恒,平曰里被父母寵溺慣了,今曰在眾人面前被奶奶訓斥,他哪能受得了這等憋屈,無比憤怒地瞪了杜飛云一眼,便要起身離去。
一直不動聲色的杜飛云緩緩起身,轉過身來望著柳恒,平靜的眼瞳中帶著一絲森寒。
“既然柳恒少爺覺得我杜飛云不配參加族比,認為我實力低微,那還請你讓我看看你有多少實力,又有什么資格蔑視我?”
柳恒頓時止住腳步,直勾勾地盯著杜飛云,倔強的少年心氣頓時迸發,怒視著杜飛云:“哼,若不是奶奶偏向你,你有什么資格站在這里?就憑你那煉體四層的微末實力,也敢口出狂言?”
說來說去,柳恒的心結還是在于此次族比大會被杜飛云搶了風頭。他雖年幼,卻也知曉柳家竟然請外人出戰參加族比,白石鎮百姓會怎樣在背地里嘲笑他這個柳家少爺。
“多說無益,讓我看看你的本事!”杜飛云嘴角露出一絲哂笑,不屑地睨視著柳恒,頓時又激得柳恒怒火大熾。他心中氣血上涌,毫不猶豫地便擰腰朝著杜飛云竄來,雙拳緊握,攜著拳風朝杜飛云面頰砸下。
這一式乃是柳家的家傳武技,名為劈掛拳,配合柳恒煉體五層的實力,自然是威力不凡,拳風厲嘯。
“住手!”眼見兩人一言不合即大打出手,柳老太君與柳向天同時出聲呵斥。畢竟,柳恒不清楚,他們二人可是直到杜飛云的實力已經達到煉體期六層。
奈何柳恒已是鐵了心要教訓杜飛云挽回顏面,又怎會停手。
碩大雙拳瞬間飚至杜飛云眼前一尺處,下一刻便要砸中他的鼻梁,只見他嘴角露出一絲莫名笑意,腳下瞬間向左橫移數尺,踏著飄逸靈動的步伐,鬼魅般地閃至柳恒的身后。
眼前驟然失去杜飛云的身影,柳恒心中暗道不好,連忙擰腰回頭,卻已是不及。與此同時,沉重打擊已經臨身。
瞬間閃至柳恒身后,杜飛云一直垂在身側的右臂瞬間伸出,手掌平伸而出,攜著凌厲勁氣剎那間拍中柳恒的后背。一式流水掌擊中柳恒,磅礴元力瞬間涌出,無匹的勁力陡然爆發,柳恒便悶哼一聲跌飛出去,滾出好幾丈遠才漸漸停下。
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許多關注著這邊情形的人皆是無聲地張大嘴巴,不可置信地望著神態平靜的杜飛云,又看看渾身灰土蜷縮在地的柳恒,心中震撼莫名。
事發突然,許多人都不曾料到杜飛云會與柳恒交手,是以當他們望向這里時,只看到氣定神閑的杜飛云,以及跌出涼棚外趴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柳恒。
柳老太君與柳向天也是瞬間呆愣原地,臉色變得無比難看。柳向天身形一閃便竄出涼棚,帶起一道殘影飛掠至柳恒跟前,一把將柳恒扶起,連忙探查他的傷勢。
柳老太君神色復雜地望了杜飛云一眼,又看看那灰土灰臉幾近昏迷的柳恒,嘴唇動了動,卻最終只是嘆了一口氣,并未說話。
柳向天抱著幾近昏迷的柳恒走回涼棚,眼中升騰著熊熊怒火,黑著臉龐怒視杜飛云,眉心一陣跳動,顯然已處于暴走邊緣。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有人自取其辱,我只好替柳家主教訓他一下,柳家主你不會怪罪我吧?”杜飛云負手立在原地,對于柳向天的暴怒視若無睹,言語間一片云淡風輕。
此言一出,就連柳老太君也是微微變色,心中擔憂柳向天爆發怒火出手擊傷杜飛云,連忙上前兩步,擋在杜飛云身前。
柳向天雙目凝視著杜飛云許久,身軀更是因為怒火而微微顫抖。良久之后,他才終于將攻心怒火壓下,別過臉去,黑著臉一字一頓地道:“我兒頑劣,是我教導無方,不牢你費心。”
杜飛云聳聳肩,不再去理會他,轉身坐下,繼續打量著秦家與白家的后輩。見柳向天沒有在暴怒之下失去理智,柳老太君也暗松一口氣,連忙招呼下人將柳恒送回柳府療傷。
有此一幕,場中諸多圍觀者都議論紛紛,皆是不可置信地討論著方才發生的一切,一時間場中人聲嘈雜。秦萬年與白玉生自然也看到這一幕,在心中幸災樂禍的同時,也是暗中觀察著杜飛云,心中生出許多疑惑來。
就在這時,一個身著藍色長袍的中年人沿著臺階登上擂臺。此人乃是白石鎮珍寶齋的劉掌柜,這次被三大家族邀請來主持族比大會。
環視四周之后,見眾人漸漸安靜下來,身材發福面相和藹的劉掌柜才聲若洪鐘地開口說道:“諸位,十年一度的白石鎮盛會,三大家族的族比大會,現在開始!”
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