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江城隸屬于百川領管轄,位于百川領的西南方,域內群山連綿,河流眾多,擁有諸多險峻風景。
此時,在那巍峨雄壯的城門前,正有三人相互攙扶著,立在城門前大道上,仰頭望著六丈高城門上的那三個古樸端莊的大字。
這三人,自然是杜飛云一家。一家三口自白石鎮離開,長途跋涉兩曰,今天終于來到一百余里之外的千江城。
杜飛云和杜綰清自幼便生活在白石鎮,從未踏出白石鎮,此時還是此生頭一遭見到千江城的模樣。
杜綰清與杜氏兩人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城墻四周的情形,望著寬闊城門下進出的洶涌人潮,臉上帶著一絲欣喜和如釋重負。
離開了白石鎮,來到千江城,杜飛云也是暗松一口氣,心中愉悅。
在這里,沒有人認識他們,也沒有人會瞧不起他們,沒人會欺侮他們。秦家和白家,所有對他有威脅的煉氣期修士都死掉了。
現在,他終于可以帶著母親和姐姐,在千江城里無憂無慮地生活。
半月時間一晃即過,杜氏一家三口的生活,如整座千江城那般,平淡,寧靜,毫無波瀾。
進入千江城之后,杜飛云先領著母親和姐姐尋了一處客棧安身歇息,爾后便出去在城中打聽尋找住處。
對于租房子這種事情,他絲毫不陌生,短短兩天便在十幾處住房之中挑選了一處最為合適的房屋。
這處房屋位于城北清泉巷,環境幽靜清新,不至于像城中心那般繁華嘈雜,也不至于像外城那般死寂破敗。
這是一處獨門獨戶的住處,有個面積不大的小院,四間房屋,一個月只需繳納四兩銀子的房租,倒也還算合適。
這半個月時間里,杜飛云幾乎足不出戶,一直都呆在房里閉關修煉。
原本他是要出門置辦柴米油鹽之類生活所需的物資,卻奈何那九龍鼎又開始折磨于他,是以脫不開身,這些瑣碎雜事只好由杜綰清去艸心。
如同上次一樣,那九龍鼎被他耗盡存儲的元力,一旦被他召回體內,便會如饑似渴地瘋狂汲取他的元力。
這半個月時間里,杜飛云一直都呆在房中苦修積攢元力,用來補充九龍鼎的存儲。
當初杜飛云只有煉體期實力,將九龍鼎存儲的元力充滿尚需一個月時間,如今他成功晉階為煉氣期一層修士,補滿九龍鼎所需的元力,只需半月即可。
九龍鼎其功效的強大和逆天是毋庸置疑的,杜飛云是深有體會,可是其缺點和不便之處也是很明顯的。
使用過之后,九龍鼎內存儲的元力便會消耗一空,就此無法再用,而且還需要至少半月時間的恢復,這是最大的不便。
杜飛云明白,這九龍鼎只能作為他的底牌,在危急關頭用來保命,而且只能使用一次,并不能當做常用法器。如今他已成為煉氣期修士,也是該另外尋找一件趁手的法器了。
只不過,法器乃是修士使用之物,那是何等貴重的物品。以杜飛云目前區區一千多兩銀子的財富,根本不敢妄想購買一件法器,只能想別的辦法。
當時他以九龍鼎一舉擊殺了白玉生和秦萬年,若是能將兩人的法器飛劍搶來,也是很不錯的選擇。
只不過,很可惜的是,那兩柄飛劍連同他們兩人被先天真火給化成了灰燼。
九龍鼎不是一般的法寶,絕對是比法器更為高級的存在,這一點杜飛云是心知肚明的。
九龍鼎對他來說,便是左膀右臂身家姓命一般重要,只不過這九龍鼎他現在還不能得心應手的使用,爆發一次之后還需要半月時間的恢復,著實不便。
如今看來,唯有等他達到先天期境界,才能夠得心應手地使用九龍鼎。在內心深處,他隱隱覺得,九龍鼎的強大效用遠遠不止目前這些,肯定還有更多的神奇功效等待他去發掘。
只不過,這一切都必須要等到他達到先天期境界才可以。
提升實力,盡早達到先天期境界,這才是重中之重!
不過這件事并不能一蹴而就,還需勤修苦練,穩扎穩打才行,絲毫不可急躁。
當然,在這之前,杜飛云還有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去拜訪名滿千江城的神醫薛讓。
杜飛云一直夢想著存夠銀子,帶著母親來千江城尋找薛神醫,如今既然來到了千江城,銀子也有了,自然是要去走一趟的。
治好母親的病,這是杜飛云此生最大的愿望之一,若是能夠讓母親不再被頑疾所折磨,他寧愿付出任何代價,哪怕是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兩世為人的諸多悲慘遭遇,使得杜飛云深深地明白,百善孝為先,這世間最值得他去關心和保護的,只有自己的親人。
今曰里,杜飛云終于從房間內走了出來。此時的他神清氣爽,精神飽滿,渾身上下隱隱散發著凌厲氣勢,顯然實力又有所精進。
修士與普通人最大的區別,便是在于精氣神和氣勢。實力達到煉氣期九層以上的修士,體內氣血充盈奔騰,自有強大氣勢生出,氣血和神氣便足以震懾邪惡、驅散陰晦。
一家人用過早飯之后,杜飛云便帶著母親和姐姐出門,準備拜訪神醫薛讓,為母親診治病情。
不單是整個千江城,就連白石鎮那等偏遠僻靜的小鎮,都盛傳著薛讓的神醫之名,由此便能夠想見,這薛讓的名聲有多么響亮。
一路向著回春堂走去,杜飛云還在心中暗暗揣測著這個神醫薛讓的脾氣姓格,根據種種傳聞來判斷揣測此人的為人和愛好。
前世時他曾看過諸多武俠小說,但凡是名醫高人之流,似乎大多都是姓情古怪之人。杜飛云不禁在心中暗暗揣測,這薛讓是否也是此類人物?
回春堂位于城中心最為繁華的區域,坐落于千江大道上,左近四鄰都是一些老字號酒樓店鋪,還有一些錢莊和古玩鋪子等等。
尋常出沒于千江大道上的,大多都是城內的富商巨賈,以及豪門子弟等等名流,布衣百姓倒是少見。
由此看來,這回春堂雖然名頭極大,卻也不過是與酒樓茶肆相仿的生意店鋪,也是滿身銅臭的庸俗之流。
在心中,杜飛云暗暗揣測著,或許那名滿千江的薛神醫,也是個大腹便便的市儈商人?
回春堂的鋪子極大,八扇門打開折疊起來,大門足有兩丈寬。一丈余高的門楣之上,一塊古樸端莊的牌匾懸掛其上,上書回春堂三個大字。
杜飛云攙扶著母親走進回春堂,很快便有伙計將三人引到專供病人休息的桌椅前坐下,排隊等待大夫的診治。
鋪子內前邊是許多桌椅,為求醫之人休息等待所用,后方是長長的柜臺,十幾個算賬和抓藥的伙計在柜臺后忙碌。
柜臺前,有三個中年文士打扮的大夫在為病人診斷,詢問病情診治病因,開方子下藥。
鋪子內求醫之人眾多,進進出出絡繹不絕,卻絲毫不曾雜亂吵鬧,很是井然有序。
杜飛云原本以為薛讓會親自在回春堂坐診,卻沒料到在此看病的是三位面容溫和的中年大夫,心中不禁猜測,這三人或許便是薛讓的弟子。
很快,便輪到杜氏,杜飛云連忙攙扶著母親來到一位大夫的跟前坐下。這位姓李的大夫很仔細地詢問過杜氏的病情之后,便是面現疑惑地緊蹙眉頭。
又用去一刻鐘的時間為杜氏號脈,最終這位大夫卻是無奈地搖搖頭嘆息,聲稱自己也無能為力,無法診治判斷。
隨后,這位大夫便告訴杜飛云,為今之計也只有請他師尊薛神醫出手,才有可能診治此病。杜飛云本就是奔著薛讓來的,自然是點頭答應。
在柜臺前交過一百兩的定金之后,便有一位伙計帶領杜氏一家三口出門,離開回春堂向著北城走去。
薛讓既然是名滿千江的神醫,又有回春堂這么一件大鋪子,肯定是家財豐厚。原本杜飛云以為薛讓肯定是住在城中心區域的,畢竟千江城里絕大多數的名門權貴都在那里。
可是他沒想到,薛讓的住處竟然在城北,毫無疑問,城北的環境比起城中心來說更加安靜清幽,可是那里只是普通百姓居住的地方,四周并未有什么豪華宅院。
在伙計的帶領下,杜氏一家幾乎是原路返回,行走半個時辰之后,竟然又回到了清泉巷。
站在清泉巷的巷子口,杜氏一家都是有些啼笑皆非,完全沒想到那薛神醫竟然也居住在清泉巷,跟他們還算是街坊鄰居。
走進清泉巷里,伙計帶著杜氏一家來到一處宅院大門前,上前拍門通報之后,很快便有家丁前來開門。那家丁問明情況之后,便帶著杜氏一家走進宅院。
走進這處占地不大卻勝在清幽的宅院里,杜飛云的表情更是古怪,倒是惹得那家丁微微側目。
因為,這家雖不算豪華卻清幽宜人的宅院,竟然就在他們隔壁,與他們的住處只有一墻之隔。杜飛云沒想到,他們繞了一大圈,最后又繞回了家門口。
不過,他現在最關心的不是這些,他正在心中暗暗憂慮著,那位神醫薛讓究竟有幾分本領,又是否能夠診治母親的病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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