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用言語來描述眾人此時的震撼,不論是大修士還是那些剛剛殺上山巔的真傳弟子,都是面現畏懼地望著太青宮上方的虛影。
那道虛影雖然是法力凝聚而成,卻是如此地真實,纖毫畢現。他那數百丈的龐大身軀,就好似天神一般,令人忍不住心生戰栗。
尤其是,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廣場上的眾人,黑色束帶蒙住了眼睛,只能看到他那蒼白的面孔,還有渾身繚繞的殺氣,更加讓人感到神秘,深不可測。
“此人是誰?難道是青山劍宗的掌教?”
見到那狂傲而殺機盈沸的身影,杜飛云的眉頭蹙起,仔細地打量著,心中不確定這人的身份。
感受到那虛影散發出的磅礴氣勢,他仔細地回味了一下煙云子給他的感覺,漸漸地察覺到這個人不是青山劍宗的掌教,因為他沒有煙云子那種,心神一動便讓人猶如死亡一般的浩瀚氣勢。
這人所散發出磅礴氣勢,雖然強大無比,卻與煙云子仍然有著不小的差距。所以,杜飛云排出了這個可能姓。
這時,他忽然看到,薛冰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那道巨大的虛影,眼神之中盡是滿腔怒火與殺氣,眼底潛藏著刻骨銘心,永遠也抹不去的仇恨。
這一刻,杜飛云忽然心有所感,隱約猜到了那人的身份。想到這里,他扭過頭去只看到天刑長老也正滿目怒火地盯著那道虛影,袍袖下的雙手暗暗握緊,連指節都捏得發白。
“是烏衣劍仙將岸!一定是他!”看到薛冰和天刑長老的反應,杜飛云頓時明白了那人的身份,心中也是漸漸生出凌厲的殺機。
想到這里,他連忙閃身飛上了高天,怡然不懼地對望著那道身影,手中黑色巨劍遙指那道虛影的臉,面色森然地道:“烏衣劍仙將岸?”
“正是本座!你就是那個該死的杜飛云吧!”那虛影巋然不動,黑色束帶下的雙眼似乎正望著杜飛云,有排山倒海的磅礴氣勢生出,朝杜飛云擠壓而來。
杜飛云迎風傲立,抵抗著將岸的威勢壓迫,卻絲毫不曾彎腰或者后退,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朝將岸的虛影冷笑道:“烏衣劍仙?嘖嘖,好大的口氣!眼睜睜地看著青山劍宗覆滅卻無動于衷,這就是所謂的烏衣劍仙?”
此言一出,將岸的臉色頓時一變,一頭銀發頓時飄揚飛舞,怒氣愈發勃然迸發,他氣勢攀升到巔峰,狠狠地擠壓揉捏著杜飛云,嘴角生硬冰冷地擠出一句話來:“你這是自尋死路!”
“哈哈!我是不是自尋死路,你出來一試便知,何必龜縮在太青宮內?”
杜飛云竭力抵抗著將岸的威壓,神色氣勢絲毫不變,口中的話語卻盡量表現的更加狂傲,想要激怒將岸。
他明白,之前那十六位長老的決絕姿態,誓死守護太青宮的態度,已經足以說明太青宮內有莫大玄機。而現在,堂堂青山劍宗首席副掌門,竟然龜縮在太青宮內不肯出現,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所以,他才會出言激怒將岸,等他自己跳出來,然后再想方設法擊殺他。事到如今,杜飛云身為場中眾人的領袖,自然不能貿然行事,沒有探清楚那太青宮內的情形,他不會讓門下長老和弟子貿然沖入其中的。
畢竟,他單獨行動時,無論怎么處事都是他的自由,可是身為流云宗的首席副掌門,他卻必須小心謹慎。
然而,烏衣劍仙將岸似乎看破了杜飛云的激將法,雖然被他的言語所激怒,卻根本不為所動,繼續滿臉殺氣與憤怒地呼喝著,發泄著心中的殺氣與仇怨。
這時,薛冰也來到了杜飛云的身邊,渾身氣質變的冰冷肅殺,雙瞳之中更是陰冷到極致,她直勾勾地盯著將岸,貝齒之中擠出一句冰冷的話語來:“將岸,你可曾記得當年的薛讓一家?”
“嗯?”將岸頓時眉頭蹙起,黑色束帶下的雙眼似乎正在打量薛冰,片刻之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陰森森地道:“哦,原來你就是當年那個小女孩。哈哈,不知道這些年里你對本座的手段還滿意否?紫炎天火的滋味不錯吧?”
一說到這里,將岸頓時陰惻惻地大笑起來,薛冰眼中的森冷更勝三分,白皙修長的手指也緊緊握在一起,驟然繚繞的殺氣愈發濃烈。
“將岸,多行不義必自斃,你作惡多端,今曰我便要為父母雙親報仇,斬殺你報仇雪恨!”
見到將岸出現的那一刻,薛冰心中積蓄數十年的仇恨與怒火,瞬間便被點燃。如今將岸竟然是這般反應,她的殺氣與仇恨頓時達到有生以來的最高點。
這一刻,薛冰的腦海里,再次浮現出當年母親七竅流血,慘死在父親懷中的畫面。以及,將岸以一記時光溯流術,將父親薛讓打成重傷幾欲身隕的畫面。
還有,將岸不屑地一揮手,將一道紫炎天火打入她的丹田中,以紫炎天火殘忍折磨她數十年的事情。
最后,當她趕到七元城外七元山時,沒能見到父親的最后一面,連尸骨都化作了齏粉飛灰。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眼前逐一地浮現,頓時將薛冰心中的仇恨點燃,讓她的殺氣暴增到極限。
這時刻的她,甚至忘記了自身與將岸的實力差距,讓她下意識地便飛身朝太青宮掠去,艸縱著一口冰藍色飛劍,化作數十丈的劍芒,朝著將岸的虛影斬下。
“冰兒,回來!”天刑長老也是心中憤怒無比,回想起薛讓一家的悲慘遭遇,恨不得立刻手刃將岸為師兄報仇。但是,見到薛冰在無比悲慟之下,竟然不顧實力差距地沖向太青宮,他頓時飛身上前去攔截。
杜飛云也發現了薛冰的動作,頓時搶在她前面一把摟住她,將她拉回來。薛冰掙扎著要上前去斬殺將岸,卻被杜飛云給拉住動彈不得,被他勸慰一番,這才漸漸安靜下來。
太青宮內,一處靈氣濃郁到極致的空間里,烏衣劍仙將岸正懸空而座,雙手疊放在膝蓋上,周身閃爍著璀璨的金光。
在他四周,正有三位鶴發童顏的長老,盤膝懸空而坐,將體內磅礴的法力源源不斷地輸送給他。
雖然太青宮上有一道將岸的虛影,但是他本人竟然在這處密室中修煉,看其周身金色光華不斷地閃爍,漸漸地朝著五彩光華轉變,赫然是金丹境晉階到元丹境的征兆!
將岸果然是百川領內獨一無二的天才!自他修道以來,至今不過五十多年而已,竟然馬上就要達到元丹境,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然后這個光芒照耀百川領的烏衣劍仙,此時卻是將凝重的臉色漸漸舒展,暗松一口氣。
“混賬賤婢,這時候若是沖進太青宮,豈不是正擾了本座的大事?幸好杜飛云這賊子拉住她,否則本座豈不是要功虧一簣。”
“哎!乘劍長老他們實在是無用,十六人竟然不能阻擋流云宗哪怕半個時辰。該死的,只要再給我半刻鐘就好啊!只要半刻鐘,本座就能重返元丹境,凝練天下飄血這道無上神通啊!”
將岸一邊全力運轉法力和神通,一邊還在密切關注著太青宮外的情形,心中喃喃自語:“杜飛云啊杜飛云,希望你不要太魯莽行事才好,否則豈不是歪打正著,壞了本座的大事?”
“眾位太上長老,還請全力施為,本座這就要凝練元丹了!”
這時杜飛云等人還在探查太青宮的虛實,而將岸卻在三位太上長老的幫助下,即將把體內金丹凝練成為元丹。
而且,不但如此,三位太上長老耗費無數法力為他凝練元丹,他還在全副心神地凝練天下飄血這道無上神通。看來,他是打算趁著元丹凝練成功的同時,借助那磅礴浩瀚的法力,一舉將天下飄血神通也凝練成功。
“杜飛云,青云,昊順子?哼,待本座重返元丹境,將天下飄血凝練成功,立刻就是你們的死期!賤人煙云子,竟然真的算無遺策窺探出了虛實,幸好本座讓五行劍魂去搔擾流云宗,否則這個賤人怎么會這么快離開大青山,肯定會趁機滅殺本座。”
心中閃過這一絲念頭的同時,將岸也將心神收斂,開始全力凝練元丹和天下飄血神通。
百息時間之后,太青宮外的廣場之上,杜飛云與眾人終于查探了虛實,卻愕然地發現太青宮內竟然只有幾道普通的陣法,根本沒有預想中的強大埋伏。
“完了!又中了將岸他們的拖延之計了!”
這一刻,杜飛云心中產生一絲明悟,猜到對方一直在拖延,頓時懊惱不已。
就在這時,太青宮的上空,將岸的虛影竟然漸漸地消散,由宮內陡然爆發出沖天的五彩靈光,其中有三十一道神通符箓的虛影在旋轉閃爍不已。
“不好!我們中計了,這是凝練元丹的征兆!我們快殺進去!”
這時,一直沉默寡言的道童青云,忽然滿臉寒霜地冷喝,隨后率先掠向太青宮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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