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喵妃出墻來第五百二十三章:白郎勿念_wbshuku
第五百二十三章:白郎勿念
第五百二十三章:白郎勿念
盈景景沒有言語,楚云深亦是沒有再說話。他只冷淡的將眼神從盈景景身上挪開,盈景景在他眼中就像是令人厭惡的蒼蠅,他不愿再多看一眼。
只多一眼都會心情煩悶。
沒了眼神的交匯,兩人也沒有言語。不知已經過了多久,盈景景緊繃的身體上冷汗一層干了又覆上另一層,楚云深終于薄唇輕啟,冰冷的吐出一句話來:
“盈老板還是坐下吧,難道盈老板沒有什么好跟我談的?”
事已至此,盈景景終是無法推辭,只好挑了個較遠的位置坐了下來。
她本以為楚云深把她當成程瀟瀟了,叫她過來是想談些什么無關緊要的事情,沒想到楚云深居然直接道破她的身份。
“你是從什么時候知道的?”
卸下偽裝的盈景景冷著一張臉,再也沒了往日嬌羞的模樣。她的聲音還是甜膩,只不過那語氣里充滿了防戒和警備。
楚云深連愣神的瞬間都沒有,只意味深長的抬起來看了看盈景景。
盈景景不敢置信的盯著那雙能夠洞悉一切的丹鳳眼,不敢置信的喊道:“不可能,我的蠱毒從未失手過。”
面前女子驟然花容失色,卻激不起楚云深一絲情緒波動。
似乎知道楚云深不會回答她,盈景景不再驚慌失措,而是迅速收斂自己的情緒,又皺著眉問道:
“既然靖王殿下都已經知道了,今日找我來又是何意?”
盈景景心里也沒底,她不知道楚云深知道多少她的事情,也不知道楚云深現在的真實打算,只能壯著膽子硬著頭皮問道。
楚云深的名頭在哪里都是響當當能拿得出手的,更何況在見楚云深之前,盈景景早就已經將楚云深的那幾頁字背得滾瓜爛熟。
楚國四皇子,堂堂靖王殿下,官理院‘冷面閻羅’。無論是哪一個頭銜,說出去都令人聞風喪膽,膽顫心寒。
跟這樣危險的男人打交道,盈景景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她只怕就算這樣還是會被楚云深看出什么端倪。
都怪之前她太大意,那個人曾經多次提醒過她,楚云深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
但盈景景并沒有把這話過多的放在心上,特別是在她親眼見識到了這樣的人物,又親身接觸過以后。
念及于此,盈景景的表情愈發凝重,手指更是不自覺的開始收緊。
坐在她對面的楚云深如何不知眼前的女人在強裝鎮定,不過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也無需在乎這些。
只見楚云深從袖口里掏出一張極小的紙條,并且將那字條推到了盈景景面前。
從楚云深拿出紙條的那一刻開始,盈景景整個人就從震驚中緩不過神了,她的眼中浮現出濃濃錯愕之色,卻又極為迅速的被憤怒代替。
“殿下這是何意?我不覺得我與殿下的關系已經親密到可以私下看人信件。”
盈景景嘴硬的質問著,手指卻已經止不住在衣袖中發起抖來。
“白樹杏生枝;郎生牙語遲;勿從池邊過;念君意難止。”從楚云深嘴里突然吟出一首詩來,他意味不明的反問著:“盈老板,我這藏頭詩背得可對?”
盈景景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變換個不停,最終只能將桌上的紙條一把握住,在手心攥成了一個紙團。
剛才楚云深所背的詩句內容盈景景再熟悉不過了,正是前兩日她寫給那個人的。
不過這密信她明明讓墨曜送出去了,現在怎么會在楚云深這里?
難道說是墨曜背叛了她?
想到這個可能性,盈景景的面色一沉,恨不得現在就召喚出墨曜,好好教訓那只不知好歹的黑鳥一番。
正在翹腳樓小憩的墨曜不明的打了個冷顫,它警覺的打量了一圈四周,發現沒有異樣后,又逐漸放松警惕,再度陷入沉沉的睡夢之中。
不知為何,墨曜總感覺它丟失了一段很重要的記憶,但是任憑它現在怎么回想又都想不起來。
好像有一個香香甜甜很像盈景景的女子給它吃了東西,那人應該是程瀟瀟吧。然后墨曜就被抱住放到了地上,再后來又有一個圓臉的男子過來了,再后來墨曜就想不起來了。
難道是做夢嗎?
那個圓臉男人不是經常跟程瀟瀟在一起的那個冰塊臉的手下?
墨曜監視他們的時候注意過他們每個人,他記得這個圓臉男人一開始還想捉它,最后根本打不過它,只好敗下陣來。
只是他們跟它想不起來的記憶又有什么聯系呢?
墨曜想不明白,它只知道它又想吃烤雞翅膀了。
上次吃的有股子花香,還麻嘴,墨曜其實沒有那么喜歡。不過要是程瀟瀟這次還來給它講故事,它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要是盈景景他們知道了墨曜這只鳥的花花心思,定是每個人都能瞠目結舌,大聲驚嘆。
楚云深他們估計更是有話要說,特別是慕白那個多事的,不毒舌幾句都不能安靜。
畢竟墨曜丟失記憶根本不是錯覺,而是恰有其事真的有這么一段,包括小五去找墨曜。
說來也巧,這幾日楚云深一直都在讓小五調查密信的事情,昨日程瀟瀟去送雞翅膀的時候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其實祝容和程瀟瀟以及與墨曜互動的全過程,小五都在暗處默默看得一清二楚。
再加上小五本身武功就比祝容高,只要他不受傷,往日里再隱藏下氣息,祝容根本不會發現小五的存在。
這也使得程瀟瀟他們迷暈了墨曜又偷看了密信后,小五也就有了動手的機會。
當時看到祝容再度把密信放回信筒中,小五就在暗處恨鐵不成鋼的想要教育她。暗衛的訓練都學到哪里去了,哪里有把情報白白送回去的道理。
作假弄一份糊弄下也比毫不作為強啊。
小五當時就下定決心,回去一定帶著祝容再好好把偵查這一課重新上一遍。一遍不夠就兩遍,直到祝容認識到自己這次的錯誤為止。
至于程瀟瀟對祝容的慫恿,小五決心忽略不計。
程瀟瀟這個女人,畢竟是她,小五沒辦法管,也管不了。
小五當時目送她們離開后,自己則三下五除二的把墨曜爪子上的信筒再度打開,并且飛快掃視了一遍密信上的內容。
當小五看到那信上的內容時,不得不說,他總算懂得了為什么剛才程瀟瀟她們的表情會那么微妙。
不過情況緊急也不容許小五多想,他只來得及將偽造好的假密信放進信筒里,隨后便匆匆離開了原地。
這些東西是他們早就準備好了的,根本就不需要小五多做考慮。
至于真密信,自然是跟著小五‘遠走高飛’。
接下來的事便更加順理成章了,楚云深看了密信也知道了其中的內容,這才有了現在的這場‘別開生面’的對峙。
盈景景臉上的表情變化多端,眼神風云莫測。一時間她跟楚云深之間的氣氛變得緊張了更多,這時要是有一個火星子,怕是這空氣就能瞬間被點燃。
主要還是盈景景自己情緒波動太大,楚云深倒是一直沒什么表情。他只是極為冷淡的坐在那里,唯一的區別就是,他手上的書確實被放在了桌上沒有再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吳國世子吳莜白,名字里也有一個‘白’字吧。”
楚云深不動聲色的用手叩了叩桌子,示意盈景景回神。
盈景景這會還算冷靜,不過這冷靜中有幾分是真,又有幾分強裝,怕是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靖王殿下,這是奴家的私事,似乎與殿下無關吧。”
盈景景緊繃著一張臉,從她失色的櫻唇中逐字逐句吐出這幾句話來。
楚云深聽了盈景景的話也不惱,反而丹鳳眼微瞇,露出一個極淡的笑來。
“確實,這是盈老板的私事,自然無需向我稟告。”
他贊同的點了點頭,看起來似乎被盈景景的話所說服。
不過是下一秒,楚云深便一改剛才好說話的語氣,冷著一張臉,用極為犀利的眼神逼視著盈景景:
“江湖盛傳,吳國世子與鹿臾客棧盈老板私交甚密,倘若我把這密信的內容散布出去……”
楚云深的話沒有說話,盈景景卻十分清楚這隱去的句子里代表了什么含義。
鹿臾客棧之所以能夠在江湖中留有一席之地,正是因為誰也不知道盈景景的真實身份,更加不清楚她背后的勢力。
對于眾多外人而言,盈景景同她身后這一整個客棧屬于中間的灰色地帶。他們向來不會去管江湖中的恩恩怨怨,也不會去理朝堂上的爾虞我詐。
他們不屬于武林盟,也不屬于任何一個國家。不跟任何勢力交惡,也不同任何黨派交好。
這是盈景景的立場,也是盈景景客棧的規矩。
這么多年也正是因為維持了這個微妙的平衡點,盈景景和鹿臾客棧才能在這還陽荒漠生存下去。
他們一直以來與外界相抗衡,同時也維持著各個勢力之間的平和假象。
有了他們這樣的存在,各方勢力都摸不清他們是哪路人,為了不輕易得罪任何一方,只能與他們好好相處。
也只有跟他們好相處了,各方勢力才能求得一個安穩。
現在突然放出消息盈景景是吳國世子的人,這無疑于是在打各方勢力的臉。
退一萬步說,暫且不提其他勢力,吳國那邊本身也不好交代。
得到盈景景就是得到了鹿臾客棧,其他勢力哪個不會眼紅吳國。吳國突然成為眾矢之的的那一方,就相當于成為了眾人眼中的活靶子。
再加上吳國內部的那些朝堂之斗……怕是最后那個人和盈景景都會人人得而誅之,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