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喵妃出墻來

第五百二十九章:吳國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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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景景知道楚云深這是在給她機會,所以她也必須交代點什么出來,不然今日她只能把自己‘交代’在這里。

楚云深坐在盈景景對面,也沒有開口,只是自顧自給自己倒了一盞茶來。

似乎預料到了現在的局面,盈景景也沒覺得尷尬,相反樂呵呵的開始繼續和楚云深追憶往昔。

等到盈景景說完那些對她而言極為彌足珍貴,又十分短暫的回憶,楚云深卻只是淡漠的點了點頭,不過還是很為中肯的說了一句:

“你很優秀,還是說說你販賣情報的事情吧。”

盈景景當時還微微愣神了一會,后來才笑了出來,“不愧是靖王殿下,只關心自己的事和案子的事情。”

盈景景剛才告訴楚云深,她確實跟吳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她是吳國國師的關門大弟子,也是相國府里培養出來的‘一把刀’,一把最鋒利的刀,可以隨時殺人不眨眼的刀。

‘刀’不同于死士,死士只能一味的聽命執行殺人任務,‘刀’也殺人,不過‘刀’貫來不是用武功去殺人,而是用情報。

盈景景這些年在吳國的暗地資助下經營了這家鹿臾客棧,明面上給各方勢力提供消息,吃各家飯賺各家錢,實則這些消息最后都去了吳國相國之手。

這些年吳國利用這些消息,總是能準確無誤的做成自己想做的事,所以才能在這些年迅速龐大,變成足以跟楚國抗衡的泱泱大國。

而這些,都少不了吳國‘刀’的存在。

不光如此,如果吳國想派死士去殺什么人,或者其他人執行任務,最后但凡是沒有成功的,也會被‘刀’解決了。

‘刀’會幫這些沒有完成任務的人收拾殘局,做好一切善后工作。

盈景景答應了楚云深,她告訴楚云深她的身份和有關于客棧的事。并且只要楚云深幫她保密,只要楚云深想要知道的情報,盈景景都會事無巨細的告訴他。

“僅限三條喔殿下,人太貪心死后下地獄會被惡鬼吃掉的。”

一番聊天過后,盈景景的情緒早就穩定了下來,這會也能對著楚云深玩笑幾句。

楚云深掃視了一眼盈景景,沒用去接盈景景的笑話,而是輕呷了一口茶,淡淡道:

“吳國屢次來犯,這次帶走李清讓究竟有何用意?”

“第一個消息?”,盈景景調皮的伸出手來在楚云深面前虛晃了一下。

楚云深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對著盈景景點了點頭。

“因為我們一直在煉造更好更完美的尸儡軍隊,不過李清讓并沒有被我們帶走,他是自己離開躲起來了。”

盈景景收起自己的手指,對著楚云深正色道。

“李清讓去哪了?有人說吳國人帶著他進了山。”楚云深叩了叩桌子,皺眉道。

“是進了山吧。”,盈景景歪著腦袋回憶了一下,她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楚云深知道這些事情。

“不過他很聰明,自己找了個法子逃走了,至于他去哪里了,這個我也不知道。”

盈景景無奈的聳了聳肩,托著腮看向了正在沉思的楚云深。

要是程瀟瀟在,定是要吐槽一句的,還有你盈景景不知道的消息?

那你們不如一起去問問神奇的魔法海螺啊!

估計程瀟瀟此話一出,在場的兩人都會是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

想到程瀟瀟那個古靈精怪的模樣,楚云深忍不住嘴角上揚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不過他想到程瀟瀟這兩日的反常狀態,又很快緊抿著薄唇,很明顯有些不開心。

盈景景沒有看到楚云深的笑,她以為楚云深的情緒轉變是覺得她在撒謊,只好又開口解釋道:

“我們也不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只是比旁人多了些知道消息的法子而已,譬如對殿下你的生活喜好。”

沒有等到楚云深舒展眉頭,盈景景還特意補充道:

“介于剛才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答案,我可以重新回答殿下一個問題。”

楚云深的臉上沒有任何欣喜之色,只是再度淡淡道:

“吳國的尸儡軍隊藏在哪里了?現在進展如何?”

等到了楚云深再度出聲,盈景景知道這算楚云深對于她提議的贊同,也算是稍稍放松了一些自己緊繃的神經。

她又露出了她那甜美的笑容,對著楚云深比劃了一個‘二’,“殿下,你這個算兩個問題喔。”

迅速收回手,盈景景對著西北方向遙遙一指:

“就在這還陽荒漠里,離客棧不遠,不過你們進不去,那是座封閉的地下城。”

她把食指放在嘴唇之間,腦袋一點一點的回憶著:

“至于進展如何,尚可吧。”

楚云深投來淡淡一眼,示意盈景景繼續往下說。

盈景景含著食指默默低下頭沉吟了片刻,半晌才出聲:

“倘若楚國是殿下出征,其他士兵又都是殿下身邊侍衛那樣的不尋常人物,那這軍隊目前只能說還為時尚早,未成氣候。”

盈景景的貓眼閃動了兩下,她的眼睫毛微微顫動著,看起來格外的靈動逼人。

等到將眼底那抹暗色掩于心中,盈景景這才抬起垂著的頭,對著楚云深嫣然一笑,好似剛才的那些情緒都與她無關。

楚云深自動忽略了盈景景的笑容,他轉移視線后意味深長地問道:

“殺黑衣人也是相國的安排?但那些是吳莜白的人。”

“殿下好眼力。”

盈景景雙手一拍,對著楚云深毫不吝嗇地夸贊道。

她的手又比劃了一次‘三’,臉上是一片天真爛漫,“是我主動幫世子處理掉的,那樣沒用的廢物,留著也是浪費糧食。”

盈景景的眼中是一片坦然之色,她率真的語氣就像是在說什么家常話,要是被尋常人聽到恐怕會被嚇得膽顫。

“他讓我不要管的,”,盈景景的聲音突然變得虛無縹緲起來,那甜膩中似乎有著揮散不去的滄桑,還有道不明的哀怨。

兩人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盈景景的眼睛慢慢看向自己的衣袖,那里面還藏著剛才她放進去的紙條。

她用另外一只手隔著衣袖輕輕撫摸著,語氣繾綣又纏綿:

“但我,不愿。”

楚云深似乎有些詫異盈景景的情緒,又像是沒想到盈景景對吳莜白的感情會是如此。他墨色的眼眸中閃爍著不明的光芒,薄唇輕啟:

“蘇城和之前你們弄出的案子不同,最后那些官員的死因也與林大人的不同,這你知道吧。”

盈景景有些埋怨的看了楚云深一眼,好像對楚云深打斷她的思緒有些不大開心,不過她還是回了話:“殿下是猜到了不是一個人做的是嗎?”

盈景景從座位上徐徐起身,又對著楚云深福了福身:

“只可惜三個問題已經問完了,這個問題,恕奴家不能回答。”

禮畢,盈景景便牽動衣裙,轉身就要離開房間。

“你們換過人?你不是唯一的‘刀’。”

楚云深也沒有阻攔盈景景,他只是在盈景景轉身后淡言將自己的話問出口,并且在后半句直接用了肯定的語氣,根本不需要從盈景景那得到答案。

盈景景的身子僵在了原地,隨后身子便不受控制的抖得像是秋風中的落葉。

她突然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獅子,換上了一副咄咄逼人的語氣:“我勸殿下不該管的還是不要管比較好,有些殿下無需知道得清楚明白。”

“倘若我一定要呢?”

楚云深用平淡且不失威嚴的聲音回著盈景景的話。

第一次未等盈景景說話,楚云深竟然繼續分析道:“之前的那些人都是前任‘刀’處理掉的?蘇城林大人和上次荒漠里那群黑衣人死因一致,林大人……”

楚云深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空氣中一道逼人的殺氣打斷。

是盈景景。

她知道楚云深沒把她的話當回事,居然下一秒直接朝著楚云深沖來。

銀針的光閃著寒氣,怎么看怎么都能感受到來者不善的氣息,一場斗爭一觸即發。

直至盈景景被制服,又被楚云深無端放了后出了房間,這一切都像是一場跑馬燈一般,快速且短暫。

楚云深知道這不會是他和盈景景的最后一次對話,盈景景身上的秘密還沒有被完全挖掘出來,所以事后他又讓小五繼續去查,包括地下城,還有聽竹那邊的消息。

唯獨有一點,楚云深千算萬算都沒能想到,盈景景居然會選擇今晚,這么快就跟他們直接動手,還是用如此瘋狂極盡毀滅的方式。

大火越燒越旺,很快便將房間內的楚云深和盈景景包圍在其中。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剛才一直低下頭的楚云深緩緩抬起頭來,對著盈景景意味不明的緩緩道:

“你以為你不說瀟瀟的消息,今日你還能從這里活著走出去?”

男子一直淡漠的丹鳳眼中不再是意味不明的光,他的眼角再度變得通紅,薄唇也沾染著點點殷紅,臉色卻極為蒼白,看起來就像是地獄里嗜血的修羅。

“既然你不說,那今日我就遂了你的愿,讓你給瀟瀟陪葬。”

楚云深一字一句說得極為緩慢,他那墨如玉的眼眸已經完全被紅色代替,光是從聲音里都能聽出他此時的憤怒。

“唰”的一聲輕響,像是一陣響亮的鶴唳聲。

是龍泉劍。

楚云深握劍的手松了又緊,一步步朝地上癱坐著的盈景景走去。

盈景景正在捂著脖子調整呼吸,她微微抬起臉來,眨著那雙水波盈盈的貓眼怔怔的看著楚云深,時不時發出幾聲輕咳。

龍泉劍像是能知道主人的情緒一般,在半空中發出低低的震顫聲。

一步,兩步。

黑色的靴子終于停了下來,渾身煞氣的男子微微垂眼,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嬌弱的少女。

下一秒,寒光一閃,一道血花由空氣中濺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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