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喵妃出墻來

第五百四十章:燒焦的指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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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章:燒焦的指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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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原本越說越起勁,卻在對上楚云深的面無表情時突然啞了聲。

他的嘴唇嚅動了幾下,又有些無措的搓了搓手,眼珠子更是不知所措的亂轉,好似想對楚云深解釋什么。

“下去歇息吧。”

楚云深先小五一步淡淡開口。

他斂著眼中的情緒翻涌,只是朝著小五擺了擺手。

殊不知,楚云深越是如此,小五越是神色緊張。他朝著楚云深行了個禮,終是低聲抱歉道:

“請主上責罰,是屬下唐突了,不該多嘴這些。”

墨曜可能不清楚,可是小五他們這暗衛,包括還有床上躺著的程瀟瀟都很了解,楚云深向來不喜楚鴻禎,他做這些更加不是為了討楚鴻禎的歡心。

試問這樣的楚云深,又怎會在意楚鴻禎的看法呢?

這也正是小五現在說錯話后心生慌張的緣故,只是他沒想到楚云深根本沒有多加怪罪罷了。

這次楚云深連話都沒有再多說一句,他只是繼續對著小五擺手,自己則走到了程瀟瀟身邊在床旁坐了下來。

小五深知楚云深這是真的不想多深究,只好再度行禮帶著滿臉歉意離去。

直至小五的腳步聲消失在營帳門口,楚云深緊繃的臉皮才在瞬間松懈了下來。

他原本挺得筆直的背一下子放松了,整個人蜷縮在程瀟瀟床邊,看起來就像是受盡了委屈的大玩偶。

縱使現在看不到楚云深的表情,墨曜也能從這個高大的男子背影中感受到一股濃濃的悲傷。

而楚云深原本身上的王者威嚴也在頃刻間退散,他和眾多為情所困的平凡人沒有什么區別,是那么的普通,又是如此的無助。

墨曜又多看了幾眼床上程瀟瀟沉靜的面龐,思前想后還是用它的腦袋頂開營帳門口的簾子,隨后悄悄順著那條小縫隙飛了出去。

誰也不知道,營帳內楚云深的手正緩慢又溫柔的撫摸著程瀟瀟的臉頰,又極具耐心的幫程瀟瀟整理著凌亂的頭發。

他的眼眸中布滿了痛色,動作更是極盡憐惜。

只可惜無論此時的楚云深是多么的深情,床上的程瀟瀟仍舊只是安靜的躺在那里,雙目緊閉,什么都感受不到。

廢話,程瀟瀟要是能夠感受到估計早就樂瘋了,哪里還能在這里躺得住啊。她定是要起來蹦個迪,再直接拽著楚云深就來啵一個才行嘛。

所以說,還是不知道的好,不知道好歹不至于限制級畫面。

如此一來,幾日之間營帳中都一直維持著這種暖情綿綿的氣氛。可在千里之外的京中皇宮,卻早已是一片難捱的肅殺之氣。

御書房,瓷器碎片和打亂的奏折又是散落一地。

楚鴻禎怒氣沖沖站在書案面前,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被攥得鐵緊:

“好個老四,朕讓他調查鹿臾客棧,他就是這么調查的嗎?!”

楚鴻禎龍顏大怒,底下自然又是跪倒一片。

元青跪在楚鴻禎身側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至于其他宮女太監就更是如此了。那些膽小的這會跪著腿都開始打顫,身子更是伏在地上根本不敢抬頭。

唯獨還敢言語的也就剩一個不怕死跟過來的楚弘毅了,他這會跪在地上還打算給楚云深求個情呢。

“父皇息怒,兒臣以為四哥并無大錯,剛才在朝堂上父皇也看到了,明明就是那些吳國人在刻意滋事。”

楚弘毅本來就打定主意要幫楚云深,現在提及剛才的事,不由得顯得更加忿忿不平。

半個時辰前,金鑾殿。

楚云深派回來的探子剛剛抵達金鑾殿,鹿臾客棧的事情都還沒有稟告完,就有太監來報,說是一直駐扎使節館的吳國使節求見。

挑這個時間覲見,如此‘巧合’,定是有什么事情才是。

端坐在龍椅上的楚鴻禎眼中精光一閃,放在龍袍中的手微微動了一下,面上似笑非笑的吩咐道:

“宣。”

元青聽到命令立馬行禮,與此同時輕輕甩動拂塵,朝著大殿下面喊道:

“宣!”

殿下的小太監亦是行禮,小碎步走到大殿外,緊接著尖著嗓子傳下去。

如此輾轉,不消片刻,吳國使節便站到了楚鴻禎和眾多文武百官面前。

眾目睽睽之下,那個尖嘴猴腮的吳國使節還是懶洋洋的行了個禮,等到楚鴻禎說完‘平身’后更是極為隨意的站到了大殿正中央。

“不知使節此次前來,所欲何事?”

楚鴻禎放平了聲音又拉長了聲線,威嚴道。

原本按道理,他問完話之后吳國使節就應該立馬回話,沒想到那使節居然一反常態,只是含著笑站在殿中央。

等到殿內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身上,他才慢悠悠的朝著身后的隨從招了招手。

隨從順從的點了點頭,很快上前一步,并且將他手上一直托著的托盤高高舉起。

使節繼續賣著關子,他指著那被紅綢緞蓋著的托盤,意味深長地反問之:

“陛下可知這托盤上所呈何物?”

楚鴻禎的眉頭微微蹙到了一起,一雙鷹眼上下打量著吳國使節,語氣不虞道:

“朕猜不到,還望使節有話直說。”

吳國使節又是微微一笑,他又指著那托盤,環顧了一圈金鑾殿,“其他人呢?殿內可有哪位大人能夠猜出此乃何物?”

眾人皆是東張西望,都不愿與那吳國使節對視。

堂上楚鴻禎的表情愈發不耐,他狹長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不過那殺意很快便被他收斂,轉而換上一副虛假的笑意。

“使節真是愛賣關子啊,既然無人猜出,還是勞煩使節趕緊為大家指點迷津吧。”

吳國使節似乎很滿意這個反應,他含著笑對著楚鴻禎點了點頭:

“愿為陛下解惑。”

“唰”得一聲,吳國使節的手出其不意將那托盤上的紅綢緞猛地抽了下來。

“嘶!”

距離吳國使節最近的幾位大臣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氣,離得較遠的也在看清楚托盤中的東西時小聲驚呼起來。

大殿上因為這個小小的托盤,掀起了一場不小的風波。

大家竊竊私語起來,原本莊嚴肅穆的金鑾殿瞬間喧鬧了幾分,吵得楚鴻禎愈發不滿。

楚鴻禎自然也看清楚了那托盤,只不過他的表情很淡,甚至根本可以說是毫無波瀾。

與之相反的便是十四皇子楚弘毅了。

身為最小的皇子,又一直被楚鴻禎和蘇貴妃很好的保護在皇宮內。

楚弘毅雖說也明事理,知道這世間藏污納垢,清楚很多人私下包藏禍心,但終是見識少了,沒經歷過什么大風大浪。

就說托盤上這被燒得焦黑的手骨,那指骨猙獰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形狀,食指上還有同樣被燒得焦黑的翡翠戒指,楚弘毅看了就直犯惡心。

這很明顯就是女子的手骨,還是被大火燒成這樣的,楚弘毅光是腦補了一下那場景,就不由的汗毛直立。

殿中央,吳國使節掀開紅絲綢時還是那副笑瞇瞇的和善模樣,現在轉眼一變已經換成了另外一幅模樣。

他冷著一張臉,三角眼不懷好意的打量著堂上的楚鴻禎:

“陛下可知前幾日還陽荒漠內起了一場大火?”

聽到吳國使節主動提起大火,剛才又現出這燒焦了的手骨,楚鴻禎心里劃過一絲不好的感覺,不過表面上還是那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朕,略有耳聞。”

吳國使節點了點頭,又轉頭看了眼表情有些不自然的楚弘毅:

“這位想必就是十四皇子,瑄王殿下吧?”

楚弘毅剛才聽到‘還陽荒漠’四個字,便心頭狠狠一跳,卻沒想到這么快就被吳國使節點到名字。

楚鴻禎似乎也沒想到這使節會突然調轉對象,還這么貿然換了話題。楚鴻禎有些不悅的擺了擺衣袖,又不好直接出言打斷。

好在楚弘毅反應也算迅速,他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來,氣沉丹田,對著吳國使節微微頷首示意。

楚弘毅本以為他這樣敷衍,此事定能立馬掀過,卻沒想到吳國使節根本沒打算就此放過他。

“剛才看瑄王殿下似乎有話要說,莫非是對還陽荒漠一事有所看法?”

吳國使節又露出了那種假惺惺的笑容,他死死地盯著楚弘毅,就是不肯挪開視線。

楚弘毅臉上的笑還沒來得及收斂,這會那笑容凝固在臉上配上吳國使節的話顯得是那般滑稽。

不知為何,楚弘毅心里突然想到了經常吐槽的程瀟瀟。

他想他此刻突然能理解程瀟瀟平時的感受了,那種不得不罵上幾句才解氣的心情。

事實說明楚弘毅確實也這么做了。

他皮笑肉不笑的保持著沉默,心里開始瘋狂吐槽起來:

‘剛才’?

哪個‘剛才’?

你又是哪只眼睛看到了我‘有話要說’?

我有沒有話要說你比我還要清楚?你是我肚子里蟲嗎?

還說什么‘有所看法’,剛才鹿臾客棧的事情他都沒能聽完整,他能有什么意見啊。

沒事找事也要挑人挑場合挑事情吧。

最后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楚弘毅才將自己眼底的不屑收回,換回那個無比真誠又十分無辜的表情。

他懵懂著一張臉,有些委屈的看向了堂上正坐著的楚鴻禎。

其實楚弘毅也沒有刻意裝可憐,只是他本來在楚鴻禎眼中就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十四,再加上他那雙始終亮閃閃的小狗眼,實在讓人容易心生憐惜。

楚鴻禎向楚弘毅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又轉過臉對著吳國使節淡淡道:

“毅兒年紀還小,好奇心比較重。許是對使節剛才說的還陽荒漠一事起了興致,所以才會一時失態。”

他頓了頓,又狀似無意的抖了抖自己的衣袖:

“至于其他的,想來是使節多想了。”

言畢,楚鴻禎抬眼冷冷的看了吳國使節一眼。后者則微微一怔,很快便露出一個更加真切的笑容來:

“陛下所言甚是,看來確實是微臣唐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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