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喵妃出墻來

第八百七十二章 這么多大夫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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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二章這么多大夫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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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筱白的臉色變了變,朝眾人環視一周,忽然拱手說:“各位,在下少陪了,府上有要事商量,片刻便回來,各位先生知情的不知情的,不妨先各自相商。”

拱拱手,吳筱白便跟著這灰頭土臉的下人離開了正堂。

見他走了,韓咩咩才覺得壓抑的空氣多了一丁點兒活力,從胸口里擠出一團熾熱的氣,整個人都癱在椅子上,懶洋洋抿了抿嘴。

要說吳世子也怪的很,他放著大堂里眾人嚼舌頭不止,并不阻攔,甚至在離開之前,還頗有助長風勢的興頭。

吳筱白一走,底下亂成一團。

有些老頭兒消息靈通,世子爺的什么家長里短他打聽門兒清,一番側耳聽下來,恨不得見過沒見過的,他都歷歷在目,油光的一雙眸子里也分不出究竟是智慧還是迂腐。

這秘方是上古傳下來的。老頭兒嘴里振振有詞,一幫人也就圍了過去,聽說書似的,老頭兒捋了捋胡須,面上天庭飽滿,模樣得意,俊采星馳。

他眨了眨眼,本來渾濁污穢的眼睛時不時看到韓咩咩這里,像是挑唆意味挽了挽嘴角。

韓咩咩坐不住了,也抽著板凳到跟前。

“這是宮里太醫聽聞的一個傳言,這藥方子確是不治病。”

“不治病,那治得什么?”圍坐一圈的幾個老大夫聽的是云里霧里。

“治天下。”老頭兒笑道。

“天下??”

這倆字悠悠然從老頭兒嘴里冒出來,像是個貧瘠老頭兒挑起上千斤擔子,處處透漏一個“險”字。

韓咩咩是越聽越糊涂。藥?什么意思?這世子爺得了什么不得了的怪病,非要作一味什么藥不成么?

聽來聽去,韓咩咩卻更覺得不對勁,反倒是更糊涂了,不對呀,不是說,這藥不治病。

不治病,治天下?

這個吳世子,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接下來發生的事,更讓幾人覺得匪夷所思。

吳筱白沒多久就回到大堂,對各位大夫該恭敬的恭敬,模樣很是謙遜,見他搖晃扇子的模樣,韓咩咩沒來由地想起來茶館里的說書先生。

但吳筱白畢竟不是說書先生。

他拱拱手,臉上收起戲謔,多了兩分嚴肅,這嚴肅困窘在眼窩里。韓咩咩心想,原來是眼袋又重了,無怪乎她覺得這吳筱白換了一個人。

只見他朝正東方拱拱手,“方才皇上下旨召見在下,也是為這一劑藥來。各位大夫,你們都是行家,日里夜里研究的,多半是制藥多于救人,現如今皇帝要我參透這味方子,唉。”

吳筱白抽開扇子,使勁在胸前拍打,在屋里轉了一圈。

有人便抬頭問了:“世子爺何故如此發愁?”

“愁?”吳筱白抬起頭,晃了晃扇子,道:“可愁死我了。”

他來回轉悠。

“世子爺憂愁什么?不妨給老朽幾位說一說,我們幾個老不死的雖沒什么本事,但總歸人多見識廣一些,也能替您分憂啊。”

吳筱白狡黠地一笑,收起扇子,說了聲好,臉上難掩興奮神色,便令人拿來一張卷軸,卷軸古香古色,說是上古事物也的確有幾分神韻。

吳筱白拿出這東西,底下幾個大夫眼見機會來了,迫不及待上前兩步,整頓了衣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兩人眉頭都緊鎖著,生怕再叫第三個人搶了先。

他們這是干什么?韓咩咩使了個眼色,用肩膀撞了撞老七。

老七附耳過來:“你往后看不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

“世子爺得逢寶物,實乃天佑洪福。”兩人撲一下,整出一副五體投地來。另一個跟著說道:“這寶貝看起來造型古樸,模樣有靈,應當是上古的寶物,世子爺得遇如此寶物,實在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兩人一個比一個說的有意思,吳筱白卻正眼也不看二人一眼,只是順手卷開卷軸,一言不發。

這可把韓咩咩給看傻眼了,哪兒跟哪兒啊都??她揉了揉眼睛,兩人撲通撲通磕起頭來,比鍛鐵聲音還聒噪。

不一會兒,骨碌碌被卷開的卷軸露出當中一張字條。

字條只是一張白紙,吳筱白微微笑了笑,把卷軸抽起,扔到一邊。

這時,夸下海口賭咒說世子爺拿了寶物的兩人,臉上掛不住了,滾燙冒著紅。

“啊!”其中一個失聲叫道:“世子爺,這……這就是那方子?”其中一個指著吳筱白手里的字條,這字條巴掌大小。

吳筱白小心翼翼抻在手里,點點頭。

兩人愣了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登時急了眼,雙手抱在地上,整個人跪倒在地,開始磕頭。

沒一會兒,兩人腦門上見了紅,但不停。

“他倆瘋了?”韓咩咩看得眼睛都直了,她離得很遠,看不清吳筱白手里的字條到底什么模樣,但是這兩個老家伙的樣子可算是嚇到她了。

老七小心翼翼道:“你不知道這個吳世子手里握著多少人生殺大權,這些大夫也不容易,他們只是不想死罷了。”

只是不想死,就要踐踏在自己的尊嚴上么?

吳筱白裝模作樣扶起兩人,臉上帶笑,“二位請起來,小生哪能受此大禮?咱們都是蒙皇恩浩蕩——你等雖然是草芥布衣,但畢竟在皇城根地兒行醫,多少蒙陰。”

這話說出口來,不光是這兩個爭著磕頭的,其余一干大夫中了邪似的,登時從椅子上慌忙下來,有一個笨手笨腳,衣服被板凳扯住,整個人“咚”一聲,連臉砸在地上的,根本也顧不得疼,一個個撅著屁股撲在地上,像是排練好的一樣,大呼:

“皇恩浩蕩!”

這場面,大抵只有在電影——不,即便是電影里,也沒有這種真切的誠惶誠恐,這種感受,腦袋別在褲腰帶的感受,韓咩咩可不想體會。

韓咩咩被老七扯下來摁著腦袋:“你瘋了?”

韓咩咩心里委屈呀,自己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吳筱白微微笑著,道:“你們有這份忠心,那便不一樣,不像有一些不識抬舉的游醫,憋著一肚子壞水恐怕是要害人,像那樣的,小生斗膽已經替皇上處理了。”

韓咩咩肩膀一震。

“他說的,就是今天早上發生的事。”韓咩咩往左右看一眼,道。

老七表情復雜,埋著腦袋,雙手顫抖。

就一眼看去,吳筱白這話的確是一枚重磅炸彈,這炸彈從空中扔下,激起萬千重浪,只可惜這浪花被壓在眾人心底里,絕不敢冒出一點兒端倪浪花。

只要打眼看去,見到這些年邁的老大夫肩膀背脊都壓著顫抖。

這是憤怒,還是恐懼?

韓咩咩有些茫然。

這種復雜的感情,簡直就像是有了實在的形體,在空氣里緩緩發酵。啊,韓咩咩覺得透不過氣了。

吳筱白扶起幾人,道:“各位不必多禮,都起身吧。”

眾人這才肯站起身,一個一個陸續起來,拍拍身上的土。

吳筱白道:“既然各位都是行家、大師,這件事我也實在無法可施,只好找諸位商量。這是藥方,我找到此方子之后,立刻將其上呈宮里,皇上知道之后自然歡喜,也就讓我研究此物。”

吳筱白轉悠幾圈,臉色沉了下來,道:“可是誰想,藥方居然用的是人體血煉。”

“人體血煉?!這,這可是大忌諱!”一道聲音從眾大夫當中鉆出來,吳筱白眼睛很尖,立刻捕捉到這人。

“老前輩,有何指教?”吳筱白雷厲風行來到這人面前,一只手的扇子抵在他的肩膀手。后者一哆嗦,臉色拉了下來:“回,回世子爺,小的,小的只是個藥童。”

此言一出,眾人哄堂大笑。

韓咩咩也看傻了。

這老頭兒沒有八九十,少說也是個七八十的古稀老頭兒,就這個歲數,還說自己是“藥童”?藥老還差不多啦。

吳筱白也跟著笑了笑,道:“老前輩過謙了,我適才聽您說,人體血煉是大忌諱?”

老頭兒閉口不吭聲。

吳筱白也不動怒,只是道:“老前輩可否助在下一臂之力?實不相瞞,這件事,已經上呈皇帝,他命在下三日內要找到這方子的線索,不惜斥巨力,關乎在下一府的性命,實在不是一件小事。”

這老頭兒才悠悠開口:“大人,小的真的只是藥童,做了一輩子藥,早先也曾聽說過人體血煉,但姑且以為只是嚇唬人的傳說,您要小的幫您,小的實在……實在是無從下手,這里匯集的才是咱城里赫赫有名的名醫,他們或許有法子。”

“有人知道么?”吳筱白問。

自然沒人敢吭氣。

這人體血煉,聽名字就不大吉祥,到底是個什么東西?韓咩咩心里也泛起嘀咕。

“大人,小的尋思,既然皇上要這方子,咱們雖然不識得血煉的法子,但這方子也并不是什么稀罕之物,煉藥的法子,小的還是會個一二,咱們不如架起鍋爐藥鼎,焚香熾烤,上報便說“在做了在做了”,如此不知可否?”

這“藥老”倒是機靈。

吳筱白搖了搖扇子,嘭一下打在腦袋上:“我怎么沒想到,好辦法,好辦法。”

他站起身,搖搖晃晃在屋里兜了幾個大圈子,道:“好,那就這么定了。”

“定了?”

“去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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