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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七六章一石數鳥
丘德真最近有些煩。∩雜Ψ志Ψ蟲∩
黑市上的動靜很不對,顯然某些家伙吃了太多虧后,又想用智了。
可恨!
可惱!
是把他和隱仙宗當軟柿子吧?
“師尊!”丘善搏急步走了進來,“剛收到消息,魯六丁可能接了任務。”
魯六丁?
那個一直修有返童術的邪修?
丘德真的眉頭一跳,朝同樣攏眉的龐遠道:“龐師弟,你說,我們是關門打狗呢,還是釣釣背后的東西?”
“若是能釣到背后的東西,當然最好。”龐遠轉著指上的儲物戒指,“不過,在這之前,我們能不能真的保證那個小丫頭的安全。”
“師叔……”
“善搏!”丘德真阻住丘善搏的不服氣,“師弟的意思是,那些人是用黑市的動靜,在背后下更大的棋?”
龐遠沉重點頭,“贏四從陰平魯道的城防開始,一連做了數次大案,每一次,都互有勝負。這一次他對著我們隱仙宗來,勝,我們是必須的,但負……我們也不能不想想。”
平魯道的城防,因贏四而損,仙盟連著兩位長老,普安和八萊,可以說,都壞在他的手上,雖然最后的結局,天蝠一方也沒占到便宜,可仙盟是仙盟,隱仙宗是隱仙宗。
哪怕一個玉仙弟子的損失,龐遠也舍不得。
丘德真明白師弟的意思,八萊死了,他的后人,不在隱仙宗則罷,既然在了,他們就負有保護之責。
更何況,那是盧悅的徒弟,為了那個小丫頭,連藍靈都屈尊隱性埋名地在這里當了教習師父。
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
但是這一看,損的可能就是他隱仙宗的利益了。
丘德真沉吟著,“你前天跟洛夕兒通過話,她怎么說?”
“她說,不到嚴星舞求救,我們不必管。”
不管?
丘德真在殿內轉了一圈,“三千城秘密送來的那個小……小幻狐,不是就來保護她們的吧?”
如果那樣,也太托大了。
龐遠點頭,“她可不是普通的小幻狐,據說是盧悅在三千界域收的徒弟。”
什么?
丘德真原本便不放心,現在更不放心了,“洛夕兒這樣說的?不能吧?那小東西還不到八階,算上盧悅在百靈戰場的時間,她進仙界已經一千多年了,她就算再收不到徒弟,也不需要收個四五階的幻狐吧?”
從三千界域不時飛升的修士來看,那里人族道法昌勝,收妖為徒,雖然可能有前例,可誰能收個四五階的小幻狐?
“洛夕兒親口說的,”龐遠也很無奈,“盧悅可能想在這里,試煉她的弟子,可我們若真的什么都不做,出了什么事,就算不需要向她交待,仙盟那里,我們可能也交不了差。”
脫去了災星的嚴星舞,是八萊長老嫡嫡親的后人。
人家與天蝠王同歸于盡,仙盟那些長老們,不管是出于公心,還是私心,肯定都有關注。
“……再去聯系三千城。”
丘德真在室內轉了兩個圈,“昨日應該是谷令則進階玉仙,如果洛夕兒再不改口,你把與她談的話,用留影玉存下來。”
外域蟲怪與功德修士的較量,在盧悅還未出百靈戰場,便開始了。
其所過之處,不說完全的血流成河,卻也不差什么。
隱仙宗……
丘德真其實深恨那些外域蟲怪,“宗門防陣我看著,善搏,你與你龐師叔看好嚴星舞,沒有大危險則罷,有了……馬上插手。”
靠煉氣小修士求救,那就是笑話。
隨便一個結丹修士,都能封住她的一切。
更何況,魯六丁如果真在黑市接了嚴星舞的任務,可能已經到了。
早早在師妹身上,聞到了常時間用藥的味道,雖然一萬個不想管師妹,可是真看到的時候,她還真不能不管。
誰叫師妹可憐呢?
早早在心里嘆氣,師父大概是吃定了她會心軟。
她一邊把一堆瓶瓶罐罐拿出來,一邊跟嚴星舞小聲嘀咕怎么怎么用。
藍靈偷聽了一兩句,發現除了毒物,就是毒物,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毒物。
她真不知道,做為功德修士的徒弟,怎么就跟毒較上了勁?
盧悅是大劍師,再加上她的環陣,任何一樣,都夠她收徒的了,怎么就教成了這樣?
一定是她的那些師兄師姐們不靠譜。
藍靈給管妮等人打上標簽,自己出門了。
她也要問問,人家打上門來了,她是帶著嚴星舞提前避開呢,還是配合隱仙宗抓壞蛋,順便分個小肥肥。
洛夕兒剛剛送走龐遠,就迎來了藍靈。
二人在百靈戰場,合作了好一段時間,關系不錯。
“這次動手的,只怕不止是天蝠了。”洛夕兒收到仙盟那邊傳來的最新消息,也很無奈,“縛龍長老查到,嚴家那邊出了問題。”
“怪不得。”藍靈生氣,她和星舞都匿名在隱仙宗藏著,當時按最壞的估計,也要五年,可恨,現在才三年就暴露了,“嚴家那邊到底想干什么?欺負星舞沒人撐腰,還是以為她死了,八萊的東西,就可以回歸家族?”
“大概都有。”洛夕兒嘆口氣,“好在早早去了,小鬧,你不用管,大鬧……,隱仙宗定然會出頭。”
“早早的修為太低了,”藍靈可舍不得教了三年的嚴星舞,“我不同意你們的任何冒險計劃。”
不論是天蝠,還是嚴家,都可以以后對付。
但嚴星舞只有一個。
“沒冒險啊!”洛夕兒朝她笑,“我只能說,早早不是一般的幻狐,要不然,你以為盧悅能把兩個徒弟,都扔隱仙宗?”
藍靈撇嘴,“什么兩個徒弟,她教了多長時間啊?隱仙宗的事我不管,但嚴星舞的安全,我就一定要管,你們都不管她,我把她帶安玄門去。”
“你敢!”洛夕兒怒,“你不能幫人教個徒弟,結果把徒弟教成你的了。”
“我是那樣的人嗎?等她安全了,自然會還回來。”
藍靈據理力爭,“要不然你現在就聯系盧悅,我自己跟她說。我就不相信了,明知道有危險,她還能讓星舞等著那些東西。”
“……”洛夕兒很認真地把她打量一遍,沉吟道:“要不然,讓早早幻成嚴星舞的樣子。”
“會被人認出來的。”藍靈覺得,這是個餿主意。
“你讓早早試一下就知道。”
迷幻天魔狐,可是連天都能迷的。
洛夕兒相信早早真干一件事的實力。
哪怕隱仙宗的人都不知道,藍靈出門一趟,回來后,嚴星舞與早早就互換了身份。
“師姐,我跟你說的那些人,都記清了嗎?”
嚴星舞面對好像相同的自己,有種特別感動。換身份,在藍師父未提之前,師姐就提了,并且強行換了。
“你以為我是你啊?”早早嫌棄她自己胖乎乎的小樣子,現在頂著師妹的面容,擺起師姐的款,好像更有派頭,“師姐我讓你看看,什么叫大殺四方。”
藍靈在旁撫了撫額,很想說,你什么修為?
七階妖族,打那些修為弱小的外門弟子,可不就是大殺四方嗎?
“對了,早早,你不是真要去殺人吧?”
“為什么不能殺?”早早一本正經地反問,“藍師伯,您是不是忘了,我們都是我師父的徒弟?”
藍靈一呆,她怎么可能忘?
忘了什么事,也不能忘了這事啊!
“當我師父的徒弟,想要平平和和,除非那些域外蟲怪全都消失了。”早早昂了頭,“連嚴家都敢為了財物,在黑市砸命,順便暴露星舞,其他人呢?”
藍靈和嚴星舞同時攏眉。
“我師父說過,非常事用非常手段,多宰幾個混蛋立威,那些有小心思的,還沒付諸行動的,再想朝我們干壞事的時候,就會多想想。”
早早幫著師父教徒弟,“星舞,師父沒讓你打架的時候,慫吧?”
嚴星舞忙搖頭,她從沒慫過。
“師父說,我就是得讓那些人嫉妒,然后用他們磨煉我自己。”
“但現在不是以前的嫉妒,”早早彎了彎眉眼,引導師妹,“為了錢連同門的命都要害,我們這是幫隱仙宗除害呢。”
藍靈的眼睛,在相視一笑的兩個小丫頭身上轉一圈,決定還是回房間給自己壓壓驚的好。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誰的徒弟像誰,與其操心魔星和小魔星,還不如多修煉一會兒。
贏四和絕輔相坐一處,正在走黑白棋盤。
贏四擒著一子,半晌無處可下,只能棄子認輸,“前輩的棋果然厲害。”
“呵呵!”絕輔放下自己的棋子,“在人族呆長了,吃得虧多了,你慢慢也會知道,怎么走更好。”
“嚴家的事……是前輩所為?”贏四試探一問。
“呵呵!”絕輔皮笑肉不笑,“八萊出身嚴家,那小丫頭固然是他的血脈,嚴家難道就不是嗎?”
贏四拱手。
果然報仇這個大學問,他還要向老狐貍學習,“魯六丁以為是嚴家出的錢?”
“不錯!”絕輔對他沒什么好瞞的,“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嚴家……更不是鐵板一塊,想尋機會,多的是!”
“前輩高!”贏四腦子急轉,“此一計,可謂一石數鳥。”
“哈哈,那你說說,都打了哪些鳥?”
“一,嚴家不用我們出手了,不管嚴星舞會不會死,仙盟和自以為正義的仙人,都會幫忙,打擊嚴家。”
贏四把棋盤上的棋子,全扒拉下去,摸出兩顆黑子,放在正中,“二,我們出錢,與嚴家出錢,到底不一樣。”
有心錢財的,會顧忌他們的身份,怕事情暴露,人人喊打。所以,真接活的,全會獅子大開口。
而嚴家出錢就不一樣了,屬于家族之斗。
對于‘人心’,經過八萊和嚴家爵后,贏四已經怕了。
他放上了第三顆棋子,“三,那些人能殺嚴星舞固然好,殺不了,也會讓她恨透自己的家族。三千城不好惹,盧悅不好惹,隱仙宗更不好惹,此三者,不論誰幫著出份力,嚴家……灰飛煙滅。”
絕輔期許地點了點頭。
“四,”他放上第四顆棋子,“只要我們借機,在隱仙宗多殺幾個人,比如……丘善搏。”
絕輔眼睛一亮。
“丘善搏一死,丘德真得瘋,三千城和隱仙宗的結盟,就會是個笑話。甚至,運作得當,他會恨上盧悅。”
越是修為高的人,越是不能有破綻,就像八萊……
現在同樣。
丘德真與隱仙宗,絕輔早多少年前,便想動一動了。
可恨一直找不到機會,現在無心之下,居然要成事了。
“不錯!”絕輔點頭,“不過你的目標還是訂低了些,丘善搏固然能讓丘德真發瘋,卻不能讓隱仙宗發瘋。”
他的眼神幽幽,“隱仙隱仙,據我所知,隱仙宗內,可是有一顆十六階的荒古樹。”
什么?
贏四差點跳起來。
凡是以荒古為名的,只要到了十五階,都會自成洞天。
洞天跟乾坤屋之類的法寶不一樣,哪怕縛龍當面,也不可能查覺到空間的波動,若是能弄到一個洞天,最起碼,在陶淘再追查他們的時候,就可以無恙地藏起來了。
“就是那號無邊的仙樹?”
“嘿嘿!不錯!”
絕輔很高興挑起贏四的興趣,“只要你的人,能趁著他們亂時找到無邊仙樹,我的人亦會出手相助。我們一起毀了無邊,到時整個隱仙宗……都會發瘋。”
不干便罷,要干——便干大的。
盧悅若是把嚴星舞放在三千城,他還要顧忌良多。
但現在,她把小丫頭放在了隱仙宗。
哼哼!
絕輔已經查清楚了,出百靈的盧悅,木靈根值還沒她的水靈根值高,而化名清塵時,她的木靈根值卻滿值了。
若不是有這么大的改變,陰尊和他,也不會讓她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晃那么長時間而不知道。
“盧悅的眼睛上一次能夠復明,很大的可能,是借助了無邊。”絕輔冷笑,“我們誰都不能保證,將來,她不會再借無邊。”
他很清楚,當超度陰尊行不通后,憑盧悅的性情,一定還會另辟蹊徑,既然如此,那就把該有的可能,先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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