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太子妃了,總不好繼續走。
說出去,就是她這個四福晉目中無人,連未來的皇后都不放在眼里。
宛宜停下腳步,側身站在墻根。
紅日心里躊躇,有些后悔自己剛才的行為。畢竟福晉先前的時候并沒有看見,若是她不提醒的話,直接走了也就是了。
“無妨。”
耳畔傳來溫和的聲音,紅日心里一顫。
宛宜估摸著,她來皇宮里的時間不算太早不算太晚,可應該和太子妃走不到一起。可這么巧,她剛進宮來,太子妃也就在后頭走著了。
說她是故意追在自己后面走著,也不是不可能。
弱真是如此的話,就是紅日不提醒,興許也是會被太子妃喚住。到時候匆匆忙忙地,還不如現在這樣有時候站在這里思考對策。
是的,對策。
毓慶宮和四爺府的關系,絕對不是敵人。
可也不是多親密的關系。
最多只是盟友。
朋友都有背后捅一刀的時候呢,何況只是利益聯結起來的關系。在四阿哥沒有回來之前,因為裕親王和顧八代查出來的結果只是做了秘折給康熙。
那些人雖心里蠢蠢欲動,卻也只能按捺不動。
但四阿哥一旦歸來,被撩撥了許久一直沒有愈合的傷口,就會展現在眾人面前。這里面的事情或許與太子無關。
可內務府大清洗。
宛宜這邊只損失幾個人,都覺得心痛。
那么太子那邊幾乎折了一大半人手,興許還在查證過程中,因為人手太多容易露了馬腳被康熙發現。
康熙生疑。
太子的情況就有些不利。
在四阿哥才回來,在不清楚毓慶宮對四爺府是什么想法之前,宛宜不得不小心謹慎。
“本宮就說是你。”太子妃未至先語,說完對身后的人道:“你們還說不是四福晉呢?這不停下來了。”
宛宜微微一笑,側著身子朝太子妃福了福:“二嫂。”又往旁邊讓了讓:“二嫂這也是去皇瑪嬤那里吧。”
太子妃點頭:“大年初一的,本來該早點過去。只是毓慶宮里出了點事情。就耽擱了一些,就正好喝四弟妹碰在一起。”
宛宜只是微笑。
這樣的話題,她并不好接過來。
詢問?
這是太子爺的私事,她這個做弟妹的沒有這個道理去過問的。就比如若是有人過問四爺府后院的女人昨天是不是吵架了亦或是輾轉難眠了。大概不論是四阿哥還是宛宜都會不高興吧。、
所以她只能無話可講。
可太子妃特意等她,又怎么會放過她呢。
很快身邊就只剩下太子妃一個人,紅日被太子妃帶來的人拉著走在后面,有心上前一些,就被假裝訓斥了。
“都說你是四福晉身邊的得意人,怎么一點眼力見都沒有。主子們說話,你一個做下人的跑上去做什么?”
紅日勉強一笑:“我這不是擔心雪天路滑嘛。”
“這是宮里,隔上一個時辰就有人過來清掃,你就放心吧。”頓了一頓,那仁小聲地問道:“四福晉莫非是又有了?所以才這般小心?”見紅日一臉驚訝地看過來。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是下一刻又自來熟地問道:“你們主子真幸運,若是我們太子妃……”
紅日臉色一變,很快把話題轉開。
“我們福晉今天起來的時候被小主子們纏住了,就來得晚了一些。我這不是擔心福晉怕遲到了走太快。身邊沒有個人扶著不妥當嘛。對了,太子妃是又去寧壽宮嗎?”
“哪……哪里。”那宮女明顯地低下了頭。
紅日見狀也低著頭趕路。
“……聽說四弟是昨天中午才到的,太子爺知道后還說幸好是在年前趕上了。怎么也該在家里過年才是。”
“說得是呢,昨天見到爺的時候,我也是嚇了一跳。”宛宜一臉認同:“回來前我還想了,若是昨天爺不能回來,這個年怕是過不過一個樣。總算是后來回來了。雖然嚇了我一跳。”
“離過年不遠了,還要去塞外,四弟也是辛苦了。”太子妃嫣然笑道:“我曾經聽說過草原上有不少好東西。”
“是一些奶酒,有些人許是喝不慣,不過我看那毯子是不錯的。說起來,我還想同二嫂談一件生意呢。”這是宛宜臨時決定的。
太子妃驚訝:“是什么生意?難道和草原那邊有關?”
宛宜點了點頭:“我聽說那邊牛羊不少。這一次回來,爺還帶了不少肉干。昨天大飯的時候,廚娘那邊還做了一點,我覺得吃著不錯。”
“這有什么,你到時候把肉干往酒樓送去就是了。怎么采買讓你府里的人跟酒樓的采買管事說了就是。至于生意這些,四弟妹進宮少,怕是不知道。我們太子爺說了,除了那處酒樓可不許再參份子。一年幾萬銀子的胭脂錢已經是不少了,再多卻是不行了。太子爺的位置在那里,盯著的人多,有時候走一步都要經過深思熟慮,偏偏……總是有無妄之災。為的這件事情,太子爺愁得昨晚一夜都沒有睡好。”
宛宜沉默。
這種事情讓她怎么說。
事情為何,還不是出在五兒的婚事上。
而在這里面最開始出力的是宛宜,就是四阿哥也是被扯進來,然后才有了后面的發展。
太子妃是知道了吧。
所以她這一次是太子爺的意思還是太子妃本人的意思。
宛宜心里忐忑,沒辦法確定。
當然太子妃也不能無緣無故發作她,畢竟她好歹也是一個上了玉蝶的皇子福晉。只是在情況不明朗的時候,她并不愿意直接與毓慶宮太子爺為敵。
這也是為何剛才突然改變主意,想要與太子妃做生意。
只是太子妃拒絕了。
而到了嘴邊的話,讓宛宜一下子卡住了喉嚨,竟是說不出來話。
太子妃突然話鋒一轉,問道:“聽說你們福利,昨天那個李格格不小心摔了一跤。好在沒事,否則這大過年的。”
太子妃笑了笑。
宛宜怔了怔。
這件事情,太子妃是從那太醫那里知道的,還是在敲打自己,表明四爺府里的事情毓慶宮都在盯著。
是后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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