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冰冷的眸子泛起一些興味,而且這個姜氏,心聲很干凈,雖然愚蠢了些,但后悔留他吃飯只是因為飯不夠吃這點,比別的女人讓他順心很多。
“好吧,正好爺還沒有吃飯。”胤禛撩起衣擺,很干脆地在姜嬰剛才起來的那張繡凳上坐下。
看到桌子上兩個菜,一碗飯一碗湯,盤子里則是一個吃了一半的饅頭和一個還沒有動的。
胤禛不著痕跡地挑了下眉毛,姜氏的日子竟然過得如此清苦。
自己今天留在這兒吃飯,可能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胤禛都可以想象的到,一會兒這個姜氏會如何向他抱怨廚房的苛待,乃至福晉的苛待。
他就想走。
但是姜氏身上又傳來一陣嘰哩哇啦的驚恐聲,還有人在撕心裂肺地喊:“救命,松哥,救我啊。”
胤禛在次上上下下打量了姜氏全身,她身上到底有個什么東西?
至于跟這樣的姜氏待在一起會不會危險?
胤禛很有把握,手無寸鐵的姜氏根本傷害不了他,但如果她有什么神異的手段想要傷害他,那也不是他不靠近就能躲得過的。
總是聽了旁人心聲十幾年的胤禛,非常肯定這個姜氏沒有傷害他的能力,也沒有害他之心。
姜嬰卻被這位四爺看得渾身不自在,低頭悄悄看了眼自己的穿著,好像有些清涼,今天穿的這個衣服布料柔軟貼服,特別顯胸,要不要去加一件外衣?
胤禛不自覺抬眼看去,不放心的姜嬰低頭看完自己的胸又抬頭看對面,二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相撞。
“色狼。”
看著柔柔軟軟白白嫩嫩的一個小姑娘,心里罵人的聲音竟然很有氣勢,這氣勢讓胤禛都有些心虛。
姜嬰起身到里間拿了一個外披,出來就看見堂堂一個四爺,竟然真的在跟她搶饅頭吃---她還沒有吃的那個饅頭,對方已經拿起來咬了一口。
胤禛忍不住心里的笑意,只是他也非常好奇,對方是不是能一直這么老實的吃飯,而不對這種青菜饅頭的日子抱怨一二。
姜嬰又不是沒有吃過青菜,更何況這里的饅頭比她前世去饃店拿的好吃多了,還不用她做,有人把現成的送到嘴邊,她吃得不亦樂乎著呢。
一開始姜嬰還擔心著,就怕這位爺突然會問她的罪,但是見他只是吃也不說話,姜嬰慢慢就放松了。
一口饅頭一口菜,越吃越覺得好吃,還能分出心神看劇,簡直不要太快樂。
聽著那一會兒響起一陣的尖叫聲,胤禛一言難盡,但他可不是沒有耐心的人,愣是好半天也不提醒姜嬰。
可期被餐桌上詭異的安靜吊著心,一會兒瞅一眼自家主子,您別光顧著自己吃,您跟四爺說會兒話啊。
她催促的心聲太嘈雜,胤禛只覺聒噪,咽下嘴里的食物,才抬起冰冷的眼眸:“下去。”
可期膽子太小,腿一軟跪在地上。
聲音喚回了姜嬰的注意力,姜嬰抬頭。
怎么啦?我錯過了什么?可期做錯了什么事?
三連問又讓胤禛哭笑不得,不過他也很好奇她接下來會做什么?
不聞不問?
還是替這個小丫鬟請罪?
在胤禛還沒有察覺的時候,一個照面,他已經對這個姜氏產生了五六分的興趣。
這些興趣,和當初聽到福晉的心聲而產生的戒備并不相同。
姜嬰看了看胤禛,又看看跪在地上肩膀微微顫抖的可期,與胤禛的兩種猜測都不同,她只是非常平淡的對小丫鬟說:“你下去吧。”
胤禛:就這?
姜嬰看到胤禛的眼神,說道:“四爺,不是您讓她下去的嗎?”
胤禛呵呵,這女人有些大膽,是仗著她是妖精不害怕?
他簡單分辨出來,這個女人跟福晉那個女人,根本就不一樣。
唉,一直看我干什么?仗著你長得帥想要誘惑我?我才不會被美色所惑。
胤禛咳嗽,這都什么跟什么?
蘇培盛在門口守著呢,聽到主子爺這么激烈的咳嗽,趕緊扒著門框冒頭:“爺,要傳太醫嗎?”
胤禛不耐煩道:“老實待著。”
蘇培盛委屈地把自己收回來,他記得小時候爺還喜歡他跟著呢,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嫌棄他這個奴才了,都不讓在跟前站。
蘇培盛的心聲太強烈,給胤禛聽到了,他冷哼,在心里道還不是你這個奴才總是喜歡把爺跟這個那個女人拉郎配?
膩煩。
姜嬰小心地打量著冷臉大爺的面色,把自己面前的湯往他面前推了推,“您喝吧。”
看史書也沒有說四大爺這么小氣啊?
史書?
四大爺。
胤禛冷哼,這還真是和那個福晉說得一模一樣。
難道她們倆其實是一個地方的人。
姜嬰正在播放著驚悚片的平板里猛地閃現一個驚悚畫面,她被嚇得尖叫了一聲:“啊!!!”然后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沖向面前唯一的人類。
胤禛深深運氣,把女人緊緊抱著他的雙臂拽下來,還有擠在他腿間腿,能感覺到女人身體的溫軟,以及她輕微的發抖,從脖頸處浮動到鼻端的幽香。
這種感覺沒有想象中的令人厭惡,胤禛卻并不習慣,他再次運氣,一不小心吸了口悠悠的溫熱幽香,心神不由得蕩了下。
胤禛皺眉,徹底把這女人推開,打了打袖子,并且深刻地懷疑這個女人真是個妖精,有妖法的。
那邊,快跑。乒乓,哐啷。
人聲雜聲不絕,吵得胤禛耳朵疼,這是他能聽到人的心聲以來,第一個人以一人智力把他吵得耳朵疼的。
胤禛突然呵斥道:“姜氏,你可知罪?”
來了來了。
要被問罪了,姜嬰趕緊關閉腦海中的平板,挺胸抬頭之后,覺得不對。
我不能學電視劇女主的不卑不亢啊,這在現實中是會死人的。
胤禛的眉心已經皺成了一個川字,什么電視劇?
這個詞卻是新鮮。
再看姜氏,這女人已經干脆的撲通跪倒在地,悲戚的面容上布滿了被冤屈之后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