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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期其實也警惕著呢,但是仔細看了看并沒有發現什么問題,提議道:“主子,您要不要試試?”
姜嬰說:“好吧。”
手里拿著的茶水杯卻不慎一歪,將滿杯的茶水灑到衣服上面。
可期哎呀了一聲,馬上告罪:“主子,都是奴婢不小心,您沒事吧。”
姜嬰安撫她:“你道什么歉,是我沒拿穩。”說著看向被打濕了一團的衣服,“可惜,就是要辜負福晉的一片心了。”
可期小聲說:“別的不怕,只怕主子沒有穿福晉賞賜的衣服,會被她穿小鞋。”
盡管福晉經常營造出她對府中下人很不錯的景象,但其實有個眼鏡的都知道福晉那些只是假慈悲,平日里還好說,只要誰做出對福晉不利的事即使只是傷到福晉皮毛也會被她連根拔起。
姜嬰搖搖頭,指了指外面道:“沒關系,就拿上次皇上賞我的料子做的那身衣服。”
也只有這樣了。
可期叫雨露雨曦在這邊幫主子梳妝,她帶著秋營去里屋找衣服。
中午。
姜嬰正一邊吃奶湯魚鍋一邊看玉米種植,昨天搶到了三斤玉米,雖然都是粘糯玉米,也不是不能推廣種植。
她要先把這個種植方法整理一下然后再給送給自家現在的爹,最好以后能逛到種植專賣直播間。
現代的種子據說二代三代以后就再沒有優良特性了,但應該怎么都比那些冷藏過的粘糯玉米好使。
也不知道自己下單的這幾斤粘糯玉米能不能長出苗兒來。
而且,送給老爹這些東西的時候,怕是還要打著四爺的名義,不然她一個見天兒待在后院的人從哪兒得來這么些東西的?
面對四爺,則要打著自家老爹的名義。
也就是說她將來要兩頭瞞,一個不小心便會面臨翻船的危險。
累啊。
姜嬰剛把一塊吸飽了鮮香魚汁兒的豆腐泡放入口中,小財子就氣喘吁吁地扶著門框跑進來,喊道:“主子,主子,皇榜出了,咱們家大爺高中一甲第二十八名。”
姜嬰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說的是她現在的便宜哥哥,“不對,在京城考試的這個不是考上就成進士了的那個嗎?那個考試不是要到二月份才開始?”
小財子顯然在這點比他家迷迷糊糊的主子通的多,解釋道:“主子,您說的是會試,而且考中會試的舉人老爺們還不算是進士呢,只能是貢試,等到金鑾殿圣上親試之后彩石進士老爺。”
“是嗎?”姜嬰當然更清楚的是高考考研考博,即便如此她也知道大哥這次高中的含義,基本上是已經邁入官場了,“想不到上次見到的大哥這么厲害。”
屋里屋外的下人都笑意吟吟的,可期提醒:“主子,咱們要不要給大舅爺送一些銀子過去支應?”
姜嬰放下筷子就去開自己的小金庫,雖然不了解古代的科舉一步一步是怎么走的,但是考中之后要發上前這個規矩她還是知道的。
《范進中舉》可是入選了高中語文課本的。
姜嬰才不想現在的大哥像書里的范進一樣,因為原生家庭的原因高中后便毫不節制地收別人送的錢送的人送的房。
這么些東西可是能白收的嗎?
正好上次給老爹的銀子他沒有收,姜嬰都裝到包袱里,還添了兩個沒有記號的玉佩,一起包裹了讓小財子捎出去。
“知道大哥的住處嗎?”姜嬰稱呼原身的父親和大哥是一點都不覺得別扭,好像他們本就是她的親人。
小財子笑道:“奴才知道的,就在西大門兒外的誠家客棧。”
姜嬰擺手讓他快去。
小財子前腳兒才抱著包袱離開,福晉和側福晉那里后腳兒就遣人送了賀禮來,尤其是李氏那邊,送來的禮竟然和福晉的不相上下。
姜嬰都按照規矩收了,讓來人帶話說改日有空了設宴答謝福晉李側福晉。
林蘭蘭已經在化妝,這里含鉛的狀粉她根本不敢用,而且每每看到那些用了含鉛狀粉的女子都心生鄙夷,為了美連命都不要了。
但其實她也是離不開此時的各種落后的美妝工具。
林蘭蘭不想用含鉛的狀粉,只好用那種純植物的,純植物的聽起來是不是很健康,但其實這些以米粉為基礎原料的純植物狀粉貼合性根本沒有含鉛的狀粉好。
每次入宮,化妝都要浪費掉林蘭蘭半天的時間。
“福晉,姜側福晉說過兩日攢個局,請您和李側福晉過去答謝。”綴珠站在外間,規規矩矩地回話,片刻得到一句:“知道了,退下吧。”
綴珠緩緩退了出去。
林蘭蘭看著能照出清晰影的銅鏡,似自語似詢問:“姜氏的運氣,怎么就那么好呢?”
碧柳以其穩重不多問的性子晉上來之后,辦事妥帖靈活,在林蘭蘭被禁足這段時間亦是將正院和府中直接受主院管轄的方方面面打點的妥妥貼貼,甚是得林蘭蘭信任。
她忖度著林蘭蘭的意思,小心地說道:“福晉,依奴婢之見也未必如此,世間多的事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現在看姜側福晉的娘家父兄是給她借了力,但這為官之人哪有不貪的,誰知道以后會不會正是他們帶累那姜側福晉呢。”
林蘭蘭就是這個意思,比如她,自從她穿越到四福晉身上,就嚴格敲打了原身的娘家人,這親戚疏疏地處著就是了,別不長眼在外面打著四爺的旗號行事。
原身的大嫂是個心思敏感的,已經好久不登四爺府的大門了,只可惜這個世界的四爺也不過是天底下普通男人中的一個,就竟然看不到她做的而被一個狐媚子勾搭住了。
林蘭蘭抬手,阻止了梳頭丫鬟插上來的一個點翠簪,“不必打扮得太繁復。”
今天的風頭給那姜氏出吧。
這么多天了,恐怕京城有點臉面的人家都知道四爺府一個側福晉竄騰了起來。
姜氏的崛起只是因她沒有完全把控人心造成的,只是小小的蝴蝶效應而已,這個本來不存在于歷史上的姜側福晉,很快就會徹底湮滅于人前。
傍晚時分,紅霞似火。
姜嬰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就覺得涼意沁人,可期懷里抱著一件果綠色的繡花披風,給主子披了上去,低聲道:“主子,福晉和李側福晉怎么還不出來?”
福晉說申時五刻在門口集合,沒想到他們都等了一炷香時間,還不見福晉人影。
姜嬰說道:“好段時間沒有給福晉請安了,一個小小的下馬威就受著吧。”
話音未落,只見后院大門的人字形甬路上走過來兩個人影,一個是打扮得人比花嬌的李側福晉,一個是雖清淡素雅卻也是嬌嬌嫩嫩的福晉。
兩人相隔幾步遠停住,姜嬰站在外面的馬車邊都能感覺到騰飛在空氣中的無形刀光劍影。
李側福晉微微地屈了下膝蓋,向林蘭蘭道:“妾身給福晉請安,福晉先行。”
林蘭蘭的眼神在她身上從頭打量到尾,笑道:“李氏,你今日這身打扮,如果是不認識的人見了還以為你是個十六七的小姑娘呢。”
明擺了在嘲笑李氏年紀大了。
李側福晉絲毫不退讓,笑意盈盈道:“哪有啊,妾身不如福晉遠矣。哎呦,您臉上這邊好像是掉粉了。”
說完笑著先走了,“福晉不如回去補補,妾身和姜妹妹在外面多等會兒不礙事的。”
林蘭蘭的臉色一瞬間漆黑如墨。
走到拱門外,看到姜氏一身素雅也壓不住的好顏色,李氏的好心情打了個折,然后才發現姜氏另一邊站著的是自家爺。
李氏惶恐低頭:“妾身不知爺到了,讓爺久等。”
四爺淡聲說道:“也沒有等多久,走吧。”
言畢轉身,竟是絲毫沒有等待林蘭蘭。
林蘭蘭咬咬唇,加快腳步跟了上來。
四爺看著姜嬰登上馬車,才翻身上馬走在前面。
李氏坐到車里,氣得瞪了大丫鬟好幾眼:“平日里你也是個機靈的,今天怎么回事兒,爺都在外面了你沒看著?”
百香冤枉,她哪能看到門外的人呢。
林蘭蘭也在詢問跟著她進宮的碧柳:“四爺怎么又回來了?不是讓本福晉帶著人進宮嗎?”
碧柳當然不敢說會不會是爺擔心姜側福晉,她笑道:“許是宮里沒事,爺又擔心福晉累著才回來的吧。”
林蘭蘭不喜歡聽這種自欺欺人的話,皺眉道:“誰知道呢,或許是擔心我害了那小賤人。”
她從不罵人狐貍精,因為在林蘭蘭心里狐貍精是個褒義詞,她自己的目標就是對外賢惠對內只做四爺的小狐貍精。
但沒想到卻有另外一個哪兒哪兒都碾壓了她的人先做了這個小狐貍精,林蘭蘭心里惡心地要死。
明明她才應該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容貌才能都應該是她拔尖才可以,卻不知為什么老天要弄出個姜氏惡心人。
外面,四爺放緩了馬速,直到坐著姜嬰的馬車走過來他才拉動馬轡,不急不緩地跟在這輛馬車旁。
占據了四福晉這個女人的心思,實在是惡臭污濁,聽得他從內到外都反胃。
姜嬰這邊,可期壓著聲音道:“主子,福晉是不是好得有點過分了?”
姜嬰:“怎么說?”
“主子,您難道沒有看見,爺今兒個穿的也是一件紫袍呢,奴婢瞧著跟福晉送去的那身衣服是一個料子的。”
姜嬰這才明白過來:“我就說福晉要捧殺我,又是跟四爺同料子的衣服,又是繡著的纏枝牡丹花,今日這樣隆重的家宴場合我若是穿出去,別人會怎么看我?”
姜嬰的聲音更低:“他們會說我囂張,會說我在外面都這樣不給正房福晉的臉在府上會怎么做可想而知。更甚者,還會有言官彈劾四爺寵妾滅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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