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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你父親這傷想好,還不知道要花多少銀子吶,咱手里銀子多些,總是踏實點兒。”
邢氏連連點頭,臉上又露出一抹憂愁。
葉蓁從凳子上站起,說道:“我現在就去,一會兒就回來。”
“這....你一個人能行嗎?不如等二郎熬好藥,一起去?”邢氏不放心的問。
葉蓁點點頭:“母親放心,我一人就可以了,趁現在天還沒黑,我快去快回。”
說完這句,不等邢氏再說什么,轉身快步走出屋子。
開玩笑,她手里哪來的銀鐲子?
真讓哥哥跟著,豈不是就露餡兒了?
哥哥那么聰明,萬一再看出點什么,暴露她的空間怎么辦?
對于自己的底牌,葉蓁從來都是最為看中的,因為這是她在這個世界生活下去的底氣。
哪怕哥哥是她的親人,能瞞著,也還是瞞著吧。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是因為只有自己知道。
一旦其他人知道了,秘密也就不再是秘密了..........
出了醫館,葉蓁抬頭看了看天色,嗯,還好,此時天色還未黑,她速度快些,還能來得及。
想到這里,她邁步向前。
上次來鎮上時,她仔細觀察過鎮上的鋪子,心中有一個大概的印象,記得當鋪就在醫館所在的這條街上。
因此,她很快就來到了當鋪,走進去詢問了一番,思考了一會兒,什么也沒當,就又出來了。
現在的金價低于她的心里價位,她沒有選擇當掉金鐲子。
雖說當鋪老板,是個外表看上去,還算忠厚老實的男人。
但人不可貌相,棗林鎮上又只有這么一家當鋪,她連個備選的店鋪都沒。
這種情況,實在是讓葉蓁有些難受。
不管是賣東西還是買東西,不對比一下,人生還有什么樂趣?
反正她空間里還有幾十兩銀子,暫時應該是夠花的,實在不夠了......嗯,相信那時自己已經開始掙錢了。
葉蓁沒有察覺的是,當鋪老板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瞇了瞇眼睛,沖著店鋪里的伙計使了個眼色。
吩咐道:“跟上她,看看這小娘子是哪家的?家里是什么情況。”
看著穿著也不怎么樣,怎么會進門尋問金子的價錢?
除非…這人手上有金首飾,又或是其他值錢的東西。
葉蓁對這一切一無所知,假如她知道了,嗯,一定會為自己的謹慎點個贊,不管在哪里,多個心眼總是沒錯的。
離開當鋪后,葉蓁來到了賣包子的鋪子口,買了幾個素包子,正準備返回醫館,鼻尖突然聞到一股誘人的香味。
她吸了吸鼻子,好香啊,誘人垂涎的香氣中,夾雜著蔥花的清香和雞湯的肉香,饞的她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她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扭頭向對面看去。
就見一個不大的攤位擺在路邊,七八個人正坐在那里,吃著香噴噴的餛飩,吸溜,吸溜的。
這一幕看得葉蓁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匆匆付了包子錢,轉身就向對面走去。
售賣餛飩的,是一對老夫妻,年紀最少也有近六十了,或許是因為生意不錯的緣故,臉上一直笑呵呵的。
瞧見攤位邊的葉蓁,老婦人笑著招呼道:“小娘子要來一碗餛飩嗎?肉餡的,吃著可香了呢。”
葉蓁悄悄咽下一口口水,摸了摸自己袖口,開口問:“多錢一碗?”
“不貴,不貴,只要五文錢。”老婦人笑著道。
五文錢還不貴?
五文錢可以買五個肉包子,十個素包子,十五個饅頭了,這還不貴嗎?
葉蓁猶豫了起來,現在父親治傷需要花錢,按理來說,她是應該節省的。
可是,可是....雞湯的味道實在是太香了啊啊啊啊啊!
父親這會兒也不知道醒來了嗎?
還是買一碗吧?萬一父親醒來的比較晚,醫館里又不提供飯食,餓壞了父親怎么辦?
他流了這么多血,需要吃點兒好的補補。
想到這里,她問道:“大娘,我父親正在醫館治傷,我能把碗一并帶回去嗎?你放心,吃完了我會還回來的!”
“可以,可以,大娘信你。”老婦人笑呵呵的道。
接過葉蓁遞過來的五文錢,婦人手腳麻利的忙活起來。
不多會兒功夫,一碗餛飩就做成了,葉蓁接過大木碗,克制住想要喝一口雞湯的沖動。
向老婦人道過謝,轉身小心往醫館走去。
五文錢一碗的價錢雖說貴了點,但這一大碗餛飩著實不少,泛著油花的雞湯上,飄著青綠的蔥花。
各個肚大飽滿,餡料滿滿的餛飩漂浮在木碗中。
粗粗一數,足有三四十個之多,細細的雞絲在雞湯中若隱若現,看著就讓人很有食欲。
一路聞著香味返回醫館,著實讓人有些難熬。
葉蓁進到后院屋子,剛把木碗在桌上放好,就聽炕邊邢氏激動的聲音響起:“夫君,你醒了?嗚嗚嗚.....”
葉蓁飛快的轉身,快步走到炕邊,就見母親握著父親的手,眼眶含淚。
語無倫次的說:“嗚嗚嗚,你終于醒了,你都不知道我這一日是怎么熬的.....”
葉正明目光恍惚了一會兒,視線才慢慢恢復清晰,他眼珠左右看了看,臉上露出一抹困惑:“這是....哪?”
他記得,自己明明是在山上,然后,然后他發現了一只野兔,追逐中,沒看清腳下,被樹根絆了一下,就….就怎么了來著?
“父親,這是鎮上的醫館,李伯兩人在山上發現了昏迷的你,把你送下了山。”
“母親去借來了牛車,張伯送我們來的鎮上。”葉蓁瞧見葉正明臉上的疑惑,解釋道。
隨著女兒的訴說,葉正明腦海中的記憶越加清晰了幾分,好半晌過后。
他看著女兒問:“我娘...你祖母她知道這事兒嗎?”
“怎么不知道?娘她實在是太狠心了,你傷勢重,要來鎮上治傷。”
“可是娘她...她竟然就給了幾十文錢,嗚嗚嗚,她怎么能這么狠心呢?”
雖說知道丈夫此刻剛清醒,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可是邢氏實在是忍不住啊。
她之前一直都在想著這事兒,這會兒搶在女兒說話前,把憋在心里的話,都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