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楸枰之冷子

第二十八章:緝拿(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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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獄就在鎮撫司里面,聽說一向看守嚴密,花十春一面吩咐著,一面握住刀柄,領著我們快步向前。我們見他態度嚴肅,也不敢大意,急匆匆跟著進去。北鎮撫司里面更是安靜,夜巡的大小錦衣衛卻是很少,和昔日的嚴密差了許多。花十春有些驚訝,讓我們提高戒備。一行人徑直進入詔獄,我也是第一次來,想起向沖答應高管家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人是否關在這里。

拐了幾拐,便看見傳說中戒備森然的詔獄,厚重的大墻,四道門,分別有一名總旗帶領十名校尉看守,從來都是認腰牌不認人,第一道門總旗很認真地看了我們的腰牌,花十春雖然著急,但還是很耐心地等他檢查完畢,問道:“里面可有什么動靜?”那總旗道:“有司禮監的小公公,拿著文書,去查勘在押人犯,岳百戶今天下午便被東廠調去核驗一個人犯,一直沒有回來。陳經陳副百戶同意了,讓他們進去。”花十春一驚,道:“幾時來的?”總旗道:“剛剛進去!”花十春吁了一口氣,道:“加強戒備,從現在開始有擅自出入者,格殺勿論!”總旗見他說得認真,連忙應了一聲。

花十春領著我們繼續往前走,第二、第三道門亦是如此檢查,花十春依舊如第一道門那樣叮囑,我已經隱隱感覺,大家都有些緊張。第四道門在一個小院落后面,過了小院子,就是赫赫有名的鎮撫司詔獄了。小院子是看管詔獄的錦衣衛們休息的地方,遠遠便看見門口八名校尉威嚴地站在那里,我們走進來,卻沒有人上來打招呼,只是立著不動,燈籠里的燭火猶自靜靜燒著。

花十春只看了一眼,便拔出刀來,道:“里面有情況!大家做好準備!”話音方落,里面有一女聲笑道:“好厲害!這樣都讓你發現了。”

大門一開,里面走出四個人來,其中一人穿著犯人號服,垂著頭,想必是那余七,只是人顯得很虛弱,腿腳無力,被兩人攙扶著,三人俱是夜行衣,蒙著面紗。花十春低聲罵道:“瞎了眼,這樣的人怎么能是司禮監的人?“卻又大聲道:”你們是什么人?膽敢夜闖詔獄,劫走欽犯?!”

一身材瘦弱的夜行人走了出來,倒提短劍,笑道:“我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離開。”聽聲音,是一女子。花十春按捺不住,提刀向前,早有一人放下余七,迎了過來。谷大春招呼附近的錦衣衛,發現這些人都已經不動,連聲大呼:“他們都死了!都死了!”我是又驚又怒,頭腦一熱,跟著沖過來,那女子攔住了我,我只聞得一股清香,不由得嗅了嗅,那女子叱喝一聲無禮,卻想繞開我,我早已提起繡春刀,閃身攔住這女子。

那女子身輕如燕,蒙著黑紗,根本看不清容貌,一雙眼睛,卻是水汪汪的,未及我近前,揚手一劍,直刺我的面門,我忙用刀相隔,那劍如同銀蛇一樣,順勢滑了下來,我側身讓過,那女子卻不戀戰,轉身疾走,寧博陽早已經奔上來,繡春刀呼呼亂砍。

女子冷笑一聲,身形騰閃,早已繞到寧博陽身后,而寧博陽茫然不知,還在找人的時候,女子一腳踢在他的后背,寧博陽一個趔趄,險些摔倒,我趕緊上前扶住他,那女子笑道:“你們這幫酒囊飯袋,本姑娘懶得殺你們!”

我心中惱怒,縱身向前,刀鋒直奔她的頭頂,女子閃身讓過,笑盈盈道:“你倒有些本事!”劍花一甩,竟如三柄劍,分攻我的前胸,我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后退,那女子咯咯笑了幾聲,外面人聲鼎沸,原來岳自謙領著人過來,女子“咦”了一聲,道:“我們走吧!”說著,便要離開,我如何肯讓,舞刀向前,哈代也是一旁幫襯,那女子劍法非常好,宛如一朵舞動的花,我們近身不得,她也不攻擊我們,只是且戰且退,另外兩人忽然發力,迫退眾人,卻把那余七放在一旁,打了聲呼哨,竟然縱身上墻離去。

我們再要追趕,已是不及。只能纏住這女子,而女子忽然劍花一抖,直接刺向我,我下意識一退,她則一躍而起,躍上墻頭,岳自謙從背后轉出弓箭來,呼呼連射了三箭,那女子手疾眼快,打落三支箭,卻也慢了身形,跌落墻下,又往前走。我急忙打出飛煌石,女子聽得勁風襲來,沒敢應接,而是閃身避開,飛煌石“噗”地打入墻內,女子一個鷂子翻身,已經上了墻頭。花十春急道:“還不快追!”我應了一聲,追了上去。

錦衣衛的內墻并不是太高,那女子剛剛站穩,我也不甘示弱,縱身一躍也跟著上去了,女子“咦”了一聲,似乎有些驚訝,卻順著墻脊疾走,又是一躍,已經上了房頂。我緊隨其后,不敢怠慢。若說輕功,還是祖父傳授給我的。那年夏天,老狼突然襲擊了我,若不是祖父飛身而至,只怕我早成了老狼的口中餐。老叔教我防身的功夫,祖父卻偷偷傳授我輕功,每天早晨都逼我早點起來,拼命往山上跑,又讓我練習腳腕、曲腿,最后練到了氣息,騰挪之時,氣息上浮,五年之間,我的輕功還算可以,飛檐走壁不在話下,只是祖父不讓我輕易露出去,這讓我非常奇怪。

此時此刻,我已經顧不得太多,一門心思捉拿這個女子。女子跑得飛快,步履輕盈,我只能看見她的背影,忽遠忽近,因此更加不肯放過。

剛開始,我們在房上奔跑,驚動了下面的人,亂哄哄出來觀望,而女子動作飛快,轉瞬間便出了錦衣衛大院,我不敢大意,腳步跟著也快,那女子輕飄飄落在地上,回身笑道:“傻小子,你還追嗎?”我反應過來,身旁一個人都沒有,咬咬牙,道:“我奉命行事,你還是跟我回去!”說著也跳了下去,女子一笑,直接奔六部大街而來。

此時,白天時官員們熙熙攘攘,極為熱鬧的大街,現在卻是一片安靜,各個衙門都有值班的人,卻極少上街走動。偶爾有巡夜的官兵,大多還是錦衣衛派出的校尉。

我雖然不太熟悉周圍的環境,感覺我們一直繞著錦衣衛走,但跟著那女子走得急,我也沒功夫細看四周,那女子似乎很熟悉這里,引著我走了很遠,漸漸能夠看見皇城的城墻,我有些緊張了。那里戒備森然,平日里根本不能靠近,我入錦衣衛第一天開始,便要求熟悉這些規定,而而那女子繼續往那邊走,我只得跟著。

女子行走幾步,忽然回過身來,呼呼三劍便來刺我,我閃身躲過,揚起繡春刀,那女子又走,如此這般,折騰了三次,更為可氣的是,她竟然把我的腰牌順手摘走,我越發惱怒,恨不得抓住那女子。

只不過我們的打斗,驚動了皇城外的侍衛,確切講是錦衣衛儀鑾司的校尉們,他們打著燈籠過來,未等他們開口,那女子道:“快來幫忙,這小子假冒錦衣衛,意圖不軌!”一面說著,一面揚起我的腰牌。

那幫人聽了,又看了腰牌,呼啦就把我圍著,我吃了一驚,道:“別聽她胡說,我才是錦衣衛!”卻拿不出腰牌來,錦衣衛的規矩就是認牌不認人,這些人更是深信不疑,便來拿我。我有口難辨,又不能和他們動手,只是這些人卻不是我這樣想,那女子又極會說話,道:“你們可瞧好了,司禮監的公公們一會就到了,你們可要戮力,捉拿這個賊人!”唬得這幫人,紛紛向前,刀來刀去,我不禁傻了眼,又不能和他們動手,嚇得我拼命往回逃,虧得祖父傳授我的輕功還不賴,手腳靈活,只是這里太不熟悉,四處又有人來,我漫無目標沿著青石磚路往前跑。高速文字本站域名xuanyge手機請訪問wap.xuany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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