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楸枰之冷子

第五十六章:意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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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釗沒有馬上說話,而是喝了一口茶,方才說道:“人說我慕容釗是古板之人,我看你季了凡更是死板。在錦衣衛二十多年,生生死死不必提,大事小情也見了不少吧,人情世故相信你比我懂,哪頭輕哪頭重,有時候不好掂量,但有一點,就是背靠大樹好乘涼。這棵大樹是什么,我相信你們都清楚。我只是希望,今后再遇到事情,一定要多問問!錦衣衛做事,向來有理有據,上司差遣,憲命文書。哪一樣都不能缺了,否則,就算你有天大的功勞,也是徒勞。這一點,你們該學學廖大人,牟指揮使曾經說過,廖大人所遇之人,所遇之事,可謂千奇百怪,但他都能很好的處理,為什么?就是他時時刻刻都在以錦衣衛利益出發,而不是以個人為中心。有時候,就是我,都不如他。”

季了凡忙道:“慕容大哥說的是,小弟有時候確實是一門心思,考慮事情不周全。以后遇事,一定多向各位兄弟們請教!”慕容釗聽了,語氣緩了下來,道:“我們雖然現在身份不同,但都是一起入的門,彼此都是兄弟,何況我們還是老鄉,將來告老還家,還是要經常在一起的。”

季了凡點頭,道:“慕容大哥說的是,十八兄弟情深意重。”

“好了,我來這里,還有其他事情要說。”慕容釗笑笑道:“最近京城中,來了不少外地藩王,以恭賀新皇冬至為理由,或是親自前來,或是派遣子弟在京中盤恒。先帝駕崩不足一年,這些人便這樣做,確實讓人無語。為此,皇上特意下了旨意,今年所有恭賀新春的禮節,一律取消,所有在京外地藩王,各回封地過年。大多藩王都領命而去,只是有一家卻不肯走。”

季了凡忙問,“哪家?”“江西寧王!”

我知道,寧王乃是太祖皇帝第十六子朱權,他幫助太宗皇帝奪取了建文帝的江山后,被安置在江西南昌繼續做藩王,活了七十一歲,歷經太祖、建文帝、太宗、仁宗、宣宗、英宗六朝,也算壽終正寢。現在的寧王是朱宸濠,弘治年間繼位,年紀三十幾歲,論輩分卻是當今皇上的叔輩爺爺。

慕容釗又道:“自從永樂年開始,各地藩王不得擅自在京。現在寧王府派他的世子朱拱欏,先是以探望先帝病情,并舉薦龍虎山道士獻藥為借口,四月份進京。先帝駕崩,他又提出守靈。而后,更是以恭賀新帝登基為理由,一直不走。皇上倒沒有在意,幾位閣老覺得寧藩長期居住京中,與《大明律》不符,所以,上折子要求皇上下旨勸寧藩離京。為此,皇上特意賜給寧王世子當年寧王朱權所獻的扇子,讓他們速速離京,回南昌過年。”

季了凡聽到這,插話道:“昨日接了東廠莊公公的命令,讓北鎮撫司派人保護入京藩王的安全,我今天安排薛申薛百戶去做了。”

慕容釗一笑,道:“薛百戶愿意做這樣的事嗎?你手下有五個百戶,派哪一個都可以,就不能派薛百戶。道理你是懂的!”

季了凡臉一紅,道:“我想薛百戶也是沾親帶故的,就派了去,或許可以拉拉關系。”原來季了凡想薛申是正德皇帝的外戚,和那些藩王們多少有些關聯,正好相處。

慕容釗搖搖頭,道:“薛百戶的性子,你是懂的。在這里也就是走走形式,讓他去伺候那些人?簡直就是一個笑話,你趕緊派旗牌官把薛百戶調回來,換別人去吧,張英去都可以。保護什么?趕緊把那些人勸離京城吧。”

薛申性請冷淡,我們只當他傲氣。季了凡聽了,趕緊答應,去外面安排。慕容釗看看我和包小柏,緩聲道:“另有一事,卻是經歷司的,小柏,牟指揮使致仕,本該頤養天年,偏偏有人要查他。這個人是誰,暫且不提。許多文檔,都在你手中,所以,你該清楚怎么做吧!”

我想到上午季了凡安排劉通負責,趕緊說了幾句,慕容釗面色嚴峻,皺皺眉道:“這個老季,究竟想干什么?什么事都不說,便私自安排。”包小柏道:“大人莫急,我知道該怎么做,那個劉百戶還沒有找我。”

慕容釗點點頭,看著窗外,嘆道:“若說別人怎么樣,我不想管,只是牟指揮使,做事磊落,一心為公,若他被人陷害,那是萬萬不成的。”回過身,道:“這件事就拜托小柏了。你兄長可有消息?”

我一聽提到包松,不覺一驚,包小柏搖搖頭,道:“音信皆無,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慕容釗若有所失看看我,道:“很好的人,怎么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看著二人皆有傷感之色,我真忍不住想說出事情真相,卻又無法說出口,臉一陣陣發熱。慶幸二人都沒有看出來,慕容釗又換了話題,問我今天上午的事情,我沒敢說劉和的話,只是說去了劉府,剛想動手,旗牌官就到了。

慕容釗聽完,眼中閃爍著亮光,道:“他家世代行醫,按說醫術也可以,怎么能出這么大的紕漏?嗨,世事難料,你也是撿著了,沒有動手,否則,會有不少官員彈劾你,說你違背先帝遺旨。”

我吐下舌頭,道:“我也是奉命行事,如何不去做?若被彈劾了,真是冤枉。”

慕容釗哈哈一笑,道:“最近你的事情會多些,靈活一點,年輕人吃虧,未必是壞事!”

說完,拍拍我的后背,又拍拍包小柏,說有其他事情,便離開了聽濤閣,我們趕緊相送,門口遇到季了凡,急匆匆的趕來,慕容釗只說自己有事,便走了。

送走慕容釗后,包小柏也告辭回經歷司,季了凡卻留下我,到聽濤閣坐下,詳細詢問今天去抓劉泰的事情。我想我去了那么久,若說沒有其他事業也不好,便說自己到了后,劉和搬出蕭敬公公,我不敢違了蕭公公的面子,等了半個時辰,后來旗牌官就到了,我便領人回來。

季了凡笑道:“這廝竟然搬出了蕭公公,膽子可不小。”我差點沒說還提到他了呢,只是笑道:“卻沒有看到劉泰!”季了凡又問我劉和說些什么沒有,我說和他不熟悉,沒說上幾句話,就是喝喝茶水,看看醫書。季了凡點點頭,說:“那廝也是京城的小混混,平日里結交一些狐朋狗友,橫行街市,我們一直想管了,礙于劉泰的面子,如今好了,找機會處理一下。做我們這行的,有時候確實辛苦,經常是挨累不討好,還讓人罵。慕容大人說的頭頭是道,可實際操作,還不是我們的事情。他是忘了自己,當初也是和我們一樣,現在升了官,處處高調。”可能覺得說得多了,又沖我一笑,道:“人總是通過做了,才有經驗嚒!嗨,這事既然不讓管,那我們就聽慕容大人的,你辛苦一趟,帶領你的人,接替薛百戶,去管寧王府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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