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妃之棄女凰途

第三十七章 怦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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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柒獨自走在回去的途中,明明才未時,天色卻已經暗沉似傍晚。

她抬頭看著頭頂將要壓下來的烏云,那烏云沉甸甸的,像是已經兜不住里面盛滿的雨水一般。

沒過一會兒,豆大的雨點兒果然便落了下來,噼里啪啦打在樹上,花上,還有她的身上。

周圍有太監宮女奔跑著到廊下躲雨,初柒卻半點也不著急,衣衫早已濕透,又何懼再濕一次?

她就這么閑庭漫步般穿梭在宮廷的甬道間,心底竟還盼望著這雨能下得再大一些。

正神思恍惚間,突然一個太監舉著一把傘遞到了她的面前,初柒定睛一瞧,卻是御前公公蘇啟。

“蘇公公?”

蘇啟微微一笑,躬身道,“初柒姑娘,王上在前方涼亭中等你。”

“等我?”初柒朝前看了一眼,果然見到不遠處的涼亭中有一抹玄色的身影靜靜立在其中。

蘇啟頷首,“是,這雨看來有愈發猛烈之勢,初柒姑娘前去避避雨也是好的。”

初柒不語,默默接過蘇啟手中的油紙傘向著涼亭方向走去。

距離韓非寒越近,看著他的背影就越發清晰,那背影是挺拔的,堅毅的,甚至還有那么一絲絲孤獨,是的,孤獨!

“你來了。”

韓非寒背對著她開口道。

初柒微微行了個禮,“小臣拜見王上!”

“你瞧,這天氣多么無常,一個時辰前還是烈陽高照的,才過了多大會就又疾風暴雨了。”

初柒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在風中搖曳的芭蕉樹,

“天氣變幻誰都不能左右,但自己的心境卻是可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晴時萬里無云,自是天高海闊,雨時坐聽雨打芭蕉也不失為一種情趣。”

“這就是你漫步雨中,絲毫不在乎衣裳淋濕的心境?”

韓非寒轉過身,面上淡淡的,已沒有了方才在海棠宮問話時的威嚴肅穆。

“給你的衣裳為什么沒有換?”

初柒頷首,“多謝王上好意,夏日溫度高,衣服要不了多久自然會干,何必引人注目。”

韓非寒點了點頭,“看來你早已猜到是朕托人給你婢女送的信了。”

初柒笑笑,笑意卻并不達眼底,“方才琦妃落水,王上震怒,在場的人人自危,除了王上大概沒有誰會有閑心在意小臣的衣服是否濕透這等小事吧。”

“聽起來,你的確心思敏捷,那今日怎會落入他人的圈套?”

“圈套?”

初柒輕笑一聲,“誰給誰下還不一定呢?王上不也不相信流月會是設計一切的兇手么?”

“你怎知朕不信?又或者說你看出了什么貓膩?”

初柒搖搖頭,“小臣眼拙,什么也看不出來。”

“行!不愿意說朕也不勉強你,說說看,上次的事你辦的如何了?”

初柒斂眉,“倒是有次進入過琦妃娘娘的寢殿,我幾乎找遍了所有能放置圖紙的地方,除了床榻上的一個暗格,因為沒有開鎖的鑰匙,所以還沒有排除。”

“暗格?”韓非寒不自主的摩挲著手上的扳指,

“什么樣的暗格?”

初柒納悶,“就在琦妃床頭,王上是沒注意還是…”

還是留宿的寢殿太多,以至于忘記了?初柒有些難以啟齒,對于嬪妃寢殿,韓非寒應該比她更加熟悉吧!

“哦。該是朕沒有注意到吧。”韓非寒清咳一聲,“你能成功進入琦妃寢殿,那就說明她對你目前還沒有防備,不過你可能要抓點緊了,必須趕在端午夜宴之前將之調換出來!”

“端午夜宴?時間會不會太緊迫了點?”初柒凝眉說道,

“鑰匙在哪且先不說,圖紙在不在暗格中還不一定呢。”

“朕知道時間很緊,但上次墨染受傷,對方已經起了懷疑,此次端午迫在眉睫,不出所料的話,高雪琦勢必會在那天晚上將此物移交給對方。”

“我知道了。”初柒鄭重的點頭,“我會盡快的。”

韓非寒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贊許,

“保護好自己,就算遇到突發事件也無需擔心,你只需記住,你的身后是朕,朕無論如何都會保護你的。”

你的身后是朕,朕無論如何都會保護你的!

這一刻,初柒的心突然有些異樣,就像冰凍已久的泉水突然被照進一絲陽光,初柒能聽到有隱隱的破冰聲在輕輕響起。但很快,黑暗再次籠罩冰面,方才的那一點點裂痕也隨之消失不見。

“雨小了,初柒先行告退!”

她低首掩飾去那一刻面上的不自在,轉身便步入絲絲細雨中,幾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

回到墨韻閣的時候,芷兒正站在門口翹首以盼,見著初柒渾身濕透的回來,忙不迭的迎上去,

“小姐,奴婢給你送的衣物您怎么都沒換上?”

初柒搖了搖頭,像是極其疲憊一般,“有熱水嗎,我想沐浴。”

芷兒愣了一瞬這才連連點頭,“有的,奴婢馬上就去準備。”

水溫不高不低正好,初柒順著浴桶緩緩滑下去,瞬間就感覺舒適了許多。

她閉上眼睛靜靜地躺在浴桶邊緣,腦海里浮現的全是韓非寒的樣子,威嚴的,冷淡的,睿智的,還有在池中見到她時那種失望的。

初柒倏地睜開眼,對著浴桶里自己的倒影摸了摸臉頰,依舊那么溫潤細膩,白皙通透,哪里還有白日展現在眾人眼中的猙獰與丑陋!

“小姐,需要再加點熱水嗎?”

簾外傳來芷兒輕柔的聲音,卻將初柒的神思瞬間拉回,初柒突然便覺得心驚,她這是怎么了,難道就因為他對自己說了那句要保護自己的話便被感動到了?

簡直荒謬絕倫!

初柒搖了搖頭,伸手在水面上輕輕拂過,水面上她的倒影立即消失不見,只看得見一片水紋激蕩著暈開。

“不用了,我馬上就好了。”

她對著簾外回道,再次出去的時候,面上的神色也已恢復自若。

“小姐,方才奴婢一直沒有機會問你,你怎的出去給舒美人瞧個病卻將自己弄得如此狼狽?”

初柒笑了笑,“不小心掉到池塘里去了。”

“掉進池塘里了?”芷兒驚呼出聲,“小姐!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已經過去了的事我不想再提了。”初柒轉過身鄭重其事的說道,“芷兒,去準備筆墨,我要寫封信。”

“寫信?”芷兒邊問邊走到書桌前。

初柒點點頭,“魅當日說過要在客棧等我們一個月的時間。如今時間還差幾天,我想寫封信讓他在宮外多等我們幾日。”

“我們要出宮啦?”芷兒高興的問道,手中研磨的速度都快上了幾分。

“什么時候?”

初柒將信紙展開,用毛筆蘸滿墨汁,“還不清楚,大約是在端午之后,也有可能是在端午當晚。”

“端午當晚?那豈不是只有幾日了?”

初柒撩起袖口在信紙上緩緩寫上幾行字,待晾干后才折起來塞進信封,又用火漆鄭重封口這才遞給芷兒。

“去,找一個信得過得人將此信送出宮去。”

看著芷兒歡心雀躍的跑了出去,初柒這才舒了口氣。

次日,韻婕妤被降為答應的事便已經傳到了闔宮上下,舒美人因禍得福,被封為婕妤的事更是成為了宮女,太監們的談資。

誰都道這王上從來沒曾去過舒美人處,更是連她何時入了后宮也不甚清楚,這次意外被封婕妤,卻依舊沒有得到王上的召幸,不知其心中是何滋味。

幾位低聲耳語的宮女自小徑走過之后,芷兒方才敢出聲,“小姐,這王上既然都不愿寵幸舒婕妤,為何還要將其納入后宮呢?”

初柒瞪了她一眼,“小孩子家家的,說什么寵幸不寵幸,也不嫌臊!”

芷兒臉上一紅,“本來就是,奴婢前幾日還聽說過更離譜的。”

她左右看了兩眼,隨后側身附在初柒耳畔耳語了幾句。

初柒聽完,臉上先是一紅,緊接著又是滿臉的不相信,“你這些話都是聽誰說的?”

“奴婢也是在去內務苑領日常所需時聽見別宮的丫鬟說的,那人說得有鼻子有眼,就像親眼見過似的。”

芷兒說完撇了撇嘴,“小姐你說這霽月國的王上看起來一表人才,氣宇軒昂的,怎么會放著后宮如此多的嬪妃不去寵愛,偏要去喜歡一個男人?”

“芷兒!”初柒唬起臉,伸手便捂住了她的嘴。“叫你謹言慎行你是記不住還是怎么的?一個妄論天子的罪名就足以要了你的命不知道嗎?”

“唔…”芷兒連連點頭,初柒這才將手放開,“再說了,后宮本就是一個捕風捉影的地方,那些人最愛將事實扭曲放大,不說別的,我們只看二姐,難不成她口口聲聲在我們面前炫耀王上對她的寵愛也是胡編亂造的?”

芷兒搖了搖頭,“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如若他真的不像那些人傳的那樣,那為什么他登基幾年到現在還沒有一個王子跟公主?難不成是他在某些方面有何隱疾?”

“你越說越離譜了!”

初柒伸手戳了戳芷兒的腦袋,“王上喜歡男人或者女人跟你我又有何關系,我看你就是日子過得太清閑了才有時間去聽人磨嘴皮子的,待會兒回去就罰你抄地藏經,不到你認識到自己錯在哪里不許睡覺!”

“天吶!”芷兒雙手合攏祈求道,“小姐,奴婢一直謹記小姐教誨,從來沒在人前議論搬弄過任何是非,那些話只是奴婢聽別人說的,奴婢也只講給了小姐一個人聽,小姐就饒了奴婢吧,奴婢一看見那些蝌蚪似的字兒就頭暈眼花的!”:mayiwsk←→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