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場上,沒有預先的招呼,沒有道德的圍欄,也沒有供你遲疑的時間。``.``
在這里,只有生,或是死。
如果這是武俠小說,那最后的壞蛋登場時,總會和主角廢話上半天,才動手開戰。
可真不是小說,這是真實。在真實的世界里,沒有任何人會在偷襲前出半點聲響。
當言先生現的時候,一只狐妖已經從天而降,他那獸化后的狐爪已經抓向了言先生的腦袋。
沒有任何的先兆,沒有任何的預警,出手就是殺招。
這,才是戰爭。
言先生身上“感”字言咒的效果早已消失,這使得他險些就不能躲過這一擊。
幸好,只是險些而已。
就在狐爪已經觸到言先生頭的瞬間,言先生忽然化成一道黑影,一閃而不見。
狐妖重重的一擊在失去目標之后,全部落在地面之上。在沉重的聲響過后,地面上被轟出一個大坑。
“半獸化就有這種程度的破壞力,再加上悄無聲息的長距離狐步,”言先生的聲音帶著笑意從狐妖的身后傳來:“我猜你就是他們的老大了吧?清道狐先生?”
狐妖循聲回過頭,看到的是言先生,還有他高舉起的左手。
“刃”
言先生的左手隨著他那陰沉的聲音響起而落下,揮動中的手臂上,居然還閃出了金屬地光澤。
狐妖沒有閃躲,它怒吼著抬起沒有卡在地面上的另一只手臂。黑色的毛如鋼針般根根豎起,迎上了言先生的手臂。
“鏘”
狐妖和言先生的手臂相接,居然出了金刃相擊所出的清脆聲響。
看來這家伙地毛和之前碰到的狙擊手一樣,可以具有金屬的硬度。言先生如此思忖著,抬起右手,朝著狐妖的臉劈去——
即使是刺猬。它的臉上也是不長毛的。
狐妖自然不能接下這一擊,可它的一只爪還卡在地板里,另一只爪則架著言先生的左手,它看上去并沒有其他地選擇。
不,他還有一招可用。
只見狐妖不躲不閃,定睛望向言先生的雙眼,眼眸中一股隱隱的混白之色滾動,大喊一聲道:“太陽!”
在言先生眼里看來。狐妖的雙眼忽然像是一百瓦的燈泡一般猛地亮了起來,如大功率的車頭燈一般閃花了言先生的眼睛。
“該死!”言先生心知自己是中了狐妖的幻術,趕忙閉上了雙眼,可見在言先生閉上眼之后,他感覺到原本抵著他左手的力道消失了,而右手那開山裂石的一擊也落了空。
言先生知道對手避開了自己地攻擊,可他的視線仍沒有恢復,他只能催動自己體內“速”的力量,立刻高速離開原地,以免被對手反擊中的。
他沒有使用催眠言先生的幻術。而選擇了刺激對手感官的狐幻。如果他使用的是前地話,以言先生對于催眠洗腦之類能力的抵抗力,說不定狐妖已經被那右手之刃斬成兩段了。
在最短的時間里,選擇了最有把握的攻擊方式。言先生這次的對手不但能力強,而且腦袋也不差。
在退出足夠的距離之后,言先生停了下來,做了兩下深呼吸。干脆閉上眼睛凝神開始聆聽。
沒有聲響,周圍安靜地可怕。
狐妖,不見了。
他難道已經救出了白狐和老葉一行,然后逃走了?如果真是這樣,言先生似乎也來不及阻止。
不,他不會這么做,如果碰上的是狐貳,他或許會一擊成功便逃走。可他面對的是人,像他那種程度的狐妖,絕不會在人類面前逃之夭夭。哪怕他知道言先生是誰。他也不會那么做。
“你在找我?”就在言先生還在分析狐妖去處的時候,一個冷冷地聲音從言先生地身后傳來。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金屬破空之聲。
狐妖一個狐步來到言先生身后,然后左手一抖。數十根黑色地狐毛變成了鋼針朝言先生射去。
“忽”,言先生又一次在狐妖的面前化成一道黑影,在那些黑色鋼針可以刺中他之前消失不見。
“雖然我看不太清楚。”言先生一晃反來到狐妖地身后,他一邊抬起雙臂一邊笑道:“可五米之內我是無敵的。”
話音落,刀刃落。
血液,如花瓣般紛飛落出。
飛出的血液,不是狐妖的,而是言先生的。
就在言先生以為自己的雙臂會像兩把利刃將狐妖撕成三段時,無數根黑色的鋼針從狐妖的背上穿出,在他的背上形成了一件天然的金屬裝甲,擋下了言先生的“雙刀”。
于此同時,一條狐尾忽然憑空出現在狐妖的髖部,并帶著那滿尾的黑色鋼針,猛地掃向言先生的腰際。
“振”
在千鈞一之際,言先生迅速地使出一個言咒,然后雙掌拍在狐妖的黑針鎧甲之上,借著反作用力極速催動“速”字言咒的效果,瞬間退到了十米開外。饒是如此,那一掃還是在言先生的腹部留下來三條長逾十厘米的口子。
雖然傷口并不深,但鮮血還是在往外溢出著。
“愈”
腳下剛一站穩,言先生立刻用手按住傷口,開始使用治療系的言咒。
“大名鼎鼎的言肆,不過如此。”狐妖并沒有趁勢追擊,他停下了腳步。嘲諷道:“真不明白,為什么它對你的評價那么高。”
話剛說完,狐妖便感覺到了身體有些異樣。
他背上地鋼刺從剛才開始就在微微顫動,可現在它們卻開始猛烈地搖晃起來,方才被言先生手掌拍過之處的毛更開始反向打轉,像是鉆頭一樣朝著狐妖的身體里鉆去。
“喝!”狐妖立刻大吼一聲。將背上長出的全部鋼刺都向后射飛了出去,這才避免了萬箭穿心而死的結局。
狐妖一聲不吭地將所有疼痛都忍了下去,他可不想讓言先生現,自己背上已經多出了十幾個直徑一厘米的園洞,而狐血正如泉水般蓬勃涌出。
“這叫做共振——物理學地偉大力量,不是么?”言先生笑著移開了手,之前被狐妖傷到的地方被傷疤所覆蓋,他笑道:“連續的狐步和局部獸化。我看你應該是一只五尾吧?”
如果方才狐妖趁勢追擊,那“振”字言咒的作會立刻要了他的命,這一次,毫無意義的狐族的高傲,反倒救了他自己。
言肆,狂狼放肆之人,奸狡如鬼,力可通神——看來“它”對人的評價還是一如既往地準,狐妖如是想著,開口道:“我叫狐璜。黑狐族第五代護城隊隊長,也是清道狐地領。言肆先生,我不認為我們有如此大的分歧,非得以命相搏。”
“原來是禁衛軍的頭兒啊,難怪你認得我,也難怪你能讓狐貳那么頭疼了!”言先生揉了揉已經恢復視力的眼睛,諷刺道:“對于一個一出手就想要我命的狐貍來說。你的這句話聽上去實在不怎么可信。”
“我只是看到我的屬下被擒,出手相救而已。”狐璜褪去了獸化的保護,一副意欲和談的態勢開口道:“我只想救走我的人,不想搞得兩敗俱傷。”
“如果我讓你救走我地人,到時候他們就又會進我家的院子偷雞吃了——這就是你們狐貍的本性,不是么?”言先生的左眼中重新亮起了詭異的綠,他淡淡道:“你不用擔心兩敗俱傷的問題,因為我已經熱好身了,這場戰斗馬上就會展成單方面的屠殺了!”
還沒等言先生地話全部說完,狐璜已經長嘯一聲。完全化成一只一人高的黑狐。朝言先生撲了過來——
既然談不攏,就先下手為強。狐璜就是靠著這樣的生存法則。活過來一場又一場艱苦卓絕的戰斗。
可當狐璜離言先生只有一米之遙的時候,他卻看到了言先生的笑容。還有言先生的眼睛。
他看到那原本一直藏于左眼中的詭綠變得更加幽深,而一直以來漆黑無比的右眸中,一抹淡綠開始隱隱地浮現。
“好久沒有碰上值得動手的家伙了,偶爾暖暖手也好。”言先生看著飛撲過來地狐璜,笑著張開了手臂。
那一瞬,狐璜好像看見了言先生地身后,站著一只惡魔,一只長著巨大雙翼的惡魔。
雖然還沒有交上手,可那一瞬,就在那一瞬,狐璜知道,自己輸了。
他不知道為什么,可他知道,自己已經輸了。
一種沒來由地恐懼傳遍了他的全身,讓他地手臂開始顫抖,讓他的攻擊變得遲緩了那么一毫秒。
一毫秒,已經足以決定勝負。
言先生看到了狐璜的恐懼,因為這恐懼是言先生制造出的。
在他們當初對視的那一瞬,在狐璜用狐幻閃花了言先生的眼睛時,言先生則悄悄地使用了一個言咒,一個名為“畏”的低級言咒。
這個言咒本身的效果和“眠”類似,可以將些許的畏懼情緒放大數倍,甚至使得中咒草木皆兵。
雖然狐璜這樣的戰士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恐懼心理,可能控制,并不表示它就不存在。
而在戰場上,一瞬的遲疑,一秒的害怕,所得來的結局便是死,也只有死。
言先生當然不會錯過這個自己所制造出的勝機,他伸出了左手,運起全身所有的能量,準備使出那一個他已經很久都沒有使用過的強勁言咒。
“卟……”
言先生的嘴剛出這個字的第一個音節,一只嬌小的手掌忽然從言先生的身側伸了過來,遮住了言先生的嘴,沒讓言先生念完整個言咒。
同時,一個身影出現在言先生和狐璜之間,她甩著齊肩的短,朝著飛撲而來的狐璜望了一眼,吐出了一個詞。
“退下!”
如果說剛才言先生帶給狐璜的恐懼只是一瞬的遲疑,那現在這個人的出現,則嚇得他只想奪路而逃。
狐璜不但不再往前,更是立刻掉頭飛速地向后奔逃而去。
可在狐璜的身后,也站著一個一模一樣的身影。
一樣的短,一樣的嬌小身材,一樣的混白眼珠。
“我只讓你退下,可沒說你可以走。”那個女人用冷冷的聲音說道——沒錯,狐貳來了。
少有的滿滿一章節的打斗戲啊
不容易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