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磨啊,這可關乎到大家伙的安危,你可不能隨便耍啊。”老元說著又往嘴里塞了一塊大肉骨頭。
“我哪里隨便耍?再正經不過了。”
老磨哼了一聲,道:“這玄演之術我雖學的不精,可幾十年從未有過差錯,各位道友若是不信,大可自行找路。”
“哈哈,還來脾氣了,老家伙我就是隨便說說。”老元忙搭過手臂,拍了拍老磨的肩膀。
老磨轉身道:“你們相信的,就跟著走,不信的自便。”
說著拉過老元就朝右側的岔路行去。
程昭昭也捏著一枚銅錢,隨手甩了一下,落地也是正面朝上。
“那好吧,我也走這邊。”于是快速前行。
“程仙子,你也會玄演之術?”凌百痕在程昭昭身側問道。
程昭昭把玩著那枚銅錢,搖頭道:“我不會啊,剛才隨手甩的。就算是反面,我也會走這邊。”
“哦,為何?”
“誰讓地圖在老磨手里呢!”程昭昭莞爾。
這時,老磨回頭對程昭昭招了招手。
程昭昭上前,就見他欲言又止。
“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唄。”
“對啊,老磨,你這吞吞吐吐的樣子,難不成你是看上了這丫頭,要跟她說情話?”老元在一邊大笑出聲。
老磨漲紅臉,反手就拍了老元的腦袋:“老東西,胡說什么?”
“前輩,可是要那枚銅錢?”程昭昭問道。
老磨沒想到程昭昭已看出了他的心思,當下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友啊,不是我要奪人所愛,實在是…實在是這東西陪了我幾十年,我稀罕的緊…我,我……”
“這是一位長者送我的,不過你這么喜歡,你就拿著吧。”程昭昭無所謂的擺擺手。
“當真?”
程昭昭點點頭,攤開手道:“我自己還有。”
當初姬老頭可是給了她一袋,里面少說也有數十枚。
“不過這普通的銅錢,真的也管用?”程昭昭摩挲著銅錢,想到了當初在大平村的那棵銅錢樹,有些懷念銅錢在風中飄蕩時發出‘丁零當啷’的撞擊聲。
“什么普通,這一點都不普通…”老磨嘟囔道。
“老磨,你說什么?”程昭昭沒聽清。
老磨忙搖頭:“沒說什么,我說快走,再不走這天又要黑了。”
“人人都知祭煉血池吞噬了當年在散修盟的數十萬修士,可卻少有人知曉他們這么做的目的?”
廢墟之間一處破舊的院落,一個戴著斗笠的修士和一個年輕女修毗鄰而坐。
女修面容清秀,露出不解:“前輩,那些邪修不惜一切造就了這方生靈涂炭,他們自己也沒討得了好,究竟是為了什么?”
“呵,為了什么?”修士冷笑一聲:“為了那虛無縹緲的升仙路。”
“升仙路?”女修面露不解。
眾所周知,天楚修士無論是修仙者、修魔者還是妖修,皆是提升自身境界,從而飛升上界,哪里有什么生仙路可走?
只是她再如何詢問,這修士卻不愿再多說些什么,而是取出一塊鐵片,道:“走吧。”
走了幾步,這修士又回頭道:“此地開放,你門派修士也會來此,屆時遇到他們,你便回去吧。”
女修微愣,眼中流露出一絲不舍,道:“前輩,我……”
“不必多言,當時救你不過隨手而為,你不必放在心上。”
女修斂下眼瞼:“可若不是前輩,我早就死在小秘境里了。這些日子也多虧了前輩照拂,大恩大德,陸研沒齒難忘。”
修士微頓,卻沒有再說什么,而是徑直朝院外走去。
陸研緊了緊捏著衣擺的手,忙跟了上去。
“今日就到這里吧,我看這處石堡就不錯,咱們今晚就在這里休息。”
他們一行人已經行了一天,好不容易找到了這么處石堡,這石堡是之前的散修盟修士用來勘察之用,東、西、南、北四方各有兩座。
只不過這對稱的另一座已經只剩下一個破碎的門庭和一堆亂石。
這一座石堡的二層也已經沒了,不過這底下看起來還好。
一行人入內,很快就簡單的收拾出了一塊空地。
“這地方好啊。”
通靈士贊了一聲,因為這石堡內沒有窗戶,入夜之后只會徹底籠罩在黑暗之中,不會像昨晚那般要和一群食陰獸共處一室。
他將石堡四周石壁上的燈臺統統點亮,也讓石堡內部亮堂了起來。
“現在時辰還早,你們先去石堡四處查看一下。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出口?”通靈士指揮著幾個修士四處查看。
暮色漸濃,有昏黃的光線照在石堡外的地平線上,同時也斜斜的照進石堡的門庭里,在石堡內的地面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光影。
老磨就坐在石堡的最中央,底下是一個用石頭拼成的一個大圓盤,此時他身子的半邊在光暈里,另外半邊隱在黑暗之中。
老磨盯著鐵片的目光很是復雜,口中念念有詞,卻聽不清他究竟在說什么。
突然,他對站在石堡門外看著他的程昭昭招了招手。
“小友,你快來。”
程昭昭閃身而至。
“怎么了?”
老磨揉了揉眼睛,指著鐵片道:“你看看這上面所指可是這里?”
然后又道:“難不成是我老眼昏花了,我這眼里出現了好幾道重影。”
程昭昭看向鐵片,片刻道:“你沒看錯,鐵片所指那座消失的大殿就在此處。”
可是……
程昭昭環顧四周,入口難不成就在這石堡之內?
老磨有些激動:“你沒看錯?”
“嗯。”程昭昭點頭。
其實老磨只是想要程昭昭一句肯定,就因為他也是看出了地圖所指就在這里,才愈發覺得是自己看錯了。
“眾位,地圖所示的那處大殿入口就在這里。”
老磨難掩激動的聲音在石堡內傳開,到處都是修士們的歡呼聲。
“還等什么,快找啊!”
通靈士興奮的搬開一張石桌,丟在一邊。
只是直到夜幕降臨,他們將石堡里的東西統統清理到外面之后,還是沒有發現任何類似入口的痕跡。
而這時,一個修士突然驚叫一聲:“我師弟呢?”
然后他又問坐在他身邊的凌百痕:“道友,可有見到我師弟?”
凌百痕道:“你師弟是?”
那修士道:“我師弟,早上還和你說過幾句話,那個手里拿著一柄大刀的修士。”
凌百痕略一思索,想起了一個五官周正的修士:“是他?”
“可有看見?”
“方才見他和他們幾個一起去的那邊。”凌百痕指著已經坐下休息的幾個修士。
那幾個修士互相問詢了一番,而后搖頭,其中一個修士道:“是錢道友嗎?方才的確和我們一起,可我們后來也沒注意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