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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6奇怪
626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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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不該,萬不該,她就不該讓他留下,今日,也不會有這樣的禍事。
鬼島本就已被齊慎拿下,如今,自己根本全無底氣與齊慎交涉,唯獨,也只有拿謝鸞因母子二人來作為籌碼,偏偏,一起都被搞砸了。
只是現下,說什么都已是晚了。
“大人......”那武士欲言又止,在宮本橘香狐疑望向他時,他才一咬牙道,“現在這樣的境況,咱們是不是該不管其他的了,先回去再說?”
回去?回哪兒去?雖然沒有明說,宮本橘香又哪里有不明白的?
就是因為明白,她的臉色才在一瞬間便沉凝了下來。
“那里,哪里還有我回去的路?”她來的時候,可是立下軍令狀的,可如今,功敗垂成,還損失了不少。就算宮本家族地位超然,就算她是父親最為器重的女兒,那又如何?到了如今,也不過是棄子一枚,若是回去,等待她的,若非冷落,便是囹圄,她的傲氣,如何能夠甘心承受這樣的可能?
那么,她還不如四海漂泊。
可前提是,她絕不會放棄她的兒子。
是以,她冷下了雙眸,“你,還有他們,若是不愿跟著我,可以自請離去,我絕不阻攔。只這樣的話,就莫要再讓我聽見第二回了。”
那武士其實在開口前,便已料定了她的答案,只是還是抱著最后一絲希冀問了,但到了這一刻,她的反應全在意料之中,可他還是忍不住有些失望。
只,下一瞬,卻是神色一整道,“屬下等都是跟隨大人一道出來的,既然大人不回去,我們自然也不回去。屬下這便去尋找齊夫人。”只有找到了齊夫人,才有換回小公子的可能。
說罷,他匆匆而去。
宮本橘香望著他的背影,一雙眼,沉凝下來。
“大人。”此時,四處繞了一圈兒,還是沒有尋著謝鸞因母子蹤跡的坤一回到了齊慎身邊,拱手請他示下。
齊慎面色沉凝,想起方才在房中所見的景象,他的心,便如放在油鍋之上煎熬一般。
他放在手心里呵護著的阿鸞,也不知究竟經歷了什么?
那個雜碎,即便死了,也難消他心頭之恨,非要碎尸萬段,挫骨揚灰才是。
深吸一口氣,齊慎暫且將這種種紛亂的思緒壓下,而后才道,“想來,應該是阿鸞自己逃了的,她身上的響箭這些,只怕早已被他們搜走了。不過,以阿鸞之機敏,應該能護得自己和壽哥兒周全。她若脫險,應會想辦法尋咱們。”
坤一聽著,也是暗暗點頭,是的,他家夫人可不是尋常女子。
齊慎思慮著,驀地挑眉道,“讓咱們的人繼續找,只是,范圍得擴大一些,不能只局限于這一片。我估摸著阿鸞應該會想法子往軍營去尋我。只是......”
只是,阿鸞行事自來周全謹慎,就是因著太周全謹慎,他還真有些料不準她下一步到底會如何。
何況......那院子外一路延伸到窄巷中的血跡,讓他每每想起便是心揪。
不敢再去想其他,哪怕萬一的可能。
他只需堅信她,等著她,一定會帶著壽哥兒,平安無恙回到他身邊。
只是,阿鸞,別讓我等太久啊!
營房內,亮了又暗,暗了又亮,聽見腳步聲,齊慎驀然抬起眼來,便是望向門口,見得進門來的是嚴富海時,眼中急速地掠過一抹失望,方才一瞬間亮起的面容眨眼間,又灰敗了下去。
嚴富海見狀,眉心便是緊蹙了起來,過去,便是伸手拉起他。
“你給我起來。瞧瞧你是什么樣子,你這還傷著呢,不讓大夫看,也不清洗上藥,你這是想要死嗎?還有,你這一身的邋遢,若是你媳婦兒回來,見你這模樣,怕是得嫌棄了吧?”這一身,又是泥,又是血,又是火藥的,又經過了整整兩日的醞釀,那味道,嚴富海就算經得事兒多了,也不由得皺眉,倒也不是純屬說來轉移齊慎注意力的。
齊慎恍恍惚惚隨著嚴富海起身,往外走了兩步,卻又定住了步子,“嚴叔,你說,這都兩日了。阿鸞帶著壽哥兒會去哪兒?你不知道,她很聰明了,兩日,也合該來尋我了。”
“我派了這么多人去找,怎么......就沒有半點兒消息呢?”
齊慎的模樣,是嚴富海從未見過的頹喪與無力,這不像他。
而這樣的他,讓嚴富海亦是皺起了眉來。
“你不是說了,她很聰明嗎?那么,就不要胡思亂想,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齊慎幽幽苦笑了一下,“她就是再聰明,也是個凡胎肉身,她也會有力不從心的時候,會生病,會受傷,會......”死。后面那個字,梗在喉嚨口,終究沒有吐出。
齊慎抬起那雙充血的眸子,“嚴叔,我總以為能夠護好她的,可是一次次......我真的......”
“大人!”正在這時,乾一快步而進,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喜色,劈頭便是道,“大人,舅爺那里有消息了。”
謝瓚和坤一他們一眾暗衛,是追著宮本橘香他們來的。雖然在半途中,跟丟了,卻也一路料定,來了東山。
謝鸞因不見的這幾日,謝瓚也是帶著人,到處尋找。
齊慎聽到這一句,怔了怔,待得反應過來,便是大步而去。
乾一亦是要忙跟上,目光不經意往邊上一瞥,卻見嚴富海望著齊慎的背影,蹙著眉心,神色莫名,不由道,“嚴大人,你這是怎么了?”
“你不覺得,你家大人有些不對勁嗎?”嚴富海問道。
乾一愣了愣,不對勁?有嗎?或許,嚴大人指的是大人這兩日擔心夫人不吃不睡的樣子?
自己倒是見慣的,嚴大人卻怕是頭一回瞧,是以,才覺得奇怪吧。
“我們大人,只是太過看重夫人和小公子罷了。”
是嗎?也許是吧!
嚴富海垂下眼,遮去眼底的隱憂。
齊慎縱馬疾馳出了軍營,便是一路進了東山城。
說是城,但東山多是軍戶,又不通貿易,算不上很是繁榮。
地方不小,可大多都是民居,像樣些的客棧,也只有一家。
而這家客棧,今日卻是被官兵重重圍了起來。
邊上探頭探腦的百姓皆是以為客棧里出了什么事兒。
過了一會兒,又有幾匹快馬而至,馬上下來的人,都是一身甲胄,面色沉肅,那些官兵紛紛朝他們行禮,只怕,還是軍中的大官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