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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6設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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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明明這么順暢地將舅爺接了出來,怎么見著夫人卻像是不怎么高興的樣子?
“就是這般順暢便將三哥接出來了,我才擔心。阿亨……武定侯爺,居然連攔也沒有攔過……”
按理,謝琰是她兄長,家中無人時,由徐子亨這個表親照顧,無可厚非,可是,她這個妹妹回來了,要接走兄長,也是人之常情。
可謝琰,卻是李雍和徐子亨用來牽制她的籌碼,居然不放在眼皮子底下,而由著她接走,他們在打什么主意?
胭脂亦是神色一凜,“夫人是擔心……”
謝鸞因點了點頭,“也不打緊,這本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那夫人有何打算?咱們是不是立刻著手安排回江南的事?”既然舅爺已經接到了,又猜到了皇極殿中那一位必然備了后手,她們也許也只有比比看誰的動作快了。
謝鸞因蹙著眉,沒有言語。
等到回了貓眼兒胡同之后,一匹快馬,卻是從齊府中奔出,直往南城門而去。
“夫人,奴婢不懂……”胭脂望著正凝神練字的謝鸞因,皺緊了眉心。
回到齊府,夫人便立刻寫了一封信送出,信,自然是送給大人的。
可是,為何會用快馬送信,暗地里,不知多少眼睛盯著呢,這不是太惹眼了嗎?夫人明明有更隱蔽的送信渠道,為何卻棄之不用?
“胭脂,你以為,那封信,能出得了京城?”謝鸞因仍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胭脂如今看來,有能力,也有些心智,加上她是暗衛出身,若是能培養起來作為左右手,倒是比一般的丫鬟會強上許多,因而,謝鸞因不介意提點她兩句。
“夫人難道是故意的?”故意讓暗地里那些眼睛察覺,甚至,故意讓他們將那封信截獲?
謝鸞因這回沒有應聲,只是翹起嘴角笑了。
可是為什么?胭脂蹙眉,看夫人的樣子,自然是不會告訴她了,這便是讓她自己想的意思。
為什么?胭脂也不是傻的,略一沉吟,便是明白了,心下不由得一“咯噔”,“夫人……是根本沒有打算要走吧?”
“事實上,我們也根本走不了。”謝鸞因語調淡淡,沒有什么憂煩之色。
像是為了應證謝鸞因這句話一般,,第二日清早,宮中的邀帖,便已是到了齊府。
十日后,乃是太后娘娘千秋,雖然太后娘娘躬行節儉,不允大肆操辦,但,四品以上的外命婦進宮去吃頓飯還是可以的。
另外,也可借此機會,為回京省親的忠南王妃接風洗塵。
這下好了,她不只是超品外命婦,還是宴會的主角之一,哪里能走?
自然是明得走不成,暗的,也走不成了。
許是早就料到了,謝鸞因半點兒驚訝的感覺都沒有,放下了帖子,便是想去看看謝琰。
誰知,剛走到正房門口,便見得曲嬤嬤來了,到得跟前,便是輕一福身道,“夫人,高太醫如今已是致仕,不過,他家還有個侄兒,沒有入太醫院,如今,就在旬陽街東頭的董家醫館坐診。老奴已是拿了高太醫的名帖去請,過兩日怎么都該來了。”
謝鸞因知道謝琰的狀況不好,可心里總還存著一絲希冀,想著找個醫術好,并且信得過的大夫來給他調理。偏生如今就算是太醫院里的太醫也不敢輕易相信,這才想起了高太醫。
如今,高素娘嫁給了她二哥,他們也算得是一家人了,何況,高家人的人品,她也信得過。想著,曲嬤嬤與高太醫是老交情,便想著還是通過她來搭線要好些。
昨日,她便特特尋了曲嬤嬤來說這事,沒想到,她今日便來回話。
謝鸞因拉了曲嬤嬤的手,到炕邊坐下,“嬤嬤辛苦了,你這么大的年紀了,還讓你這般操勞,真是對不住。”
“夫人莫要說這樣見外的話,夫人還能有用得著老奴的地方,是老奴的福氣。”
“倒是……等到明日,小高大夫來了,也讓他給夫人把個平安脈吧!”曲嬤嬤話鋒一轉,便是道。
謝鸞因一愣,抬眼,便見得曲嬤嬤一臉擔心地望著自己。
在路上時,也是這樣,胭脂和紅豆也覺得她臉色不太好,謝鸞因自己倒覺得沒什么,總不過是舟車勞頓,又是勞心勞力的,一時還沒有調過來罷了。
不過,想著這些年,上至齊慎,下至下面伺候的人,都是對她的身子著緊得很,就是曲嬤嬤也是一臉關切,謝鸞因便想著也不妨事,便應了下來。
哪怕是讓她們能夠安心都好。
她卻是哪里知道,她比在江南時,臉色差了好些,也瘦了好些,就算是路上舟車勞頓,也怕傷了身子。
她如今的身子,可是萬萬再經不得虧損了。
胭脂早前也提過,謝鸞因卻沒有聽進耳里,這才借著這次請大夫的事兒,請了曲嬤嬤幫忙。
果然還是曲嬤嬤有面兒,這一開口,便是成了。
送走了曲嬤嬤,謝鸞因便是輕瞥了胭脂和紅豆一眼,兩個丫頭連忙低眉垂眼。
抿了抿嘴角的偷笑,謝鸞因轉身便是踱出了房門,按照之前想的,去了謝琰的住處。
謝琰的住處安置在偏院中,是個獨立的院落,邊上還開了一道角門,方便進出。
謝鸞因是掐著時辰來的,這個時候,謝琰剛剛才用了早膳,正是往日里,還算得精神好的時候。
是以,她進來時,便瞧見他正坐在炕上看書,見了她,便是皺了皺眉,將手里的書冊放到一邊,“你如今也是個不聽話的了?不是說了,讓你上折子請辭,盡早啟程回江南么?”
“我倒是想走呢,如今,倒是走不了了。”謝鸞因早知道他要說什么,便特意將那宮里來的邀帖帶著堵他的嘴呢,如今,便索性將那邀帖遞了過去。
謝琰皺著眉接過,將那邀帖打開看了,那眉,便也皺得更緊了。
“三哥,你莫要自責,也莫要煩惱,走不了,我便索性不走了,左右,李雍也不敢拿我怎么樣。他若是個聰明的,便該知道,此時,最最不智的,便是與江南開戰。他只會將我好好供著,不會讓我出事的。”
這自然是不錯,可是……
“只怕是略商卻見不得你被困在這兒,若是輕舉妄動,才是入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