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空穴來風有因有果
小說:作者:盈盈笑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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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謠看向婦人,慢慢吐出幾個字。
“是!“
婆子緩緩點頭,陷入回憶。若她能選,她情愿沒有這個惡毒的姐姐!
阿左不由瑟縮了一下。這婦人一臉凄然的樣子有些嚇人。
打了個哆嗦,阿左抱緊蕭謠胳膊,她不要姐姐,也不稀罕親人,她只要姑娘!
“吱吱”松子不干了,姑娘不是阿左一個人的,這還有只鼠呢!
阿左吐出舌頭,沖著松子得意地“略略略略”....
蕭謠并不知這一人一鼠蠢出了山外青山,又蠢向了樓外樓。她敲了敲桌子,掩住了心里的跌宕起伏。
據那黑胖婆子說她曾將自家妹妹賣了。當時還以為是風言風語,如今看來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蕭謠沒想到婦人能將這么悲慘的遭遇講述得如此平淡無奇。
有別于她方才的淚流滿面,現在婦人簡直就像是在講述旁人的苦難。
蕭謠聽著聽著開始臉紅。往后好似再不能用曾經吃苦為借口躺吃吧?畢竟這婦人生活得如此艱還不是在頑強拼搏著只為活下去?
于逆境中不曾放棄,還能坦然站在人前。這樣的婦人,蕭謠佩服。
阿左是直接愣住了,她不曾想到能有人過得如此悲慘。
被親姐賣了,服侍兩個兄弟,因為沒有生養居然又被典賣給他人為妻。這樣的悲慘,哪是常人能受得住的!
婦人的話,仿佛若一把匕首,將掩蓋著的遮羞布挑開,露出了里頭流膿發臭讓人惡心的惡毒人性!
人能壞到什么程度呢?人能惡毒到什么程度?
善良的人其實很難估量得出。
“姑娘,這位大嫂也太可憐了!”
阿左拉著蕭謠的衣袖不放,仿佛這就是她最后的溫暖所在。婦人的話,也勾起了阿左的傷心往事。作為一個丫鬟,阿左經歷過被賣的苦,被人舍棄的痛。
那種痛苦,終其一生難以忘卻!
曾被人當作牛羊豬狗般的隨意打量、肆意評論,曾忐忑著希冀能遇到好些的主子而不是去那些腌臜地兒的患得患失,在這一刻統統都被記了起來。
既生了下來,為何不好好養!阿左憤怒地攥起了拳頭,卻又怕蕭謠擔心,慢慢又松弛下來。
“塞翁失馬..”
蕭謠拍了拍阿左,卻無法再說下去。
對于阿左或許能用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來安慰,可婦人經歷的種種,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所以,前世阿左才拼了性命護著自己吧,因為只有經歷過才懂那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無助和痛苦吧!
所以,她要強大起來,這樣才能站在高處,俯瞰別人,而不是仰視那些讓人惡心的嘴臉!
阿左悄悄將蕭謠手邊的碧玉荷花盞悄悄收了起來,這可是林短腿才送來的,若讓姑娘再捏碎了,待會兒姑娘醒神該心疼呢。
“阿左,大嫂不是可憐而是可敬。”蕭謠嘆息著似在囈語。除此之外,她再說不出別的話來。
要說她全信了這位一面之緣的婦人那是不能夠的。而且,她情愿這婦人是在說謊,也情愿自己被人好好騙一次。
蕭謠的聲音不大,這婦人卻堪堪聽到。
“姑娘!”
方才還一臉淡漠、宛若心死的婦人,驚訝地抬頭。眸子里除了有淡淡水漬,還伴著讓人心疼的憂傷。
當這世間所有的惡意全都壓向她時,她沒想到還能有人如此說!
想起她初初逃回時父親淡漠的眼神,從前的竹馬對她的厭惡,姐姐對她不遺余力的陷害和追殺..
想不到當她對生活早已絕望之后,居然有個仙子般的姑娘說敬佩于她!
驀地,婦人的眼眸亮了起來,可一想到那些謾罵侮辱,婦人眼睛里的火光又瞬間熄滅。
她太喜歡被人尊重的感覺,卻又無法不忐忑,只好試探著問蕭謠:
“您,您不覺得我臟嗎?”
一句話被婦人說得小心翼翼。阿左早轉了頭,抹了一把臉。
婦人說完就低下了頭,她從不覺得她有錯,可她臟啊!
“你這個賤人,這么臟,怎么還出現在蒲城?為什么不去死!”
父親的責罵猶在耳畔,
是臟啊,怎么能不臟呢?
她想過死,可沒見著害了她的人死,她不能先死!
婦人的手,在袖子中狠狠地抖動著,手腕上那一道道早已結痂的傷口,此時又開始隱隱作痛。
那一個個熬不下去的夜晚,她想過死啊,真的想過啊!可那些惡人又怎么能讓她輕易的死去?
生不如死的痛苦,她曾一次次嘗過。那種若溺在水中的慌張她一次次經歷過!
待她終于逃出來時,卻又不想似了,她要報仇,她要看著那個惡毒的婦人死!親眼看到!
所以,她才要感謝蕭謠,那婆子雖不曾就死,可如今也是生不如死癱瘓在床。
“臟?憑什么是你臟,分明是那些害了你的人,是他們心臟、手臟!”
蕭謠詫異地看向這個婦人,一副不懂她為何如此說。
阿左嘆了口氣,她雖天真,卻比姑娘懂得多些,畢竟那些話本子不是白看的。
所以,這婦人的心情,她能理解。
唉,若她身而為男該有多好?這世道對女子真是有太多的苛刻、惡意。
不行,
阿左下意識地揪緊了手里的毛茸茸一團,若她是男兒可就不能服侍姑娘了!
“咕咕咕”
松子忍無可忍地沖著阿左齜牙咧嘴,真是“是可忍鼠不可忍”,揪毛這種毛病可不能慣著她!
“嘿嘿,”
阿左有些尷尬地將手背在身后,悄默聲扔掉一撮鼠毛,腆著臉遞給松子一把松子。
哼,一把松子就能收買它?
松子背轉鼠臉,松子雖好、氣節不滅!
阿左晃了晃手里的荷包,一把不夠還有一包。
松子抱爪,立刻轉頭將一對鼠目烏溜溜盯住阿左,嘴也不閑著,轉眼就塞了一腮幫子。
“阿左,帶著松子下去。”
正悲傷著呢,冷不丁被這兩貨給打斷,下面都不知該怎么說了。
“都怪你!”
阿左啪地一聲打在松子的圓腦袋上,松子才發出“咕咕”的憤怒聲,就已經被阿左強行帶走。
松子死死拽著阿左手里的荷包,放棄了抵抗。
有點壓抑,求推薦票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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