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第45章陷害得有恃無恐
“怎么樣,干不干?”
蕭謠說話有些糙,可聽慣了那些大家閨秀一說話就百轉千回恨不能讓人用一生去體會的一臉灰莫名就覺得喜歡,甚至順著蕭謠的話點頭應是:“干!”
“好,附耳過來!”
蕭謠對一臉灰勾勾手,阿左就那么樂呵呵地看著。阿左覺得自家姑娘怎么就那么美...
不,一個“美”字已經承載不了姑娘的秾麗鮮妍。
這樣的蕭謠落在阿左眼中何其灑脫,可于張屠戶便成了折磨。他皺著眉頭打著嗝:這個蕭謠分明不正常。因為蕭謠居然說——
“你就佯裝被這老頭打暈了。”
一臉灰一臉的無奈,不是說陷害么?害得她還好一陣激動,畢竟生平第一次干壞事兒。
可蕭謠這會兒大聲嚷嚷,讓她裝作被老頭打了是怎么回事兒?
一臉灰回想,自家父王那些上不了臺面的姬妾也不敢表演的如此拙劣!蕭謠這得有多么的有恃無恐?
震驚!
除卻忙碌的婆子,習以為常的阿左,其余人等盡皆震驚。
張屠戶倒也算是個人物,除卻先頭的震驚,很快也就平靜了下來。他本就是個殺豬的,這么多年血雨腥風,也算是見過場面的人了!
張屠戶淡然站定,覺得小腿有點不得勁,悄默聲摸了摸才知哪里抖動得不像話,忙往門框靠了靠。
今日恐怕不得善了!
“哎呦!”心頭還在想,只要他不靠近前頭這兩人,難不成還能誣陷他不成的張屠戶一聲慘叫尤其瘆人。
熱水兜頭而至,直澆得張屠戶頭莫名想到了那些年被他燙的那些豬們。
“哎呦呦,燙死我了!”
本能地忽痛喊疼,張屠戶抱著頭找冷水!從前只知道熱水燙毛,如今才知道熱水燙人疼!
真特么太疼了!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差點將張屠戶氣得吐血。
就聽那蕭謠居然猶不滿足,還道:“人都是先殺豬后燙毛,反了反了!”
阿左也幫腔,“唉,看來殺豬還得要找個屠戶。”
蕭謠笑:“沒了張屠戶,還能吃帶毛豬?放心,一會準當好。”
張屠戶也不敢只顧著疼了,他現在且得要躲一躲了。這里頭哪里是什么蕭家旁支孤女啊,分明就是個妖孽!從前只聽說蒲縣有個腳如蒲扇大的無顏女厲害非常,怎么這個漂亮得出奇的小姑娘竟然彪悍至此。
可是,自己沒得罪她吧,這蕭家妖女一舉一動分明就是針對他!
要說張屠戶還是低估了蕭謠,反應慢了些,就見他才轉身要跑,蕭謠就道:“他們來了,一臉灰,看你的了。”
“好嘞,擎好唄!”
一臉灰興高采烈接過雞血,并不嫌臟,反覺有趣。她先在臉上抹了一把,然后驀地抓住張屠戶的衣袖,在林雅庭幾人將才露頭時大喊道:“救命啊,有人要殺我!你這個殺人犯。”
第一次做這個,好興奮!
一臉灰還想多說幾句,卻不料...
“唔唔..”
阿右沒給她機會,三兩下就將她接住,捂住了她的嘴巴。一臉灰掙扎不過,只好裝暈過去。
哎,就不能多給她說幾句?
“大人,這個姑娘暈過去了!”
豬脯鼻頭微蹙輕嗅,這怎么有點像妹妹殺雞的味道。他看了眼瞇著眼睛的蕭姑奶奶,果斷想起自己這幾日傷風感冒嗅覺不靈敏。
“帶回去。”
神探林大人,玉樹臨風長衫輕拂,讓人將張屠戶破布堵住口鼻綁了帶走,臨走又回首。
回首看了眼蕭謠....
和不遠處正叫喚著的豬....
蕭謠淺笑嫣然:“一會兒做好了殺豬菜讓人送去。”
林雅庭含情脈脈沖著她莞爾:“說好了?”
蕭謠點頭。
林雅庭又溫情款款又問:“讓背鍋老頭做?”
蕭謠依舊點頭,笑容轉淡。
豬脯簡直沒眼看,大人!您這都說得是什么話!
他只好輕輕捏了捏他家大人的衣角:“大人,老頭做的豬下水也好吃。”
林大人整了整衣襟,真不想看豬脯。
“豬脯老頭做得也好吃,你是吃也不吃?”
豬脯一愣,隨即咧嘴笑得敞亮:“大人還別說,也好吃!”
林大人抬起小短腿在豬脯撅起的屁股上飛起一腳,豬脯這才猶如吃了定心丸一般,好了,下水有著落了。
一腳過后,豬脯交代了下屬幾句,又匆匆跑至阿左跟前央求得了首肯,這才顛顛兒回去。
眼看著張屠戶被他們帶走,蕭謠才松了手。
她輕吐出口濁氣,想著就這么讓張屠戶入獄真是便宜了他!
“姑娘...”
阿左甫一開口就被阿右拉走。一臉灰也洗凈了臉若有所思地盯著院子里那個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一臉憂傷的蕭謠。
她在想什么?不是才得了便宜?
眼前這位聘婷少女,分明不過十三歲,為何身上的哀愁若山?她又看向阿左阿右兩個,就見阿左目中帶著憤恨,阿右的眼中也帶著殺意。
有什么事,讓蕭謠主仆如此憤恨?
一臉灰托著腮,目光熱切地盯著蕭謠,她覺得這個少女神秘極了,也有趣極了。
此時蕭謠正目光空洞地望天,到底什么是父母之愛?
前世,她就很羨慕那些有父有母的人。今生,看著那樣蠢的蕭言芳居然被蕭安從百般維護,心里也還是很羨慕的。
可為何還有張屠戶這樣的父親?
“張桂蘭我告訴你,你早就不干凈了。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當我為何寧愿選那黑胖丑婆娘卻不要你?告訴你,我早知道了!”
“你..你知道了什么!”
一派堅強的張桂蘭突然瑟縮,整個人開始顫抖。
“哈哈,張老頭那老畜生對你做的事情,你莫不以為我不知道!”
高彪的聲音狂傲自負還帶著瘋狂。
“你們家老頭真是惡心啊,比起你家張老頭,我是不是要好多了,嗯?”
蕭謠慢慢閉上眼睛....
都道人性險惡,卻不知道惡心至此!
那是血脈相連的一家人啊!
想不通!
也不用想!
蕭謠驀地攥起拳頭,喚了阿左:“同師兄說,將張老頭扔進大牢,讓他也嘗嘗被人盡可妻的滋味。”
阿左眼看著自家姑娘的眼眸這才漸漸清明,心里罵了句“該死的張屠戶”,忙清脆應是。
阿右卻請纓:“姑娘,阿左太心軟,怕她也說不清楚,還是我去吧!”
阿右目光堅定地看著蕭謠,即便姑娘因為上回的事情對她冷了心,她也要跟緊姑娘,只有跟著姑娘才踏實。
踏著落日余暉,阿右耳邊響起姑娘對張桂蘭的話:“我們唯有站起來,立得住,才是對他們的迎頭痛擊!”
一輩子不長,除卻懵懂和衰敗,真正能夠好好奮斗、肆意過活的也就那么二十幾年光景!
阿右想起張桂蘭,不,如今該叫蕭桂蘭了。跟了姑娘后,蕭桂蘭的眼中再沒了凄涼,而是充滿了光彩!88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