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窈窕

第250章 耳光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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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左一直知道阿右得理不饒人無理攪三分。如今聽見她這樣說,才深覺她從前說的那些真是給自己留面子了。

面對不講理的人,要么置之不理;要么你比她更不講理。阿右始終記得蕭謠這話,今日更是貫徹得淋漓盡致。

她原本還想著若是這個婆子出言不遜,那她就將蕭謠說的第三種方法拿出來用,結果那婆子到底沒敢在蕭府的地盤太過撒野,阿右只好遺憾地攥了攥拳頭放棄了武力。

婆子哪里能知道這蕭家才認的嫡女身邊的婢女都是這樣油鹽不進?只好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灰溜溜地溜走了。

待出了門后婆子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帶著任務來的,如今卻連蕭謠的面兒都不曾見到不免后悔不迭。想要敲門再進,卻又覺得沒臉兒,前前后后來去幾回終歸是攝于阿右的毒蛇,只好悻悻而去。

蕭謠是知道秦王妃身邊的嬤嬤來了又去的,但是她卻沒甚在意。

對于秦王妃,蕭謠是真的沒什么好怕的。至于為何不請周琳,實在是她前些日子在唐府大放厥詞說周游只怕回不來了讓蕭謠惱怒不已。

對于蕭謠來說,周游就是她的逆鱗。她能任由周琳這樣詆毀周游?其實不請她來還是輕的,若是按著蕭謠的本意是預備著將周琳請過來再狠狠奚落一番方能發泄心頭之恨的。周妍自然知道蕭謠的脾氣,索性就將周林從名單中劃了沒請。這才免了秦王妃家嫡女少受些罪。

所以,這會兒秦王妃不過是派一個老嬤嬤來以為就能拿捏住蕭謠,那就真的就是大錯特錯了。

“王妃,都是老奴沒用。人老了說話也慢口齒也沒那蕭家大小姐身邊兩個丫頭伶俐辜負了王妃的期望,都是老奴的錯。”鎩羽而歸的老嬤嬤自然是回來就告狀,她心里其實很忐忑,生怕秦王妃怪責,更怕周琳發脾氣。

秦王府的大小姐,雖然沒有郡主的名頭,卻比郡主還要驕縱。這府里頭的人,怕周琳的仆婢勝過怕周游的。

“王嬤嬤怎么能怪您呢,分明就是那個粗鄙村姑沒教養。”周琳不陰不陽的回答讓王嬤嬤登時心下一凜。

周琳是眼看著秦王妃將王嬤嬤派去了蕭府的。誰成想心里頭才樂呵了一會兒這個王嬤嬤就回來了。一回來就哭訴說不僅沒見到蕭謠還被她身邊的婢女好一番奚落,這可很是氣死周琳了。

真是個廢物!

周琳在心里狠狠地罵了一句,若不是因著她是秦王妃身邊的人,周琳早就一個窩心腳踢過去了。

這不是讓蕭謠那個小貝戔人得意了么?

想到此處,周琳險些就要咬碎一口銀牙。

要說周琳為什么討厭蕭謠,其實也不需要追根究底。只單單因為蕭謠如今是周游未過門的妻子這一項就足夠讓周琳厭惡她的。周琳討厭周游,因為周游就是橫梗在她和弟弟頭上的一座大山,只要有他存在,那么她就是繼室所生的嫡女。因為周游,她以堂堂秦王嫡女之尊居然還沒有郡主封號!

更兼之,周琳跟著老王妃從報恩寺才回就聽見她的好姐妹周姚居然因為蕭謠的三言兩句就改姚為姚為兆。聽見周兆過來哭訴她的遭遇時周琳就覺得這個蕭謠同那紈绔一樣壞透了。凡此種種,日積月累每一樣都足以讓周琳對蕭謠厭惡越深。

周琳從來都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她先前聽秦王妃說這個蕭謠雖然是蕭相府的嫡女,卻不過是小地方才上來的,心里就先存了幾分看不起總想著找機會奚落一番。哪知道根本就沒有機會找茬兒,因為這個蕭謠人不怎樣架子卻大得離譜,自她入京這么久居然哪家相邀也不見到去,看那樣子敢情是一門心思關起門來過日子了。真不愧是蒲縣來的村姑,拱肉上不得席面的東西。

周琳一時生氣,就同一眾姐妹說道:周游不定就交代在南詔了。這么久沒消息定是回不來了。呵,就讓那蕭謠嘚瑟幾日,往后就守著望門寡吧。

周琳得意沒幾日,居然聽說蕭謠遍發請帖請了許多人,當時就樂了。她已經想好了入了蕭府就給她個下馬威。哪里知道盤算了又盤算,人家卻壓根沒請她。這不是當著京城一眾人的面兒狠狠地打了她一耳光么?

蕭謠這樣做,讓一直心高氣傲的周琳如何能忍?這才有了她到秦王妃跟前哭訴,王嬤嬤上門的舉動。

“母妃,女兒親自去蕭府會一會這個蕭謠吧。”

周琳一顆心都盯在如何報復蕭謠上頭,恨不能一下子沖到蕭謠跟前沖著蕭謠那張臉就是一通惱撓,最好把她抽成個丑八怪。

是的,周琳無比嫉妒蕭謠。因為眾人都說蕭謠長得好。這就更讓周琳討厭蕭謠起來。周琳因為小時候出過水痘沒護好臉上坑坑洼洼,人也過于瘦削。總之周大小姐的長相可跟好看不沾邊兒。

就因為這樣。這么多年來,她身邊的婢女居然一個平頭正臉的也無。秦王妃對外只說是因為周游好色,這才將府里頭略有些顏色的婢女銀了個遍,自家妹子為了不讓兄長覬覦身邊的丫鬟只好都撿了面相平淡的伺候。實則是秦王妃這么些年來塞美人給周游不斷。至于周琳,她院子里只要出現個略清秀些的讓她見著,那么這個婢女的臉也就甭想全乎了。

周琳如此暴虐,秦王妃自然功不可沒。

若不是秦王妃精于算計,刻意隱瞞憑著周游這樣的性子,若是傳出去只怕周琳后半輩子就要在秦王府里孤獨終老了。

秦王妃因為當年只顧著小一歲的二公子周淼讓底下的奴婢服侍周琳,待發現周琳臉上的疤痕麻子點時大局已定,周琳已經成那樣了。好好的姑娘如花似玉的年紀變成這樣,秦王妃自然很自責。這么多年秦王妃對周琳一直很嬌慣,就因為此。

如今周琳要去蕭相府教訓蕭謠,秦王妃卻攔了下來。周琳不知天高地厚,秦王妃若此時還不知道蕭謠并非善類,那么她這么多年白當秦王府的主母了。

周琳卻有些不樂意,并不理會秦王妃的苦心。只是一個勁兒地嚷著要去:“莫非母妃還想著那個野種,所以才由著女兒被那個蕭謠踩在腳下?”

秦王妃被她噎得心口疼。這孩子也太沒眼力見了,自己身邊還有一眾奴仆呢。

一旁還跪著的王嬤嬤見周琳絲毫不為自己說一句話,只任由她跪在地上時心里有些氣。想到自己本就是因為周琳才去的蕭相府,心里不免對周琳添了怨懟。

也不怪王嬤嬤如此,實在是當年跟在秦王妃蔣氏身邊的那幾個老嬤嬤就數她過得最慘。旁的兩個老嬤嬤,一個梳得一手好頭發頗得秦王妃的喜歡,秦王妃見她梳得好了,還會賞賜些上好的物件兒;另一個那堪稱是秦王妃的左膀右臂了,在王嬤嬤看來秦王妃那些整治人的手段,多半出自這個壞心眼的李嬤嬤之口。而她呢?晚上看個門,還不許喝酒家里窮得兒子都沒銀子說親事兒。

如今王嬤嬤跪在地上,而李嬤嬤高高在上俯視著自己,這就不由王嬤嬤心里不憋屈。

李嬤嬤自然看到了王嬤嬤沖她左一眼右一眼的打量。她冷哼一聲后就轉過了頭去。雖然方才她沒少出主意但是她可不承認自家的主意不對,而是覺得王嬤嬤實在是沒用。

周琳可不愿意看王李兩個嬤嬤打機鋒,她就是個說打就慣的急性子。如今見秦王妃不肯應承,氣得一跺腳,人就往外沖。

秦王妃忙忙讓人攔著,可是周琳出心要走底下的奴仆又有哪一個敢攔?眾人不過是口中喚著:“姑娘,王妃讓您莫要走。”手都還沒伸出來呢,周琳人就走了。

“這個孽障。”

秦王妃倏地一下站了起來,跟著周琳后頭就追。秦王妃雖更看重幼子卻也心疼嫡女。哪知道出了門人卻早就已經沒了蹤影,可見周琳是早就算計好了要去蕭相府的。秦王妃嘆了口氣認命地命人套了車轅追上去。

周琳其實早就備好了馬車。她原本想著王嬤嬤將蕭謠罵一頓,蕭謠就會派了馬車來請,到時自己坐著自家的車駕也好臊蕭謠一個沒臉兒。

她可是聽說過,自古小姑子和嫂子那妥妥的是敵非友。

蕭相府今日真是熱鬧得緊,走了個人來了個人已經是常態。看門的奴仆就沖著同伴笑:“當初二太太管家,就只見她腆著臉去這家勛貴那家大官的,如今倒好,我們姑娘足不出戶,這些人倒是全聚過來了。”

還當他家的姑娘臉有多大呢?不過是仗著蕭相的勢讓人家不得不來罷了!

周琳聽得真想一鞭子抽醒這一對門子,怎么這么不要臉盡往自己身上貼金子了。

“咱們可不能隨意議論主子,自從姑娘掌家就立下了規矩閑談莫論人非閉門常思己過。”

方才那個絕口稱贊蕭謠的門子就笑:“要不怎么都喜歡跟我們姑娘一道呢,什么公主郡主...”

“混賬東西,是誰個你的膽子讓你膽敢這樣非議貴女的?”

周琳決定抽一鞭子以泄心頭之恨,但是門子卻沒讓她如意。只見她飛鞭而來,門子忙忙躲開,還沖著她怒目而視:“你是誰啊?這樣打上門來不會是女土匪吧。”

“誰是女土匪?打的就是你!你家主子才是女土匪!”

周琳氣得都忘了讓人通稟,徑自就往里頭闖。

門子自然不干了,這人一上來就喊打喊殺,顯然不是瘋子就是個傻子。一個門子躲著周琳的鞭子攔著,另一個早就飛奔報信去了。

周琳平日在秦王妃跋扈慣了,除卻周游那院兒。她曾打過一回杜鵑。哪知道周游回來就將她身邊那個打了杜鵑的婢女剁了手扔進了她的院子。

雖然這事情稀里糊涂就算了,但是周琳知道這定人是那個周游干得好事兒。

從此以后,周琳就怕上了周游。更實在周游在的地方大氣不敢出,這也是為何她口口聲聲詛咒周游的緣由之一。

門子雖然沒見過周琳,卻也知道此女通身氣派非常人。周琳又對他舉手就打張口就罵。他雖然惱怒得很,卻也知道此時不能沾這個女人一丁點兒。不然到時有嘴也就說不清,還讓姑娘為難。

門子心里早就有章程,又在心里算了算同伴見到了蕭謠。他就身子一軟跌倒在地久久不起。這會兒已經有人三五成群從蕭相府來來回回。周琳這樣大喇喇地將人家的門子給推搡著打到暈倒,這得是多顯赫的人家才會打殺到人家的家門口。

這人還是當朝丞相蕭安然。有無事的人就開始掰著手指給人理一理這里頭的兇險

“大家看啊,這還是人蕭丞相的門子呢。都說打狗還需看主人。這就連蕭丞相家的門子都是如此境遇,那么往后我們可怎么辦?”

這手一抑一揚的話,門子早就被人教得很順溜。其實這些人的到來比蕭謠想得還要晚些,蕭謠原本以為她們且得要有一陣子。

百姓最是善良,更遑論蕭丞相還是他們最喜歡的清官。如此,菜葉子破鞋底子紛紛扔了過來。

要不是蕭謠在門口大喊一聲:“大家請聽我說。”這個周琳還不知道要受多少罪呢。

周琳自然不會領情,甚至愈發恨起了蕭謠。只見她尖叫著讓侍衛將圍著的人都抓起來,更罵著蕭謠:“你這個無知村姑,真是個喪門星,克死了死紈绔還想要......”

如果這樣蕭謠還能忍,那么她重生一世多活一回還有什么意思?蕭謠手快過心,就在周琳要將周游的名字叫出來時,蕭謠用了三成的力氣甩向了周琳那張坑坑洼洼的臉。

“你個女表子!”周琳尖聲尖叫著就要開始一輪不重復的叫罵。蕭謠不負她所望在秦王妃下了馬車又往這邊趕來時,嘴角噙笑,梨渦淺淺,手下輕輕地給了周琳有一個耳光。這個耳光沒有第一個響,也沒有第一個重,卻是打上來就如被針尖戳了一下,疼得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