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難消受美人恩,這還是一排的美人。由此可見,梁惠帝對這個秦王世子那是打心眼里頭喜歡的。在場的臣子又有誰不知道,梁惠帝在喜歡斑大蟋們之前,在那個羸弱少年之前曾是個最愛美人兒的。
大梁皇帝并不知朝臣們這么會子功夫就將他前面的那些“豐功偉績”都扒拉了出來。他只是覺得周游雖擔了個紈绔的名聲,身邊卻連個知情識趣的人也沒有,這樣的人生真的是何其悲涼?更兼梁惠帝那也是打從年輕時過來的,可是早早就入了溫柔鄉,又焉能不知道最是意氣風發少年時卻是最愛來個紅袖添香、美人在懷的。
雖則如今他是覺得那些美人兒俗不可耐,那些人不及他家宏潤少年還有一干將軍們一星半點的有趣兒,卻不排除他將賜美當成是對臣子最高的褒獎。
“陛下,臣用不著,這些還是賞賜給侯爺吧。“
新晉的兵部侍郎·紈绔周世子帶著得體的笑容沖著梁惠帝躬身行禮后,便將這些美人兒好言相勸轉贈給了賽侯爺。
說這話時,周游更是不著痕跡地看了眼蕭安然父子。蕭詔因為江南招安有功,更兼治理水患取得了成績,如今也入了戶部。他才回來,還沒見著蕭謠,正滿心不自在呢,這會兒聽見賜美,雖然面上仍舊不動聲色,心里卻是將安坐在龍椅上的梁惠帝腹誹了一遍。
賽鳳凰看了眼周游,很想說一聲他莫不是對自己有什么偏見。這些美人兒于他沒用,莫非對她就有用了?
雖然就著美人兒平白就能多刨兩口飯,碰到個顏色姝麗的更好下飯,但是那也得是仙木西丁那樣的美少年亦或是蕭謠這樣姿容絕世的傾城傾國色,至于殿前的這幾個...
她瞥了眼那一個個搔首弄姿的,覺得真是看了一眼便不想再看第二眼。
才想毫不猶豫就拒絕,不及開口卻又陡然想起了周世子于今跟蕭謠定了親。賽侯爺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賽鳳凰覺得身為蕭謠的好姐妹,她當要為朋友的夫婿兩肋下頭插兩刀。男人么,不試試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柳下惠?會不會口是心非?
所以,賽侯爺決定出手了。
只見她笑瞇瞇地看了眼周游,周游余光捕捉到便直覺沒好事兒。心下暗道怎么惹了這人。方才不若直接拒絕就好。畢竟這殿中可還有他親親的丈人蕭安然呢!
如今這般情形,難保這賽鳳凰不出餿主意。若是影響到蕭謠,嘿嘿,那么她家的江阿丑必然不得好。
正眼觀鼻鼻觀心的江阿丑哪里知道,人在殿上站,禍從邊上來。
周游猜測得沒錯。果然不多時就聽那頭狐貍笑瞇瞇地說道:“陛下,臣定不負這些美人兒。”
賽侯爺此言一出,下頭就有朝臣竊竊私語地譏諷:“這樣成何體統。”
這話一開頭立刻就有人從旁附和:“就是,這成何體統啊!”
這聲音有點兒大,還有些耳熟啊!
賽鳳凰回眸瞪了說話的人。就見附和的江阿丑忙忙低著頭不吭聲,心里更是默念“不是我,不是我!”也不敢再抬頭了,只用被官服蓋住的腳,悄默聲地畫圈圈。
唉,太委屈,鳳凰這是想一出就是一出,怎么這就要了美人呢?江阿丑雖然不同意,心口也憋悶。可是又能怎么辦呢?
“賽侯爺果然是性情中人。朕最喜你這樣直來直去的性子。也好,前頭幾個姿容最出色的就賞給你便罷了。”
梁惠帝雖然被一個少年一群“將軍”們改了胃口,卻還是由衷欣賞這樣大方爽快的性子。若非是在朝堂之上,梁惠帝甚至還想將他從前的珍藏,其中一本他用不上的馭經給賽侯爺。
賽鳳凰卻不知道自己隨口一句話,險些沒能讓梁惠帝將她引為知己!此時還在使壞地繼續往下說:“陛下,臣還有個建議。”
梁惠帝早就煩了朝臣們報的那些煩瑣事兒,既然有人說這話,忙忙接口:“快說,快說。”
“臣不敢專美于前,只想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周世子和江大人是不是也得帶幾個回去?”
周游和江阿丑:“..”簡直就要無語凝噎望蒼天了。
嗚嗚嗚...
江阿丑覺得自己可以好好哭一哭的,鳳凰這是不愛了吧。
不愛了就放手,順便還幫自己也找好了療傷的美人兒?
提起美人兒,江阿丑化悲憤為偷瞟,看了一眼又看一眼。
嗯,長得還是挺不錯的
蜂腰細臀的...
視線往上移動,再移動,
嗯,還是略有些遺憾的。
江阿丑看著略隆起的紅色襦裙,覺得有些眼熟。再往上看,媽呀!
險些嚇尿了,
這不是他家鳳凰么!
也顧不得再生她氣了,還是趕快解釋吧。
“鳳凰,那幾個我可不要、”
江阿丑咽了咽口水,堅決不承認自己是緊張的。
他一本正經地小聲說道:“你也能不能不要?”
“自然不能。”
賽鳳凰笑瞇瞇地說完,又道:“你的那些美人兒不想要,都給我。”
“你..”
江阿丑險些扭了腰,他抱著自家老腰,很有種生無可戀之感。
所以,
這是斗敗了娘娘腔,又迎來了這些娘們兒?
賽鳳凰卻不管這些,只是挑剔地看著賜給她的十個美人兒,越看越覺得就是些庸脂俗粉。好不容易選了三個略順眼的,賽侯爺就開始琢磨哪一個給她揉揉背,哪一個替她捶捶腿。
“世子,您看要不要安排她們去您院子?”
親王府的人做夢也沒想倒,那個以為會死在外面的紈绔居然安然無恙地回來了,不僅立了赫赫戰功,得了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美名兒。
看著一字排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嫣紅不覺松了口氣,又皺起了眉頭。她覺得往后這世子院不會再安寧了,畢竟這些是皇上賜的美人兒,自然用著比秦王妃給的那些安全不少。
如此,自家世子爺也不用再孤枕難眠了。
周游并不知道自家世子院里頭唯一的一個大丫鬟這么一瞬就將他往后的生活給想了個周全。只是敲著桌案等著人過來。
不多時,來人便氣喘吁吁過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