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季蕓嬌險些喪命,而他卻不在身旁陪伴,卻和狐朋狗友結伴調戲良家婦女,遲玉莞便打心眼里瞧不上他。
她們在逃跑的時候,梅兒和她走散了,她如今是孤立無援。
他和幾個紈绔公子將她堵在巷子暗處的角落,不懷好意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來掃去的。
那一雙雙眼睛里,無不寫著貪婪二字。
遲玉莞雖然面上不見慌亂,可面對此等情形,總歸是害怕的。
不過,她寧愿死,也不愿意落到這些人手中。
“劉生,你今日若是敢動我一根手指頭,便是敬陽公主也保不住你劉家,你若不信,大可以試試!”
他全名叫劉生,但沒人在乎他叫什么,若沒有季蕓嬌夫君這個頭銜,他什么也不是。
遲玉莞橫眉,冷眼掃過眼前這群人。
見她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劉生有些遲疑,不過仔細一想,他若是就這么放她走了,那才是得不償失。
他很快便換了個臉色,看著站在一旁蠢蠢欲動的幾人,道:“一不做二不休,機會難得,你們顧忌再三,我可不怕!”
燈會上本就魚龍混雜,姑娘們都戴著面具,誰知道他們究竟禍害了誰?
至于她說的報復,劉生自然沒在意,一個女子被毀了清白,她又怎敢大肆宣揚?
他們這些人禍害過的姑娘兩只手加在一起都數不過來,只不過這次換了一個出身高貴的姑娘。
惡向膽邊生,劉生這么一說,他們也就沒有好顧忌的了。
劉生雖然是書生,可他畢竟是男人,遲玉莞反抗無用,還被他攬到了懷中。
她的一雙美目生起氣來也是一種別樣的美。
劉生興致盎然,迫不及待將她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欣賞著她的美貌。
看著她近在咫尺嬌軟的臉龐,他不禁伸手在她臉上摸了兩下。
那柔嫩的觸感令他幾乎瘋狂。
他有一個嬌美的妻子,可他卻根本沒碰過她幾次。
季蕓嬌美麗動人,他也曾為能娶到季蕓嬌而感到心滿意足。
可她過門后,他卻沒有碰過她。
面對她的美貌,劉生自沒什么不愿,可季蕓嬌瞧不上他。
不僅沒將他當做夫君看,整個劉家的人在她眼中也不過是奴才。
礙于敬陽公主,劉家敢怒不敢言。
還是敬陽公主勸說了她幾次,季蕓嬌才愿意和他同房。
不過每次都是她指使著他做這做那,她不高興了,他便只得停下來。
之后季蕓嬌懷了身孕,他便又被冷落了。
季蕓嬌只是想懷孕,兩人行房時,根本沒有一點情趣可言。
季蕓嬌流產后,便像是魔怔了一樣,身子分明還未恢復,卻要逼迫他做那檔子事。
病態的季蕓嬌哪里有半分美感?他只覺得害怕,別說是碰她了,就是整天對著她那張臉,他就不愿意在府中多待。
此時美人在懷,劉生哪有不動心思的?
“好妹妹,姐夫會好好疼你的!”聽著遲玉莞喚他姐夫,劉生便更興奮了。
其他人見他無所顧忌,也是眼紅了。
一個個像是圍觀寶物一般,貪婪的盯著遲玉莞那張絕美的臉。
“牡丹花下死,便是做鬼也風流!懷梁第一美人果真是名不虛傳!”
“劉兄,咱們還是老規矩,你動作快些,哥幾個還等著呢!”
“劉兄,你若不行,便換兄弟們來哈哈哈哈哈……”
他們眼中的肆無忌憚,讓遲玉莞頓感絕望。
劉生的手撫摸著她的臉,他的手指碰上了她水潤的唇,那觸感說是銷魂蝕骨也不為過。
說時遲那時快,遲玉莞突然張開嘴,狠狠的咬著他的手指。
“啊!”劉生吃痛,他那凄厲的叫喊聲在巷子里傳開。
他一把便將她推開了。
他的手指險些讓她咬斷,他捂著手,眼中淚光閃閃。
遲玉莞脫身,在他們關心劉生還沒反應過來時,她又跑了。
“都愣著做什么?還不快追!”現在可不能讓她就這樣跑了!
劉生痛得險些昏厥,但更怕她跑了,屆時再告他一狀,他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幾人見狀拔腿便追了上去。
不過顯然,他們對這城中的結構比遲玉莞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中女子要熟悉得多。
她又跑進了死胡同,退無可退!
“美人,我看你這下還想往哪兒跑!”
幾人搓著手,緩緩靠近她。
“滾開!”
遲玉莞的眼中閃爍著淚光,她當然不想被這群人給糟蹋了。
可她卻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
就在她打算撞墻自盡時,一聲厲呵在他們身后響起。
“什么人!”
透過人縫,看到他的那一瞬間,遲玉莞的心嘭嘭直跳。
他一身正氣,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逼視著他們,他手中握著一柄劍,指著這幾人。
他們看清楚來人后,似乎是認識他,也顧不上遲玉莞了,慌忙四下逃竄。
遲玉莞還在,他便沒去追。
見遲玉莞呆愣的看著自己,他還以為是他嚇著這姑娘了,他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他今日特意將胡子刮了,瞧著便沒那么兇神惡煞了,難不成是下人騙他的?
瞧著她氣質不俗,滿身的書香氣,他便將佩劍收了起來,笨拙的見了禮。
“姑娘,在下并非是他們的同黨,你不必害怕。”
他說話慢慢的,聽起來有些笨拙。
和他的氣質倒并不相符,不過卻有一種莫名的萌點。
“公子當然和他們不是一伙的,公子救了小女子,便是小女子的恩公!”
拋開別的,遲玉莞真的很感激他,若不是她,她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或許她會死,死得不干不凈。
這些,她都不敢去多想。
遲玉莞向他行了大禮,但一身傲骨仍在。
他看著進退有度的遲玉莞,眼中閃過欣賞。
他從未見過像她這么大氣的女子,也沒有見過生得像她這般美麗的女子。
饒是自稱寡情的他,也不禁多看了她幾眼。
不過他也沒敢明目張膽的瞧著她,只敢用余光偷瞄。
“在下不過是正好路過此地,聽到響動順道救下了姑娘,當不起姑娘大禮。”
他的職責便是保護百姓安危,自然當不起什么大恩不大恩的,他也并沒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