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王爺抬愛,能和王爺做朋友,是在下的榮幸!”
季無淵挑眉,沒有說拒絕的話,而是將三王推過來的茶端了起來。
痛快飲下,毫不拖沓。
三王就欣賞他這樣的人,季無淵的識相在三王看來,自是十分滿意的,還以為自己穩操勝券了。
“好!若是有小友相助,那便再好不過!”
三王自以為捏著他的把柄,可沒將他當做外人。
“北堂皇室日漸式微,若再尋不到翻身的轉機,只怕大夏便該易主了,小友,你說本王說得可對?”
誰人不知大夏實則是蕭家人掌權,北堂皇室早就是名存實亡了。
蕭家如日中天,區區皇室他們也根本沒有放在眼里,如今便是要尋一個機會,光明正大的將其取締。
正因為如此,北堂皇室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三王查出他的身份和大夏皇室有著密切關聯,那么他來永綏的目的就很明確了。
大夏如今被蕭家人掌控,北堂皇室想要奮起反抗,便必須得借助外力。
與大夏鼎足而立的永綏便成了不二之選。
三王雖然不知他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什么,但他知道,他可以借著這層關系,利用季無淵為他辦事。
能在幾年前就布局,便說明季無淵這顆棋為險棋,必然也是皇室翻身最重要的一環。
三王是個野心極大的人,也是個懂得臥薪嘗膽之人,不然也不會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舒服活了這么多年。
名不正言不順的蕭家和北堂皇室相比,他自是更相信北堂皇室一些。
“王爺的意思是?”季無淵沒想到他已經知曉了這么多時,一時也有些心驚。
看來他的確是有備而來。
“若小友能助本王成霸業,那本王自是愿意伸之以援手的,端看小友相不相信本王了。”
這互惠互利的話且先放出去,能不能唬住他,也并不重要。
在三王看來,季無淵想要繼續留在永綏,便根本不敢得罪了他。
季無淵聽到他的明示后,藏在袖中的手的確也是握緊了起來。
不過他也沒有將不滿的情緒寫在臉上,反而是笑得風輕云淡。
“王爺還真是信得過在下。”
都說三王想做下一個平南王,如今一看,還是太小看他了。
三王的目的從來就不是什么千古輔臣,他從始至終想的都是坐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與人合作,便得拿出誠意,那依小友看,本王的誠意夠了嗎?”
為了取得他的信任,三王直接了當,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之所以支持大皇子,也不過是因為大皇子愚鈍,而他們也正好缺他這么一個支持者。
比起二皇子,三王在大皇子陣營得到的敬重可是要多太多的。
他可以學那蕭家人,徐徐圖之,而他與蕭家人不同的是,他也是是皇室中人,是有名正言順坐上的機會的。
季無淵若說出拒絕二字,走出這里都難。
他就是明白,所以他才沒有自亂了陣腳,只是恭敬回話道:“既如此,那在下自是愿意相信王爺的!”
“哈哈哈哈……本王便知道,小友是個明白人!來,今日本王便以茶代酒,敬小友一杯!”
喝酒易誤事,三王從來不喜吃酒。
季無淵只得忍著不悅,喝下了三王的茶。
怕他別有動作,他走后,三王還是派人在暗中盯著他。
季無淵雖然武功高強,可三王是下了血本的,自不會讓他尋到機會反抗。
他就是想放棄季無淵這個身份,也是不行,他如今的處境,便是進退維谷。
可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只有先將這個啞巴虧吃下,待走一步看一步了。
和三王合作?他可從未想過。
他還得再想想別的辦法。
陽春三月,桃花競相開放,三皇子選妃的日子也近在咫尺了。
與此同時,遲玉卿也要前往平南王府赴一場約。
如今這滿城桃花開,沈敏君也按照約定向她發出了邀約。
而今也不過才過去月余,沈敏君卻是等了許久。
遲玉卿的及笄禮敬陽公主的出現,也是讓她大出了風頭。
母親遲姝更是對遲玉卿贊不絕口,聽到的這些都讓沈敏君十分不悅。
她比遲玉卿小上半歲,如今自是還未及笄。
就因為小這半歲,讓沈敏君含恨不得。
若是季無淵求娶遲玉卿,屆時她便是想阻止也是阻止不了的。
她一早便聽說了,遲玉卿在三皇子妃的待選之列,為了阻止季無淵和遲玉卿,她想要將這個待選變成最后人選。
為了這一天,沈敏君做了不少的準備。
她一直都瞞著遲玉卿,在遲玉卿赴約的前一天才告訴遲玉卿,地點是在周園,而非平南王府。
周園可不是私人園林,就是沈敏君,也只能定下一塊地方作為待客之地。
如今桃花開得正好,周園可不缺人。
遲玉卿自是知道沈敏君沒安好心,不過她也并不怕沈敏君。
且去看看她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也罷,免得沈敏君一直糾纏不休。
遲玉莞聽說了此事后,也是擔心。
遲玉莞不知沈敏君和她的過節,只是擔憂地點在周園,總覺得不太好。
她是怕再出現個劉生那般的人出來。
遲玉莞便想著隨她一起去,不過遲玉卿沒答應她。
魏遲兩家的婚約還是沒能退下來,倒不是遲延章反悔了,而是遲玉莞自個兒決定的。
遲延章將退婚的事同魏家言說后,魏家也沒有怨遲家,只是他們并不想退婚。
又想著平白耽誤人家姑娘兩年,已是他們之過,如今退婚的話,對遲家來說反而吃虧。
魏家一直都是誠心誠意,后來魏夫人還親自上門,見了遲玉莞一面。
見過遲玉莞后,魏夫人便很喜歡她,一心想要她做兒媳。
退婚一事,她是第一個反對的。
在得知這是遲玉莞自己的意思后,她也沒覺得遲玉莞不好,反而反思起了是不是自家兒子的問題。
讓遲玉莞改變主意的不是她苦口婆心的勸說,而是魏夫人從始至終的態度。
但遲玉莞也有自己的堅持,這婚倒不是說不退了,只是就像之前父親所說的那樣,容后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