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謙兄琴技斐然,我等佩服!”
“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啊!若謙兄的琴技,我等望塵莫及!”
“我看啊,若謙兄這一曲彈完,咱們也就別再丟人現眼了,唉!”
聽著他們的吹捧,季無淵也只不過是點了點頭。
但卻并不高傲,這也是這些貴公子們敬佩他的原因。
季無淵回到座位后,沈元祺也對他投以了一個贊賞的眼神。
他從來不會讓自己失望。
沈元祺雖有心機有野心,可他在文采這方面的確沒有多少天分。
早年被查出代筆,他的名聲多少有些受損,只不過因著他是皇子,沒人敢拿這件事說事罷了。
他自個兒心知肚明,也沒有故意爭奪什么才子的名頭。
比起自己做這個才子,他將才高八斗的季無淵拉到自己的陣營,倒是省事多了。
每次季無淵出風頭時,任誰不夸他一句慧眼識珠?
“你看那邊。”他們都在吹捧季無淵時,沈元清和傅淮宴二人卻是格格不入。
沈元清指了指對岸。
只見不遠處一群小姑娘正望著他們這邊,三三兩兩的,也沒有走的意思。
中間也只不過是一條彎彎的小河,女子嬌俏的笑聲都能聽得見。
傅淮宴看了過去,一眼沒看到傅明依,便收回了眼神。
他可沒什么興趣。
不止是他們二人看到了,這邊的公子哥們都注意到了。
原本被季無淵打擊得不敢展示的,這會兒也想要表現表現了。
“機會難得,你不去湊湊熱鬧?”
沈元清打趣的看了他一眼。
這廝自詡風流,卻從不喜歡沾花惹草,明明長了一張倜儻的臉,卻冷情得很。
傅淮宴掃了他一眼,目光幽暗。
他這眼神著實將沈元清嚇了一跳:“我就是說笑罷了,你就當沒聽見!”
沈元清總覺得他的眼神中還有別的意思,可他看不透傅淮宴這個人。
“我倒是覺得你娶了方姑娘為妻也不錯。”
突然,傅淮宴冒出這么一句話來。
他一說,沈元清便扶額道:“得了吧,且不說我對她本就無意,她方家也不一定愿意將她嫁給我。”
聽起來雖然沒什么志氣,可這就是不爭的事實。
方慧茹的父親做過沈元清的老師,以前方慧茹和沈元清走得近時,他沒少被老師拉著談心。
簡單來說,人家就看不上他這個沒有什么背景的皇子。
沈元清之所以不喜歡方慧茹的原因之一也是因為有自知之明,他將方慧茹當妹妹看,便是不希望讓自己和她都為難。
對方慧茹全無感情這話自是假的,至少在他少年的懵懂時期,也曾對她有過幻想。
怎奈兩人之間隔著的東西太多,他也只好將還未來得及萌芽的悸動,扼殺在一開始。
話雖如此,他還是忍不住看了過去。
方慧茹在一眾姑娘中,或許不是最漂亮的,可她絕對是不容使人忽視的。
至少,他一眼就看到了。
正好,她也在看他。
沈元清深吸了一口氣,微微一笑,將目光收回了。
傅淮宴對男女之情知之甚少,自是看不出他眼中的深切。
只是針對他這句話做了回答:“她也在你的三皇子妃人選里。”
沈元清的皇子妃可不是別人說了算,得是皇帝親自指婚。
管他方家有意無意,只要皇帝看重了方慧茹,便是板上釘釘的事。
只是,他們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又究竟會將誰指給他。
他娶了方慧茹,絕然不是一件壞事。
在這么多人選中,方慧茹無疑是最適合沈元清的。
現在就看皇帝的意思了,若是皇帝將方慧茹指給了他,便是抬舉他,也是給了他一個角逐太子的機會。
屆時,他們便正式卷入這場戰斗中了。
就是不將方慧茹指給他,也不一定就是放棄他。
若不然,也不會親自出面給他選皇子妃了。
沈元清知道自己無從選擇,他都已經做好了認命的心理準備了。
不過他說起這件事,沈元清便想起了另一個人。
“照你這么說的話,遲姑娘也在人選中,那豈不是……”
沈元清已經知道遲玉卿這么個人了,他對遲玉卿也很好奇。
畢竟是能讓傅淮宴這廝變了臉色的人,他還是有興趣認識認識的。
他倒是沒有非分之想,只是故意這么一說,讓這人急一急罷了。
傅淮宴面上看不出什么異樣,可他手中的小動作卻是不少。
“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你當遲延章會舍得將自己女兒送進火坑?”傅淮宴白了他一眼。
這么一想,就舒坦多了。
方慧茹有沒有機會他不知道,但遲玉卿和沈元清定然不可能。
遲延章只有兩個女兒,他自是不會將女兒送進這吃人不眨眼的宮里。
當然,還有別的原因。
遲延章是平南王的人,不管怎么樣,平南王都不會讓他做沈元清的岳父。
除非平南王也站在他這一邊,但著顯然不可能。
說這些也為時過早。
“那可不一定,事情還沒定局,最后是個什么樣的結果,誰也說不清楚。”沈元清挑了挑眉,說道。
傅淮宴不禁皺眉,看了他一眼道:“你真想娶她?”
傅淮宴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煩悶,但看著沈元清得意的嘴角,他就莫名的想打他一拳。
他的目光太過深邃,看得沈元清頭皮發麻。
沈元清也怕將玩笑開打了,趕緊認慫。
“我就這么一說,你倒還當真了。放心吧,我不會跟你搶人的!”
沈元清可不像傅淮宴,他是知曉什么叫喜歡的,只不過這廝還沒開竅罷了。
他剛說完,傅淮宴的臉色便沉了下去。
“我說過,我和她沒關系,你若是不知道如何閉嘴,我不介意幫幫你!”
傅淮宴能想到的,便是極力的撇清。
只不過他否認得越快,便能證明他有多在意,只不過他不自知罷了。
“好好好,是我多嘴了行了吧。”沈元清也沒有反駁他,反而是哄著他住了嘴。
他自個兒都不能心想事成,還要去操心別人的事,偏偏這廝還是個死傲嬌,他既然不領情,那他就更沒必要自找沒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