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是姐妹,遲玉卿一眼便看出了姐姐的面色有些不對。
方才她和老太太在里間說話時,遲玉莞也能聽到的。
遲玉卿便大概猜到她在想些什么了。
不過遲玉莞沒想對她說這些,只是囑咐了她兩句關切的話,便隨著梅兒回去了。
懷梁涌入大夏的刺客,且動靜還不小,這可是實打實的在打永綏的臉。
平南王要管的事多了去,出了這種事,他手底下的人徹夜辦案在所難免,若是不查出個所以然來,給不了皇帝一個交待,更是擾亂民心。
為了永綏的安定著想,遲玉卿自是不能坐視不理,她雖然不知道那刺殺季無淵之人是否與大夏有關,但此事似乎又牽扯到了敬陽公主,提上一嘴的話總是沒錯。
她誰都可以不信,但父親永遠不會害她。
只是父親如今未歸,她也只有先擱置了。
周吉和趙達回來得也快,但沒有將那些人帶回遲家,只是將從他們身上搜到的東西呈給了遲玉卿。
“小姐,這些牌子便是從他們身上搜出的了,我已經仔細確認過了,不會有假。”
“那些人雖然嘴巴嚴實,不過最后還是招了。”
遲玉卿手底下的人多是軍中之人,審訊幾個暗衛還是不在話下的,嘴巴再嚴實的人,也有的是辦法讓他們開口。
二人求證是真是假自是簡單,他們只是訝異于那些人背后之人。
遲玉卿從中撿起一塊,便看到了上面的印記。
與普通令牌沒什么兩樣,只不過牌子上多了一個字。
是傅字。
遲玉卿拿著牌子仔細思索著,卻下不了定論。
她想不通的事,太多了。
“小姐,該如何處置他們?”將主意打到他們小姐身上,二人對傅家的態度可沒那么友好了。
遲玉卿看來一眼外面的天色,輕聲道:“放他們走。”
她沒將武安侯當做敵人,他們始終是一條船上的人。
她賣一個面子給他們將人放走,那他們也總該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才行。
周吉和趙達雖然不贊同,但她才是小姐,他們也沒再說什么,喚來侍衛,讓他們去放人了。
遲玉卿看著桌上堆著的東西,面色從容,人她是放走了,可這些東西還在她手里呢。
她猜,明日一早便會有結果了。
“天色不早了,兩位叔叔也快些回去休息吧。”
現在,便是等了。
兩人應下后便離開了,雙兒也伺候著她洗漱了。
地牢——
將這些刺客抓來容易,要想從他們嘴里問出什么來,就不容易了。
他們都是一些死士,被擒住后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自盡,不過遲延章早想到了,阻止了他們自盡。
再三審訊,還是一無所獲。
魏霆江不死心,還想再審,遲延章卻制止了他。
“沒用的,別再白費功夫了。”他們越是審得急切,這些人便越不會開口。
他們之所以是死士,便無懼這些苦痛。
魏霆江皺了皺眉,道:“可是,沒有別的線索了。”
若是問不出什么來,這人便白抓了。
魏霆江求直,線索就在自己眼前,他當然不肯放棄。
遲延章輕輕搖了搖頭,讓他借一步說話了。
“線索當然不止這一條,王爺早就料到會是如此結果。”
他們分道揚鑣過后,遲延章便順著另外的線索,也查到了一些眉目。
遲延章和魏霆江雖然都是為了抓住刺客,可他們立場不同。
魏霆江是為了朝廷辦事,遲延章是聽命于平南王,有些事,自是不會所有事都同魏霆江言說。
如今會告訴他,也正是因為正好用得上他。
加之,遲延章也看重他這個后生,與魏家結不成兒女親家,遲延章對魏家還是有些愧疚的。
正好有這個機會,交給魏霆江正合適。
魏霆江自知他不會害自己,又想抓住那背地里搗鬼之人,自是不會推托。
二人便在地牢中說了好一些話。
當然,遲延章說的,多是平南王的意思。
說到最后,遲延章也忍不住提醒他,道:“我自知你這孩子嫉惡如仇,不過這回不管你查出了什么,切記不可莽撞行事,如今你是受王爺所托去查證一些事,便事事都該小心謹慎著,明白了嗎?”
說白了,就是說魏霆江為人太過剛直了。
若不是他這性子,早就高升了,也不至于屈居大理寺還受人所制。
魏家一家子人都是如此脾氣,他祖父便是因為剛直不阿的性子,最后死于非命。
這孩子也是如此,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了,說來,他如今能好好的站在這里,還得感謝平南王。
若不是平南王看中了他的才能,有意拉攏,作出樣子給那些不安分的人看,早就有人在暗中搞些動作了。
看著他一腔熱血,遲延章就不禁想到了以前的自己。
正直做人,清白做事是要守的初心,可尋求一個可靠的靠山,也不見得就是違背本心。
至少遲延章投身平南王麾下,沒覺得有什么委屈的。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便是守衛永綏的大好河山。
除了告誡他,遲延章也是在勸他。
這不止是給他的一個機會,也是給他們魏家的一個機會。
魏霆江沒急著應下,想了好一會兒,才抬起了頭。
“多謝侯爺!”
不管怎么樣,他心中有底了。
遲延章看他眼眸中的堅定未變,對他又多了幾分欣賞。
交待了公事,遲延章也還想同他說幾句私事。
遲延章在前面走著,魏霆江便恭敬的跟在身后。
“賢侄啊,若你和阿莞兩情相悅倒也好,只可惜你們二人緣分未到,實在是可惜了!”
遲延章最是惋惜,但女兒不喜歡,他也不能強求。
退婚這事也緩了這么久了,再拖下去對他們二人來說都不好。
魏家人滿意遲玉莞,也是不想退婚的。
他們說好的讓兩個孩子見一面,可魏霆江忙于公務,一拖再拖,別說是見面了,魏霆江就連魏家都沒回過幾次。
知道這些話多少有些傷人,可遲延章也只有同魏霆江說了。
畢竟和女兒有婚約在身的正是他。
遲延章話音剛落,魏霆江便回應了。
“伯父,此事怪我,您放心,我得空了便同母親說明情況,早日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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