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矜

212:暫時和解,一致對外

徐大少不知道他是什么來歷,又怕死,便將自己的底細都說給了他。

不過,蕭齊并非是求財的殺手。

他將蹲在角落里的徐大少又揪了出來,毫不客氣的將他扔在地上,疼得徐大少齜牙咧嘴的。

“季無淵在哪?”他正捂著屁股,蕭齊便以劍指著他,看著那劍上還未干的血跡,險些嚇得他失禁。

蕭齊是來找人的。

季無淵沒有透露自己是什么身份,可他已經調查清楚了,這懷梁正好失蹤了一個季無淵。

再結合季無淵的身世,他是誰,便已經很明顯了。

蕭齊打探到,季無淵之前便是跟在二皇子身邊做事的,二皇子身邊侍衛眾多他不好靠近,幸好還有這等廢物送上門。

聽到季無淵,徐大少終于松了一口氣,想著原來他不是自己的仇家,而是那季無淵的仇家。

“你想殺他?”

看著蕭齊眼中的肅殺之氣,徐大少甚至沒那么害怕了。

俗話說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他巴不得季無淵死在這人的劍下最好。

蕭齊不吃他這一套,劍指著的距離又近了一些。

“少廢話!”

徐大少還是怕死,慌忙舉手認錯。

“好漢饒命啊!實不相瞞,我也在找他,待找到他以后,我一定將他親自送到你面前來,要殺要剮隨你高興,如何?”

他這還沒將人找到,便不由得感到害怕,能不能活著離開這溫柔鄉,他還未可知呢!

“你真不知道?”蕭齊瞇起了眼睛,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具尸體。

蕭齊握緊了手中利刃,看得徐大少心驚膽戰。

他害怕得閉上了眼睛,不過似乎還能感受到那刀刃的寒氣,他內心焦急,在想怎么自救。

就在千鈞一發之時,徐大少突然想起了什么。

“等等!”

他是不知道,可或許還有人知道。

蕭齊又放下了劍,聽著他說。

“對,遲家二小姐!季無淵和遲家的遲玉卿關系匪淺,她或許知道季無淵藏身何處!”他沒有忘記,先前便是因為她,季無淵不惜與殿下針鋒相對這事。

見蕭齊果然沒再動,徐大少慶幸自己躲過一劫。

蕭齊聽到遲家這兩個字時,忍不住皺了皺眉。

又與遲家扯上了關系?看來,他是時候該去會會這遲家人了。

徐大少的身份畢竟不是普通人,蕭齊可以殺一個花樓女子,卻不會殺他。

作出殺意也是嚇唬他,現在問出了一些線索,他便沒興趣再和這人玩下去了。

打開窗戶,蕭齊便跳窗離開了。

這邊徐大少正大喘著氣,房門便被打開了。

“啊!殺人了!”

老鴇看著倒在地上的牡丹姑娘,嚇得驚聲尖叫了起來。

這雨下得大,卻依舊阻擋不住講這事給傳開。

都說徐大少逛花樓殺了人,不止是徐家的聲譽受損,連帶著二皇子也跟著蒙羞。

很快,這事便傳到了宮中,遲玉卿還是聽吳師兄說起的。

他們是醫者,最是知道活著不易,可如今平白沒了一條人命,所有人談論的卻是徐家出丑與否。

那死去的姑娘,當真是連阿貓阿狗也不如。

遲玉卿和吳師兄想得一樣,只是,他們即便是為之不平,多半也是無可奈何。

他們都聽到了,皇帝自然也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

不過,他如今這般,也實在沒有精力再去教訓二皇子了。

二皇子前來負荊請罪,皇帝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讓曹公公打發他走了。

畢竟是皇子,曹公公也不敢對他怠慢,態度很是恭敬。

“二殿下,陛下讓您去找平南王請罪,您莫要忘了。”

平南王才是主持大局之人,皇帝要治病,巴不得無人前來打擾。

沈元祺捏著拳頭,看著曹公公的臉色皮笑肉不笑。

“本宮記下了,多謝公公提醒!”

曹公公也笑:“殿下客氣了,殿下這邊請。”

曹公公親自將他給送走了,才回去皇帝身邊伺候。

沈元祺去不去找平南王請罪是一回事,平南王對徐家的懲戒卻是少不了,大概是想借機警告他們徐家,徐丞相動用自己的人脈為兒子開脫,平南王便偏要治他的罪。

平南王的意思,自沒人敢忤逆不從,他只隨便說了兩句話徐大少便直接被抓進了大牢,至于要待到什么時候,便要看平南王什么時候心情好了。

徐丞相沒想到平南王一點面子也不給,沒有辦法,只好豁出老臉去求平南王網開一面。

結果平南王連王府的大門都沒讓他徐家人進,還放出話來,若是他徐家有本事讓這大雨停了,他便將人給放出來。

徐丞相當然是又氣又心疼自己兒子,卻不敢再去觸平南王的霉頭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灰溜溜的離開了王府。

傅淮宴來時,便看到的是這樣一副場面。

他以為平南王對他們傅家已經夠損的了,沒想到還有更損的。

他還以為平南王正在氣頭上不會見他,平南王卻又見了他。

他是奉了自家老爺子的命前來,老侯爺腿腳不便,便只好由他來當這個傳聲筒了。

傅淮宴還是有些怕平南王的,不敢四處張望,從袖中將信取出,便遞了過去。

“王爺,這是祖父的意思,他讓我轉告您,他與您的舊賬,不妨待過些時候再算。”

現在,有人圖謀不軌,那他們便收起各自的成見,一致對外。

平南王在查一些東西,那他便助平南王一臂之力,反正找東西,他傅家最在行。

老侯爺并非完全的莽夫,他的心細著呢。

他的這一番話,平南王面上不顯,可心中卻還是難免大為觸動。

他們兩個斗了大半輩子,沒想到這老來,居然還能再次心平氣和的共謀一件事。

平南王沒急著看信,將信仔細收好以后,才看向他,頗為關切的問道:“你祖父的腿現今可好些了?”

平南王自是知道遲玉卿給老侯爺看過診了,只不過,他沒有過多去打聽罷了。

傅淮宴點了點頭:“多謝王爺記掛,好些了。”

雖說還是不能動,但比之前的情況要好太多了。

只要遲玉卿還愿意給他治,他老人家便一定有希望再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