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沒有道清緣由,可遲延章卻已經大概明白了。
想來他便是自己女兒口中的恩公了。
他先前還以為是女兒杜撰出的說辭,誰知他們二人還有這樣一段緣分?
魏霆江心下復雜,遲延章卻是高興不已,看來他確實沒有將人看錯,這魏家小子確實是該做他遲家的女婿。
不過高興歸高興,他這個老狐貍倒也沒有表現出來。
“那你可知,這是我遲家的東西?”
魏霆江則老實應道:“先前未曾知曉,不過現在晚輩知道了。”
“那你……”
“伯父,晚輩也有一個問題不明,但求伯父解答一二。”魏霆江還是鼓起勇氣開了口。
自己的話被他打斷,遲延章倒也沒生氣,反而是笑著應道:“說說看。”
“晚輩想問伯父的是,阿莞姑娘是否已經知曉晚輩的身份?”他害怕的是,她早就知道他是誰,她堅定退婚也是這個緣故。
如若是這樣的話,那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聽到他問的是這個,遲延章臉上的笑意更甚了一些,他還當這小子一臉嚴肅想說些什么呢。
他仔細想了一下,便輕輕點了點頭。
他倒要看看這小子,到底有多大的誠心。
得知是這個結果,魏霆江的眼神一暗,也失去了光彩。
“多謝伯父告知,晚輩明白了。”他的言辭中,滿是落寞。
遲延章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解釋過多,便拿著玉佩便離開了。
到了這一日,落了好些天的雨已經停了下來,只是路上的積水仍舊沒有退卻的意思。
遲延章奉命一早便在城西等候了,敬陽公主倒也守信,還真的將季庸給送了出來。
不過他到了季庸面前,才明白過來為何敬陽公主這般爽快的原因。
水患之事刻不容緩,可事發突然,他也拿不準主意,便只好帶著季庸回去找平南王了。
時隔多年再次見到季庸,平南王險些沒能將他給認出來。
“季兄!”平南王喚他,他卻并沒有理會,反而是一直低著頭雕刻自己手中的木雕人偶。
“王爺,岳父他……似乎神智不清醒。”遲延章對這個岳父并沒有印象,只是他始終是自己妻子的父親,這樣一想,他便沒有置身事外的道理了。
他瞧著季庸這個樣子,還覺得有些可憐,致使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或許便有敬陽公主的功勞。
平南王臉色陰翳,他早該猜到,他這個姐姐有多陰險了。
可氣惱歸氣惱,他瞧著季庸這樣,多少還是深表同情的。
平南王又吩咐他道:“你先帶林卓去城西一探究竟。”只是,事有輕重緩急,解決水患才是重中之重。
“但城西……王爺,敬陽公主若是再有意阻攔怎么辦?”遲延章擔心的便是這個。
城西是敬陽公主的地盤,她此番又將他們給耍了一遭,遲延章并不確定敬陽公主還會不會生事。
平南王抬手道:“你只管去便是,她不會阻攔。”
平南王還是很肯定,既然敬陽公主將已經癡傻的季庸送給他們,便是已經篤定他們沒有辦法從季庸身上找出辦法,自然想不到他們還有一個可以用的林卓。
就算她知道,她也不相信林卓一介草民能夠有辦法找出季家人暗藏的玄機。
這一點,平南王很了解她。
遲延章聽罷,便沒有再耽擱了,拱了拱手便退了出去。
平南王問了季庸好幾個問題,他都沒有反應,平南王這才確定,季庸是真的癡傻了。
“來人!”
不過,人既是已經到了他的身邊,平南王可沒打算就這么算了。
他話音剛落,侍衛便進來了。
平南王在他耳邊輕聲吩咐了幾句,他便得令轉身退去。
看著沉迷撥弄人偶的季庸,平南王瞇了瞇眼睛。
“皇姐啊皇姐,既是你親自將人送過來的,那便別怪本王不客氣了!”
他說完這句話,卻沒有注意到一旁雕刻人偶的季庸手抖了一下。
還真和平南王說的一樣,一行人順著水流去了城西,這回倒是暢通無阻。
只是,那源頭并沒有什么特殊的。
遲延章沒有看出什么來,林卓卻是一直盯著湖面目不轉睛。
“怎么樣,可有什么發現?”遲延章也不想白跑一趟,能趁早將此事解決了最好,不然城外的流民只會越來越多。
“侯爺,我想再下去看看。”林卓指了指面前的湖。
遲延章皺了皺眉,有些遲疑。
“這太危險了,你說有什么不對的,我馬上去找幾個水性好的過來下去一探究竟就是了。”
他們站在站在岸邊,可積水都已經沒過膝蓋了,更別說是下湖了。
林卓卻是搖頭拒絕了。
他沉聲道:“侯爺也知道,城西分明是受災最輕的區域,可這里的水位卻與別處不一樣,想來問題便是出在這水下了。”
城西別處積水不過腳踝,可到這里,卻是到了膝蓋以上,這當然有問題。
他又往湖中扔了一片樹葉下去,那樹葉果然停在了湖面一處打轉。
林卓還有些激動,他早就想下水一探究竟了。
遲延章站在高處四處看了一下,還真像他說的這樣。
不過他還是不同意林卓就這么下去。
可林卓卻要堅持自己下水:“侯爺若是不放心,晚輩可以在身上綁上一根繩索,若晚輩在下面有異,便能借著繩索逃生。”
只有他才懂得這些,就算是換了水性極好的侍衛,只怕下去轉兩圈也是發現不了什么,只會耽擱時間。
遲延章被他說動,便送了口,讓人找來了繩索,又叫了幾個侍衛和他一起潛入了湖中。
另一邊,敬陽公主站在高處,冷眼將他們這邊的一舉一動盡數收進了眼中。
“去查查,那個小子是什么來頭?”敬陽公主指著剛跳下水的林卓同身旁的嬤嬤說道。
她倒是沒想到,他們這么快便發現端倪了,而破局的還是一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野小子。
嬤嬤點頭應下,目光看著他們卻是不解:“公主,那現在我們該怎么辦?”
就這么讓他們把水患給解決了,似乎是太便宜他們了。
敬陽公主卻面色不改,漫不經心的問道:“我讓你派人去刺殺古月的事,怎么現在還沒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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