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矜

245: 見一個人

這些年,平南王也在尋找納蘭氏龍脈的蹤跡,不過最后都是因尋不到線索以至無疾而終。

只是他沒有想到,沈氏一直苦苦尋找的龍脈,原來一直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逐漸這護城河的是季家人,他們究竟與這秘密有沒有關系現在平南王也不清楚,可他很清楚的是已故的季閣老不懂納蘭氏的陣法也看不懂這其中的玄機。

不過,他不懂,卻有人一定清楚,要知道,當年小瀛洲的滅亡,離不開兩個人,一個是敬陽公主,而另一個便是季庸了。

或許他對納蘭氏的陣法算不上精通,可他怎么也算得上是略懂一二了。既是如此,他便不可能不知道那護城河下守著什么樣的秘密。

然而他卻什么也沒有說,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活到現在了。

平南王恨不得現在就去找季庸問個清楚,只可惜他如今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平南王將紙揉碎,走了出去,看著遠處被淺淺云霧遮住的群山若有所思。

他正想得入神,侍衛便帶著宮女小月前來回話了。

平南王這才知道,他的好皇姐居然進宮了。

知道是遲玉卿讓她前來報信的,平南王倒也沒有著急。

他皇姐可不蠢,她明知道宮中到處都是他的眼線,自是不敢明目張膽的做些什么。

無非就是嚇唬嚇唬皇帝罷了,她向來喜歡捉弄人。又或者說,她另有所圖,但不管怎么樣,她至少不會在現在對皇帝做什么。

這樣一想,平南王便真的將此事放在了一邊。小月只是一個小宮女,平南王沒有吩咐她回宮,她也只好老老實實待在王府,等著遲玉卿來接她。

果不其然,約莫也就半個時辰的功夫,遲玉卿便趕來了。

遲玉卿也知道,平南王叫她前來定不簡單,所以她確定好皇帝的安危后,便直奔這王府而來了。

她出宮便是平南王提前安排好的,自是一路順遂。

她到了以后,平南王便只見了她一人,讓侍衛通通守在了院外。

遲玉卿見他老人家神色嚴肅,態度也是恭敬了幾分。

她將自己從曹公公那兒聽來的事告訴了平南王,也順便將皇帝的病情匯報給了他老人家。

不論敬陽公主怎么樣,聽到皇帝的病情稍作好轉了,平南王的面色這才輕松了一些。

“先前倒是本王狹隘了,你這小丫頭果真是青出于藍!”平南王毫不吝嗇的夸獎道。

他還以為遲玉卿先前是在空口說白話,誰知她還真有幾分本事。

不過遲玉卿聽罷卻沒有多高興,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她定了定神,才小心翼翼的答復道:“王爺且先聽民女一言。”

平南王作洗耳恭聽狀,遲玉卿這才嘆了嘆氣道:“民女先前便同陛下和王爺坦言說過,陛下的病已深入骨髓,民女便是盡全力也無法將其根除,民女不敢欺瞞王爺,還請王爺恕罪!”

就算是那藥方的問題得到解決,也是來不及的。她當時便說過,她只有一成把握,時至今日,她仍不敢夸大其詞。

皇帝信任她,她還不敢將這一殘忍事實如實相告,可她得將此事告知平南王。

平南王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看著她這一雙真摯的眼神,他才強忍住了怒火。

好一會兒,平南王才開了口。

“以你的能力,還能保陛下幾年壽命?本王想聽實話,你如實相告便是,不必害怕。”他早該應該知道,如今的結果已經算是好的了。

遲玉卿見他眼中神色復雜,他在其位,有太多的無奈了,也是不忍,可她也的確不愿說謊話。

便抬起頭來,比了一個“一”的手勢,這已經是她所能達到的極限了。

“一個月?”平南王明顯有些震驚,他想到先前與她的承諾,當時說的是三個月,而今卻好像有了不同的答復了。

見他如此反應,遲玉卿松了一口氣,搖頭說道:“若是不出意外的話,一年應當是沒有問題的。”

但她并不能保證一年以后會是怎樣,或許她還能尋到別的辦法,或許她再也無能為力,一切皆有可能。

聽到這里,平南王緊皺著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了。

“一年……倒也足夠了……小丫頭,那若是你師父出手呢?”三個月變為一年,平南王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可他就是有些不甘心。

遲玉卿又搖頭:“王爺,我師父也只是一介凡人,他若是有辦法,便不會有當年之事發生了。”

救人這事于情于理她都撇不開,可她也是師父的徒弟,她明白自己作為一個弟子的責任。

正好說到這個話題,她的語氣也是有了一些波動。

說到底造成現在這個局面的,還是他們皇家。皇室至今還欠她師父一個公道,卻還想著她師父能夠不計前嫌再給皇帝治病。

先前她還覺得師父應當以大局為重,可現在她卻再也不會強求了,不管怎么樣,她都不會違背師父自己的意愿。

她振振有詞,平南王啞口無言,本想說她放肆的,奈何話都到了嘴邊卻又實在說不出口了。

“你這小丫頭,伶牙俐齒的,還真是……罷了罷了,本王同你一個小丫頭較什么勁?”到后面,平南王又好似自言自語,遲玉卿自是不服氣了,只不過她沒那個膽子再繼續和他老人家嗆聲罷了。

因為這個話題,兩人誰也沒理誰,過了一會兒遲玉卿才出于好奇的開了口。

“不知王爺還有何吩咐?”她也是才想起來。

她打破了沉默,也給了平南王一個臺階下,平南王這才清了清嗓子:

“本王喚你前來是想讓你見一個人,隨本王來吧。”

平南王說罷,不待她反應,便走了出去,推開了那扇緊閉的門。

遲玉卿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卻也沒有遲疑,緊跟在他身后進去了。

遲玉卿只聽到一陣細微的聲響,好似有人在自說自話。

忍著好奇,她跟著平南王又進了內室。

入眼的果然是一個人,準確來說,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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