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玉卿還以為等不到傅淮宴了,傅明依親自將她送到門口時,卻正好撞見他回府了。
傅淮宴一眼就看到了遲玉卿頭上戴著的發釵,美人如花,她的嬌顏襯得發釵都宛若奇珍異寶了,他都有些不敢細瞧了。
她也在瞧他,不過他躲得太快,她倒是沒從他的眼里看出些什么來,不知為何她總是有些莫名的失落。
兩人如今有婚約在身,自是正大光明,也沒人會嚼什么舌根。傅明依很是識趣,也不說什么,只是同遲玉卿點了點頭,便乖乖轉身進去了。
來時是陳儻駕的車,這會兒陳儻一個人丟下他跑了,傅淮宴自然而然便坐上了馬車的前頭。
他又給她當了一回馬夫。
“對不起,之前是我騙了你。”
隔著簾幕,他略顯低沉的道歉聲傳到了她的耳朵里。
人家都找上門來了,他總該有一些自知之明的,更何況他的確覺得過意不去。
他會主動認錯,這讓遲玉卿的心里總算是好受了一些。老侯爺說得明明白白,她倒也不會真怪罪到傅淮宴的頭上,他是不是誠心的她能看出來。
“沒有下次了。”她只是輕聲應了一聲。
往后他若是還騙她,她也不會是如此反應。
“嗯!沒有下次了。”他不會再騙她了。
他早該知道她的肚量不小,不過他還是很高興的。
想著,他一直緊皺著的眉頭總算是舒展開了。
他總是很害怕她會生氣,要是她一氣之下和他斷交了怎么辦?
這些可能折磨了他不知道多少個難眠的夜。
兩人冰釋前嫌以后傅淮宴便將他這兩日的動向都告訴了她,她雖然沒有主動問起,他卻是沒打算對她隱瞞。
正如她所想的那樣,他這個世子也不是那么好當的,能不能坐穩可不是皇帝一句話的事。
皇帝命他最近在密切關注著大夏使團那邊,估摸著他們也快要鬧出動靜來了,傅淮宴自是一刻也不得分心。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沒有第一時間同她解釋前因后果,能擠出這么一點時間來也是實屬不易了。
遲玉卿聽著他言談間的自信,恍然又看到了前世的他,現如今的他倒是和前世越來越重疊了。
想到那個絕望赴死的小侯爺,她的眼神閃了閃,希望這一世他們都能夠如愿吧。
“對了傅淮宴,你幫我好好查查蕭齊這個人。”她回過神來,提及到了正事。
他如今受命于皇帝,正好可以借職務之便來查這事,而且她也沒打算將什么事都瞞著他。
“你可是有什么發現?”無緣無故自然不可能說到蕭齊身上。
“還說不好,不過你有沒有覺得蕭齊和三王有一些相似之處?”遲玉卿問道。
她在宴會上便有這個疑惑了,蕭齊和三王不說如出一轍,但最起碼也有三四分的相似。
與季無淵那個“假貨”相比,他更像是三王的兒子。
可似乎是他的裝扮以及現如今大夏將軍的身份,便沒有那么多人會將他們二人聯系到一起。
只是她因為季無淵的緣故才觀察得細致入微罷了。
她的猜測令傅淮宴感到心驚,他不禁皺眉:“你懷疑他才是……”
老實說他并沒有仔細觀察過蕭齊這個人,也從未想過有這種可能。
但他不會質疑她的判斷,他沒有把話說完,緊接著便住了口,隨之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我會查清楚的。”
遲玉卿頷首,這樣她就放心了。
兩兩無言,很快馬車便停了下來。
遲家到了。
幾日未見,他自是百般不舍,不過她沒有出言留他一說,他便只有轉身了。
“等一下,我有東西要送給你。”
他的失落她倒是沒有瞧見,她也是有些扭捏。
她總覺得收了他的銀釵,這會兒送他禮物便不是那么坦蕩了。
小小的糾結了一下,她才叫住了他。
傅淮宴眼前一亮,定定的望著她。
遲玉卿四下瞧了一眼,門口兩邊還有假裝目不斜視的家丁,這讓她多少有些臉紅了。
不過話都說出去了,她也只好將藏在袖中的禮物拿了出來。
她說的東西倒也不是什么特別珍貴之物,而是一個香囊,一看香囊的做工便知道是她親手所做了。
傅淮宴喜上眉梢,接過香囊嘴角的笑意便止不住了。
這可是她親手送給他的,自是比他從妹妹那兒“借”來的更有意義。
“謝謝,我很喜歡!”
見他愛不釋手一臉興奮的模樣,遲玉卿的嘴角也不自覺的跟著染上了笑意。
想著,她還特意解釋了一下:“本是打算在你生辰那日送給你的。”
奈何出了變故,兩人都手忙腳亂了,哪里還顧得上這些?說到這里,她不禁嘆了嘆氣。
她也是回府以后才想起來禮物還沒送出去。
“我多加了一些寧神的藥材在里面,你應該能睡個好覺了。”她指的卻是香囊里的藥材。
對她而言相比于一個荷包,自是這些能夠靜心凝神的東西更值得費心。她記得,他常戴著香囊,應該便是休息不好,送他這個禮物倒是正好。
今日會去傅家也是想見他一面,將這禮物給送出去。
也幸好,看樣子他喜歡這個禮物。
傅淮宴怔了怔,抬頭看著她認真的容顏,只聽見自己的心都在嘭嘭直跳。
有一個除了自己家人以外的人關心自己,這是傅淮宴未曾體會過的,哪怕是沈元清也不一定知道這些。
他有種想要擁她入懷的沖動,可他更怕嚇壞了她。
“謝謝。”他將香囊放在貼近心口的位置,再次道了謝,再抬頭看她時的眼神深切而又虔誠。
遲玉卿正好就撞入了他眼中見到了他眼中的波瀾,她想到了一種可能,難免就感到心驚。
回過神來,她只是笑了笑,卻沒有說話,兩人便就此別過了。
直到他消失遠去,她才抬腳進了府。
“連定情信物都互換了,遲卿卿,看來你是真的喜歡他。”她剛進門,便聽到陳儻酸不溜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他一直在等她回來,自是將他們二人方才的來往盡收眼底了,不過他站得遠,聽不到他們究竟說了些什么。
只是看到遲玉卿送了傅淮宴一個香囊,而她的頭上正好多了一只銀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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