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邇的話,加上他斥責的語氣將望春閣里的宮人都嚇破了膽,尹小西可是皇上寵愛的妃嬪,她要是真的方才摔下來傷了哪兒,她們是免不了一頓責罰的,輕的只是拖去杖責幾十大板,重的可能就此死在宮中也有可能。
尹小西見自己宮人都紛紛跪著,加上之前自己也確實嚇著了,嚇破的膽還未平復又接著被他斥責,心里也是氣不打一處來,“那真是謝謝肆王爺了,方才肆王爺不是要走嗎?恕不遠送。”
尹小西說著福了福身,拉起小翠往自己的綺夢殿里走去。
身后的小泉子起身對肆王爺施禮,“奴才恭送肆王爺。”
“哼!”林邇氣憤得一甩衣袖,將手背在身后,氣鼓鼓得走了。
真是沒見過這么不講理的,剛剛才救了她,不道謝反倒還氣起來了,該生氣的明明是他才對。
真是不可理喻。
唯有身后站在原地的阮清秋一臉懵,這兩個人剛才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吵起來了……
想想剛才也真是危險,兩個人站在木椅之上,尹小西指著前方宮殿外的集市跟她介紹都有些什么好玩兒的地方,腳下一滑,兩個人便從亭中跌落下來。
若不是她習得一些武功傍身,怕是剛才她也得受傷。
不過這個肆王爺,竟然能這么迅速且不假思索得飛身過來救靜婉儀,想來兩人應該也是情誼深厚才是,可是怎么會就此吵了起來,她百思不得其解。
用晚膳的時候,尹小西才從殿中出來,但臉色卻依舊沒什么好轉,似乎還在氣肆王爺。
“娘娘,您還在氣呢?”阮清秋小心翼翼得問道。
尹小西心中郁悶非常,拿著筷子扒拉著碗中的米飯,食欲全無,“這個肆王爺,回回見我都得訓我,看見他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哦?他都訓娘娘什么?”阮清秋好奇,這么一個正得寵的娘娘,還能每日挨王爺訓?這似乎解釋不通啊。
“還能訓什么,要么說我無規無矩,就是說我不知羞恥唄,一天到晚比嬤嬤還嘮叨,我真是沒見過年紀輕輕就這么刻板的人。”尹小西抱怨著對肆王爺的不滿,將米飯活活扒拉了個小坑。
“可是皇上不正喜歡娘娘的不同尋常嗎?”其實她也很好奇,皇上居然對這么個不守宮規的女人包容還格外的偏愛,雖然她也和尹小西很合得來,一見如故,但這深宮之中竟然容得下這么個出脫的人兒也是難得一見的。
“就是啊,連皇上都沒說什么,我搞不懂他一天到晚嫌棄我什么,我又不是在他府里住,肆王爺這么難搞,也難怪他當個老光棍兒了。”說著尹小西狠狠得夾了一小坨米飯放入嘴中,用力地咀嚼起來。
就好像那坨米飯正是肆王爺,要把它嚼碎得粉身碎骨方才能泄氣般。
阮清秋想了想,提議道,“不如明日我們出宮去玩兒吧。”
尹小西嘟了嘟嘴,“我也想啊,但是皇上近日似乎挺忙的,估計不會陪我去。”
“就我們兩個去,我去給皇上說,就說我在這宮中待得無趣了,請他批準我們二人出宮,申時之前回來就是。”
聽到能出宮去,尹小西頓時來了興致,“真的可以嗎?”
想到自己自穿越到古代以來,還真的沒怎么好好到集市上去轉過,便就入了這深宮,成了囚禁在這鳥籠中的金絲雀,雖然她也不是什么真的金絲雀,但小麻雀,總是的。
阮清秋躊躇滿志得點了點頭,尹小西這才有了些食欲吃了幾口東西。
林邇出了望春閣,往翊坤宮走的時候,手一直背在身后,氣得整張臉由平日里的冰山變成了火山。
途中,想到她反倒朝他生起氣來,心中就郁悶非常,停下了腳步。
原本疾步如風,忽而停了下來,身后的公公來不及停下便將肆王爺撞了個滿懷,忙向后退了兩步,弓著身子候著。
林邇轉過身,惱怒得瞪向身后早已嚇破了膽的公公,公公連忙跪下,“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林邇冷哼了一聲,又繼續往前走。
晚膳陪著慧慈太后,沒吃幾口便要歇息,慧慈太后看他這副模樣,想是白日陪著清秋公主玩兒累了,便也沒多問。
前日皇上來說要撮合他和清秋公主之事時,便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良配,蘭陵國雖不如夏安朝興盛,倒也是個不錯的友邦。
如若清秋公主真的嫁于肆兒為妻,兩國的友鄰關系將堅不可破,周邊虎視眈眈的鄰國也就不敢貿然行動。
況且這個清秋公主她也是見過的,長相清秀,性格也很灑脫,和肆兒年紀相仿,定能合得來,促成一段佳緣。
這才允了皇上的請求,讓肆兒住在宮中幾日,多和清秋公主接觸接觸,以便于二人培養感情。
御書房內,皇上坐在龍椅之上,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著殿中跪著的賀越。
“賀統領前來,是有要事來報?”
賀越單膝跪于殿中,施禮回道,“前幾日圣上讓臣留意芳菲殿的那位主兒,今日有了進展便立即來報。”
皇上挑眉,來了興致,“哦?說來聽聽。”
賀越并未起身,繼續跪著回答,“據臣派去的人回報,柳嬪不僅派人緊盯著望春閣的動靜,還派人去了別處。”
“何處?”
“回皇上,是肆王爺府。”
“肆王……”皇上若有所思,肆王爺似乎并未與柳嬪有任何瓜葛,也無恩怨,為何柳嬪會派人盯著肆王。
皇上不解。
賀越繼續將調查來的情況稟報給皇上,“柳嬪一共派了兩名侍衛出去,一位盯著望春閣,一位則時刻盯在肆王爺府,今日起肆王住在宮中,肆王爺府外的侍衛才撤離。
臣懷疑柳嬪必有所企圖,只是暫未調查清楚柳嬪的計劃。”
皇上揚了揚手,示意賀越起身,暗自小聲嘀咕道,“盯著望春閣朕能理解,大多就是爭寵吃醋罷了,掀不起什么風浪,可為何會盯著肆王,肆王向來不與朝中任何人來往,孑然一身,為何又會惹上柳嬪。”
賀越也皺了皺眉,“這事,臣也暫未想明白,只是自皇上讓臣盯著柳嬪后,臣就順帶著派人盯著宰相府。
柳宰相近日倒是和西城的羌人往來密切,不知在密謀何事。每次去羌人的店中一去便是半日,到酉時才從店中出來回到府中。”
皇上嘴角斜勾起,語音拉長,“哦?那盯緊了,有動靜立刻來報。”
賀越彎腰施禮答道,“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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