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愛妃有毒

109:扼殺

別人可能聽不懂,但是玉王妃和玉王卻是再清楚不過的,畢竟新上任的戶部侍郎展昇可是替他們將一大批鹽梟賊寇給改了戶籍,還投身到兵部去。

但由于剛進營里的兵也沒有那么多人在意,時而被玉王調出來辦點私事也是常有的事,一個訓練新兵的軍營,玉王的腰牌,哪個不要命了的敢攔。

聽到穆云煙說到這,玉王妃臉色一沉,似有些緊張了起來,張口剛要說什么,尹小西不解得問道,“鹽梟還有戶籍嗎?”

看穆云煙的樣子,似乎是有什么大事要抖摟出來,便適時張口幫了她一把。雖玉王和上官家與她其實也并無太大仇恨,但孩子一事,其實也未必是柳蕓汐那個傻子干的。

不過是替人背了鍋罷了,若真是她干的,也不會傻到在她溺水后不久便又要推她下水,還被自己反拉下了水。

如若真如當初猜測的,鹽梟其實就是玉王養在暗處的爪牙,那她腹中那可憐的孩子,便是玉王一伙人干的了,她便與玉王他們不共戴天。

穆云煙道,“夏安朝的戶籍制度我就不清楚了,這個可能就要問在座的各位了,反正在我們那,賊人就是賊人,是不可能變成良民的。”

晉王適時得站了起來,開口道,“鹽梟屬于賊寇,怎么可能有戶籍。不過穆姑娘,那伙人究竟原話是怎么說的,可否詳詢說于我們聽?”

穆云煙淺笑了一下,張嘴準備說,可嘴剛一張開,皇上便出聲給攔了下來。

“好了,今日暫且先不談這些了,先用膳吧。朝堂之事朝堂上談,至于鹽梟如何處置,朕自有定論。”

尹小西和穆云煙都有些惋惜得看了看彼此,似乎一出好戲剛要開場,便都被逐下了臺,好生遺憾。

但皇上都開口了,誰還敢說什么,也只能就此收場。

鹽梟這個事情,說白了,如若還有,雖能借此打壓玉王和上官家一番,一輩子翻不了身也是有可能的。

但朝堂之上如若沒了玉王,局勢就真的穩了嗎?

未必。

況且,這樣一攤開來講,涉牽連的不僅是玉王和上官一家,肆王爺又沒罪嗎?

皇上對外宣布的可是肆王將鹽梟一伙斬盡,還當著眾大臣的面賞賜了肆王爺。如今再冒出來鹽梟同伙,肆王爺的欺君之罪是治還是不治呢。

穆云煙似是看透了皇上的心思,雖心有不甘,但仍舊朝著皇上了然一笑。

皇上也朝著穆云煙微微頷首,穆云煙這才回了座位,不再提及鹽梟一事。

尹小西看了看皇上,似乎對穆云煙格外的欣賞,眼眸中竟放著絲絲光芒,自己的男人朝著別的女人笑得那般了然,心中不免不悅起來。

怒目瞪向皇上。

皇上似察覺到了異樣的眼光在看向自己,一轉頭便撞上尹小西兇狠的目光。

先是一驚,隨即展開笑顏,不僅不生氣,反倒龍顏大悅。

坐在尹小西對面的肆王爺,從始至終都未開口說一個字,如今再看向尹小西朝著皇上二人含情脈脈的樣子,心中強忍著的酸楚在洶涌地翻滾。

一月冬季末尾,雖不再似前段時間那般寒冷刺骨,但也不太暖和,時而還會飄些小雪花。

殿內的爐子都燒著碳,剛進來還覺得暖和,呆久了,便覺得有些悶得喘不過氣來。

皇上還在和穆納爾以及幾位王爺把酒言歡,實在有些無趣,再看了看對面的穆云煙,似在和自己的兄長穆云說著什么,也不好打擾。

便起身準備離開大殿出去透透氣。

剛一起身,身后的璃落便連忙攙扶住她,小聲問道,“娘娘這是……?”

尹小西小聲說道,“我出去透透氣。”

璃落矮著身子,連忙拿起一旁的暖手爐遞給尹小西,“那奴婢陪娘娘去,外面還有些寒意,娘娘可別這時候染了風寒,這時候的風寒是最磨人的。”

尹小西接過暖手爐,卻推開了璃落的手,“沒事,我自己一個人出去透透氣,一會兒就回來。”

說著眼神斜睨著桌上的酒,說道,“你把酒給我暖上,我回來喝上一點兒,咱再回去午睡。”

璃落順著尹小西的眼神看去,雖有些擔心,但娘娘不讓跟,也只好作罷,福了福身應道,“是。”

尹小西從昭陽殿側門出去,便是一條漆紅色的悠長的木質回廊,順著回廊往前走,兩旁原本的青石板路都已被白雪鋪了淺淺的一層,只有少許若隱若現的腳印才能辨別出哪里是道兒,哪兒是草地。

站在回廊中,看著稀稀拉拉往下飄落的雪花,雪不算大,但卻一直稀稀拉拉得下了一上午了。

尹小西將右手探出回廊,想要接點兒雪花。

從小到大都在南方城市,長到十八歲,本想著借著上大學的機會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可惜等她長大的時候,才發現,奶奶那原本烏黑茂密的頭發早已斑白。

看著奶奶日漸佝僂的身影,尹小西始終放心不下奶奶一個人,便忍著自己心中對外面世界強大的好奇心,選擇了自己城市的一所普通的大學。

心里還不斷得安慰著自己,沒關系,等以后有錢了再出去轉轉,到時候還能帶上奶奶一起周游世界。

誰曾想,她還沒發財呢,奶奶便已離她而去。

她從小到大都呆在了這么一個毫無冬天跡象的城市,在她的城市里,冬天是根本見不著雪的影子的,偶爾哪年能有個雨夾雪就已經夠大家興奮許久了。

今日的雪有點小得可憐,手探出去接了許久,都未接到手中。

又等了半傾,才有一瓣兒雪花左右飄搖著下來,落到了掌心正中央,瞬間掌心便是一涼。

但是涼意剛落到掌心中,一只寬大的手掌便覆了下來,掌心的溫度將雪花瞬間融化掉,掌心的雪花成了一滴微不可見的小水滴。

尹小西有些詫異又有些氣憤得側過身,慍怒得說道,“你干嘛?我剛接的雪花兒,就這么被你殺死了。”

尹小西沒用融化,而是用了一個殘忍刺眼的詞,殺死。

因為掌心里融化的不僅僅是那一瓣兒飄零的雪花,而是她心中對外面世界的向往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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