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偏遠的教堂內。
身穿明黃色道袍的小胡子道長正站在桌前,桌子正中央放著一盆清水。
左邊擺著朱砂符紙和紅燭,右邊則并排放著兩張照片,分別是陸時和王靖柔。
照片上還寫著兩人的出生日期。
打扮艷麗的王夫人站在一旁,緊張地攥緊了手心。
成敗可就在此一舉了!
等到月光正好,小胡子把照片擺放整齊,便拿出符紙開始做法。
小胡子口中念咒,然后將燃燒的符紙扔到了水盆里。
下一秒,原本清澈見底的清水瞬間變成了血紅色。
小胡子問王夫人:“你女兒的血液和頭發帶來了嗎。”
“都準備好了。”
王夫人連忙從包里拿出一個玻璃瓶和一撮發絲,恭敬地遞給了小胡子。
小胡子接過來,先是把玻璃瓶里的血液倒進了盆中,然后把王靖柔的頭發和照片燒成灰燼盡數投進了水里。
做完這一切后,小胡子念念有詞,手上也開始結印。
片刻后,他將朱砂筆放入盆中打濕,雙手握住筆桿,輕輕一捻。
霎時間,紅色的水珠四處飄散,宛如毛毛細雨,均勻地灑落在陸時的照片上......
另外一邊。
偌大的臥室內。
正準備睡覺的陸時突然感覺身體內涌起一股燥熱,像是渾身的血液都被瞬間點燃。
緊接著,他的眼前不自覺地浮現出王靖柔的臉龐,心臟也跟著狂跳不止。
“怎么回事?”
陸時拍打著額頭,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可腦海中卻不受控制地回想起王靖柔曾經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不對,這不對勁。
察覺到身體的異樣,陸時匆忙翻身下床,想去找手機聯系殷靈。
然而,就在他剛走到床邊的時候,一股更加強烈的灼熱感席卷而來,讓他不禁蹙起了眉頭。
與此同時,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甜美而嬌媚的聲音:“修遠哥哥~”
陸時下意識地回過頭,卻發現房間里空無一物,只有他自己的呼吸聲在寂靜的空間里回蕩。
“修遠哥哥~”
“修遠哥哥~”
聲音越來越近,宛如一條毒蛇,一點一點地往陸時腦海里鉆。
漸漸地,陸時眼前出現了重影,迷糊中好像看到王靖柔在緩緩向他走來。
陸時閉上眼睛,狠狠搖頭,企圖把王靖柔的聲音和身影甩出去。
然而不管他怎么努力,那身影還是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滾!滾出去!”陸時忍不住低聲吼道。
正在施法的小胡子感受到了一股阻礙,雙手不停地顫抖。
王夫人見狀有些擔心地問:“堂主大人,發生什么事了?”
“陸時想要抵抗愛情降的能量,哼,不自量力。”
說著,小胡子再次拿起朱砂筆沾上符水,在陸時照片背后寫上了王靖柔的名字......
與此同時,陸時仿佛覺得有什么東西在他腦海中炸開。
王靖柔的音容相貌更像是洶涌的潮水般向他涌來。
心跳,更快了
陸時捂住心臟,額頭冷汗直流,幾乎忍不住想爆粗口。
不用想,這肯定又是王家人的手筆!
陸時努力保持清醒給殷靈打去了電話,卻顯示無法撥通。
無奈之下,陸時只好拿著手機走出了房間,想通知何明接他去天云山。
走到樓梯處,陸時眼前已經模糊不清,甚至看不到腳下的路。
他強撐著身子,扶著欄桿一步一步地往下,有氣無力地喊道:“楓叔,楓嬸......”
只是聲音太小,加上距離太遠,并沒有人回應。
陸時揉了揉眼睛,可不論他怎么做,王靖柔的身影始終在他眼前,揮之不去。
沒辦法,陸時只能完全依靠自己的感覺摸索著下樓。
走到樓梯中間處,陸時朦朧中似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身襲白色素衣,逆著光緩緩走來,長發和衣擺隨著她的身姿輕輕搖曳,宛如出水芙蓉。
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但陸時知道,是殷靈來了。
“殷小姐......”
陸時腳步虛浮,勉強支撐著身體繼續下樓,當他踏到最后一級臺階時,卻突然失去平衡,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傾斜。
就在陸時即將與地毯親密接觸之際,殷靈迅速飛身上前,伸出雙臂,一把摟住了他的腰。
然后,身高185的陸時在清瘦的殷靈手中顯得無比輕盈。
她穩穩地將人接住,并扶到了沙發上。
陸時此刻穿著一身墨色棉質家居服,汗水順著優美的下頜線流淌,凌亂的發絲顯得整個人狼狽不已。
看著目無焦距的陸時,殷靈眼神里充滿同情:“嘖嘖,他們真是可著你一個人禍害。”
也不知道陸時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
陸時抬起頭,只能憑感覺望著殷靈,深邃的眸子里帶了些歉疚:“殷小姐,我是不是又給你添麻煩了。”
他的眼睛極美,像蘊藏著星辰,汗珠為他的睫毛點綴上晶瑩的亮光。
濕漉漉的,看上去楚楚惹人疼。
看慣了陸時一絲不茍的模樣,突然見識到他這一面,殷靈竟然呆住了。
不得不說,這客戶長得是真好看。
好像突然理解別人為什么會給他下愛情降了。
想到愛情降,殷靈這才回過神,她笑笑:“不會,為客戶排憂解難是我們的服務宗旨。”
差點被亂了道心,造孽哦。
說著,殷靈單手掐訣快速點在陸時眉心,而后又虛空畫符推入他的體內。
片刻后,陸時感受到體內的燥熱正在被清涼代替,眼前的景象也逐漸清晰起來......
教堂內。
察覺到自己的法力被壓制,小胡子額頭已經滲出了薄汗。
王夫人見狀眼神里充滿了擔憂:“堂主大人,事情進行得不順利嗎?”
小胡子眉頭緊皺,咬牙道:“那個殷靈,來了。”
這個臭丫頭到底什么來路,她不是在直播嗎,怎么突然去了陸宅!
難不成她真的能未卜先知?
小胡子隨即否認了自己的想法,這不可能,一個小丫頭片子,怎么可能有如此道行!
王夫人驚訝道:“來了,在哪?”
“在陸時身邊,阻礙我施法。”
“那怎么辦?”王夫人焦急地問道。
小胡子冷哼:“既然她要斗,那就斗。”
話音剛落,小胡子猛然抄起桌上的符紙,不甘示弱地念起咒來。
隨著咒語越念越快,盆里的清水也開始泛起漣漪。(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