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曉暖呼呼的手掌蓋在他眼睛上。
楚皓軒眨眨眼。
她都能感覺到睫毛在掌心掃過的輕柔感覺。
“我一直都很相信你啊。”
曉曉又咬了他耳朵一下。
“乖。”
但是......為什么感覺有些怪怪的。
不知道曉曉從哪里搞來的黑色布條綁在了他眼睛的部位，本來就已經看不見東西的楚皓軒，更是感覺自己被放到了一個徹底黑暗的環境。
楚皓軒剛在想要怎么不聞。
曉曉就把他整個腦袋給包起來了。
他是不需要呼吸的么！
曉曉最后捏了捏他的臉頰。
“一會兒味道可能不太好聞，忍住哦。”
曉曉抱著楚皓軒，被寒冰包裹著的火焰開始在地面上爬動著，繁雜的法陣漸漸成型。
空氣中的涼意也愈發深邃起來。
包裹的火焰在同一時間融化，瞬間深陷入地面，半空里懸空著整整三百把鋒銳的冰刀。
“你們將奉獻你們的肉體、鮮血、靈魂，護佑著彼此共生于此。”
曉曉手緊緊捂著楚皓軒的耳朵，唱著極樂老人給她的咒語。
冰凌漸漸散發出了晶瑩的藍光，冰冷而充斥著殺意。
楚皓軒有些慌亂的想要轉動腦袋往身后靠靠。
曉曉的手突然離開了。
她整個人也離開了。
楚皓軒想要摘掉眼前的布料，卻想到曉曉說的話。
他信她！
直到，溫熱的液體，淋在了他的手上。
即使透過獸皮，也仍舊傳入鼻腔里的，血腥味。
這是——
如果楚皓軒也能看見夜晚發生的一切的話，就會看見，從那些動物身上流出的血，被冰刀割開的血，正緩緩流入陣法當中。
那些血液在兩人周圍越匯越多。
細小的冰雪也從曉曉身上冒出，不斷的融入進去。
極樂老人的話仿佛在耳邊響起。
“但是光有三百種生物還不夠，想要讓靈泉重現人間，你還需要犧牲一些東西。”
“犧牲一些東西？”曉曉舔舔嘴唇，“可是我不覺得我有什么啊。”
“你的靈魂，這么多生物的靈魂，必須有一個能夠主導它們意志的強大靈魂，才能讓靈泉真正活起來。”
按照極樂老人教給她的辦法，她只需要犧牲半魂就可以了。
按照極樂老人的說法，等回到現實世界，他有辦法幫自己補全靈魂。
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只要能治好楚楚的腿，讓他不那么怨自己，她都認了。
極樂老人說的對。
不是強者應該守護弱者。
而是因為喜歡他，所以一切犧牲都是心甘情愿的，所以受到了委屈也可以忍受。
至少現在，她的心還是熱的，還是為了那個人而跳動的。
如果不是楚楚的話，當初她就應該死了。
所以，現在只是一種可能而已，她有什么不敢嘗試的呢。
曉曉伸了個懶腰，站在陣法的東南角，緩緩閉上了雙眼。
冰與火兩種能量不斷的融入血液中，血液似乎被凈化了一般，當中開始點綴起璀璨的金光。
曉曉在嘗試進入自己的靈魂空間。
按照極樂老人的說法，每種生物的靈魂都一個孕養的場地，曉曉進入過楚皓軒的靈魂，所以知道他說的是什么。
而曉曉要做的則是，將自己的本源靈魂拽出來。
失去記憶光點會失去記憶，沒人知道失去靈魂會發生什么。
極樂老人自己本身就是靈魂，所以他也說不清楚。
也許，會衍生出第二個自己。
曉曉覺得有些荒謬。
陣法漸漸成型，沒有太長的猶豫時間。
她已經道過別了，所以，如果真的發生了什么的話。
其實到了這個世界，見識那么多新奇的東西，她已經算是重活了一世了。
這么想想，楚楚也不會因她而死，在這個世界上，她已經沒什么遺憾了。
透明的靈魂被元素的力量生生拽出身體，靈魂脫離身體的時候，曉曉覺得自己的心里，似乎空了一塊兒。
靈魂是一頭小熊的樣子，閉著眼鼾睡著。
而那頭熊被曉曉操控著，落入了已經匯集成小池的血液里。
紅色瞬間像是找到宣泄口一般朝著那頭小熊涌過去。
曉曉感覺自己的頭腦中再度受到了極大的沖擊。
很多思緒，各種各樣的想法，單純的，本能的，想要活下去的，狩獵的欲望，壓抑天性的郁悶。
曉曉強行冷靜下來，盤膝坐下。
她握住了狼火留給她的玉墜。
在玉墜的幫助下，不多時，總算穩定下來。
而紅色的流淌也減緩了許多。
但是這紅色似乎是要流完為止。
楚皓軒像是被血液給包裹起來一般。
曉曉猛地睜開了眼，眼里閃爍過火焰的光芒。
憑空燃燒起了熊熊大火。
剩下的動物是在被逼出血液后燒死的。
他們的血成了第二批融入小熊的元素。
當紅色被吸取到所有的血液變成了透明晶瑩的，如同水一般的澄澈的時候，終于從半空中嘩啦一聲散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池塘。
楚皓軒仍舊迷茫的坐在原地。
他很害怕。
害怕剛剛落在他身上的......血，當中有曉曉的。
直到曉曉走到她身邊，手溫柔的幫他摘掉頭上的獸皮，理了理他被水打濕的頭發。
“馬上就好啦，可能會有些疼，又有些癢，你忍忍。”
曉曉笑嘻嘻的說著。
手上動作一點兒也不可愛的在解他衣服。
楚皓軒擋住她不安分的爪子，“你要做什么？”
“你要泡在這水里比較有效，我幫你脫衣服啊。”
“沒關系的，你看這里這么黑，是吧。”
楚皓軒剛順著曉曉思路走，猛地醒悟。
這不太對吧，這姑娘會夜視！
“誒呀，心思被發現了呢。”
曉曉覺得目前的感覺，還蠻神奇的。
楚皓軒坐在這水里，所以，他想的東西，曉曉都能知道。
但是她的動作一點兒都不慢。
下一秒就把他的上衣丟掉了，下一秒褲子也沒了。
“治病而已，你害羞個什么。”
楚皓軒想反駁一下。
可脫離了褲子的束束縛，腿被放在有些冰涼的水里，仿佛有小蟲子在骨頭里鉆洞的感覺讓楚皓軒疼的瞬間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我會陪著你的，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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