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觀觀的傷感被孩子們的熱情沖淡了大半,被簇擁拖拽的進了食堂的時候,忐忑的心情又嗖的一下子被坐在薄涼對面的蘇景淵給震的四下飛散。薄涼姐的舊情人?薄涼的舊情人是蘇景淵?!!
她嚇的倒退了一步,腳后跟正好卡到了正往門里走的方立的鞋,當下向后仰去,被他長臂一伸拽了回來,笑嘻嘻的說:“這地方風水真好啊,來的盡是美女,準備紅包了么?”
“沒、沒、沒沒沒……”她扶著門框站穩,依舊驚魂未定的道:“來的著急,沒來得及準備,正月十五補上!”
米拉阿姨問她吃沒吃早飯,也不等回答,就去食堂里面給她盛飯。
要是以往,陸觀觀早就蹭到薄涼身邊去坐,但是眼下她對面那個人正用特別不善的眼神盯著她,半點兒溫度也無,根本就是生人勿近!
薄涼歪頭看了她一眼,還什么都沒說,她就忽然忍不住眼淚,簌簌的往下滾,弱弱的喊了一聲“姐……”,眼淚就跟決堤一樣的止不住,抬袖子怎么擦也擦不干凈。
大家都說這孩子怎么哭的這樣慘,才幾個月的功夫不見,怎么就想成這樣兒了?
大概是血緣作祟,薄涼看著她哭的像個孩子,眼眶就跟著泛起了紅,好不容易擠出一個微笑:“今年沒開好頭兒,哭的次數太多,你別惹我,讓我好好吃頓飯!”
“我能坐你身邊么?”她邊哭邊問。
旁邊方立拿了一卷衛生紙給她,低聲說了句:“那是老板娘的老公,脾氣不太好,你悠著點兒。”
陸觀觀的眼淚頓時就止住了,震驚的看向說話的人,半張的嘴連忙咬住,差一點兒就問出來這渣男什么時候上的位!她搶過衛生紙,直接粘到薄涼身邊,生疏全無的問:“他是不是又欺負你了?”
方立扶額,老板娘這個野生的妹妹真是太敢說了……
蘇景淵蹙著眉頭:“這是你朋友?”
薄涼點點頭:“嗯,是我妹妹。”
“親妹妹!”陸觀觀急忙補上一句:“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你錢多勢大就可以為所欲為,大不了咱們魚死網破!我們不怕你!”
“親妹妹?”蘇景淵挑眉,直接忽略了后面的話,直直問向薄涼。
薄涼又是點點頭,“嗯”了一聲:“大概是的。”
蘇景淵看向陸觀觀,炸著毛跟護著小雞仔的老母雞一樣,不禁哂笑,極力溫和可語氣還是冷的,問說:“這位小姐,我能看看你的身份證么?”
陸觀觀拿出身份證遞到一半兒,忽然反應過來,解釋說:“身份證上我們倆不一個姓,她是我失散的親姐姐,你要是不信,咱們就去驗!”
“不必了。”薄涼伸手攔住:“是朋友還是親人也無關緊要,對我來說血緣什么意義都沒有,我并不想過多累贅。”
“姐……”陸觀觀無言以對,她到現在也還沒完全搞清楚狀況,只憑著昨晚上的偷聽就一頭扎上了飛機沖過來,到現在腦子還是亂的。
“怎么?你怕我下黑手?”蘇景淵跟薄涼一人捏著身份證的一個角,誰也沒有松手,他淺笑:“你覺得一個身份證,能難得住我?”
難不住。
薄涼松了手。
蘇景淵滿意的揚起了唇,拿過身份證反正面的看了一下,向后遞給方立,什么也沒交代,后者就拿著身份證轉身出門了。
陸觀觀起身“哎哎哎”了好幾聲,被拿走的身份證也沒有被送回來,耳邊響起他又寒又冷的聲音:“有那個本事,就搶搶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