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春風

第三五零章 心不甘

第三五零章心不甘

第三五零章心不甘

秦玨猜得沒錯,待他吃到七成飽時,羅錦言便放下手中的茶杯,笑吟吟地看著他,大眼睛水汪汪的,像是在說:老實交待,你背著我干了什么?

秦玨的心里早就軟得一塌糊涂,難怪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這根本就過不去......他也不想過去。

“昨天沈硯把小雅......綺霞帶到城外的莊子里,我聽說以后,下衙后就趕過去了。衙門里的事情多,我不能耽擱,天還沒亮就又回來了。”

這話說得像沒說一樣。

羅錦言沒有說話,安靜而又專注地看著秦玨,就像是秦玨的臉上有花一樣。

“唉!”秦玨嘆了口氣,起身坐到羅錦言身邊,丫鬟們見了,全都識趣地退了出去。

秦玨笑道:“你把她們調教得真好。”

就好像隨時都想圖謀不軌的人是羅錦言一樣,氣得羅錦言狠狠瞪他一眼。

秦玨伸手把羅錦言抱到腿上,順勢在她臉上吻了一下,柔聲道:“惜惜,那幾只鴨子喜不喜歡?”

“煮了。”

“胡說,剛才你明明是說烤了的。”

“沈硯把綺霞怎樣了?”羅錦言岔開話題,言歸正傳。

秦玨無奈,只好實話實說:“沈硯在城外的莊子是御賜皇莊,以前我們總到那里玩兒,讓他們兩個人在那里住幾天,靜一靜,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羅錦言沉默一刻,伸手去端桌上的茶杯,秦玨眼明手快,連忙搶先拿過茶杯喂到羅錦言嘴邊,羅錦言沒有推辭,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茶,問道:“沈硯把綺霞禁錮起來了?他憑什么?就憑綺霞給他做了十幾年的童養媳,還是憑綺霞為了他弄得九死一生?”

秦玨眉角微揚,果然,惜惜是能猜出來的,而且肯定不高興了。

“我昨天到了以后,沈硯喝多了正在撒酒瘋,我把他打暈了,放出了綺霞。沈硯的脾氣我最清楚不過,他不是真的想要傷害綺霞,否則也不會把綺霞關起來再發瘋。我已經連夜讓白九娘帶著綺霞去了通州莊子,沈硯一天不能冷靜下來,我便一天不讓他們見面。”

原來昨晚他做了這么多事。

羅錦言抬頭看著他,這人也不知是什么變的,一夜沒睡還是神采奕奕。

她從他的腿上跳下來,整整衣裙,道:“今晚莫要再在衙門里看文書了,早點回家歇息。”

她是心疼他了吧。

秦玨就像吃了蜜糖一樣,從里甜到外,他站起身來,重又把她拉進懷里:“惜惜,我會永遠保護你,不會讓你受苦。”

羅錦言瞬間明白,他是因為沈硯和綺霞的事,有感而發。

羅錦言很想問問他,如果我對付趙宥失敗了,你是要我還是要前程。

話到嘴邊,她終究是沒有問出來。

沈硯醒過來時,已是晌午,宿醉之后,他的頭很疼,好不容易坐起身來,才發現脖子也疼。

他坐在炕上好一會兒,才想起昨天的事,他是練家子,這時再摸摸脖子,立刻知道是被人打暈了,可他卻想不起來是誰打的他。

他也懶得去想了,立刻去找地牢的鑰匙。

可是找了好半天,也不知把鑰匙扔到哪里了。

他昨天是自己來的,并沒有帶著心腹隨從,莊子里倒是有十幾個漂亮丫鬟,經過昨天他的一通鬧騰,這會子早就如驚弓之鳥,嚇得不敢靠近,生怕又有什么東西砸過來。

沈硯找不到鑰匙,一抬頭卻見幾個穿紅著綠的丫頭遠遠站著,他立刻火冒三丈:“死在那里做什么?是不是你們把鑰匙偷走了?”

這些丫鬟個個如花似玉,只是現在全都面如土色,其中一個膽子大些的說道:“奴婢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拿您的東西,昨晚秦家大爺來過,還帶著一位厲害的姐姐,您不如問問秦家大爺。”

秦家大爺?秦玨?

沈硯仔細回想,好像有了點印像。

他轉身就去了地牢,地牢的鎖頭是特制的,想要砸開很費功夫,必須要用鑰匙才能打開。

他站在地牢門口大聲喊著小雅,里面沒有一點動靜。

他背靠著地牢的大門坐在地上,耳畔依然回蕩著小雅說過的話。

秦玨把小雅帶走了,他的小雅要離開他了。

他只要這樣一想,氣就不打一處來,他起身就往外跑,剛剛到了地面上,就見一個丫鬟正在伸頭探腦往這里看,他火冒三丈,沖過去一把揪住那丫鬟,迎面就是一拳,對聞聲趕來的管事道:“叫牙子婆過來,把這里的丫鬟全都領走。”

那管事一聽就嚇壞了,哪敢多問,連連應是。

沈硯看都沒有看他,騎馬出了莊子。

秦玨下衙,就看到沈硯站在都察院外,有個御史嚇得立刻縮了回去,就在今天,他剛上了折子,彈賅驍勇侯世子鬧市縱馬。

秦玨知道沈硯來找他做什么,他假裝沒有看到,從沈硯身邊走過,坐上了自己的官轎。

可是他剛走出不遠,轎子就停了下來,秦玨撥開轎簾看了看,卻見兩個穿著七品官服的男人,鼻青臉腫,被人攙扶著,正從一條巷子里走出來,其中一個連烏紗帽都不知哪里去了。

秦玨笑了笑,放下轎簾,打道回府。

聽說秦玨帶了沈硯回來,羅錦言便自己用了晚膳,直到二更時分,秦玨才回到含翠軒里,對羅錦言道:“沈硯要在這里住上幾日,我讓他住在松濤軒了。”

“他要住多久?”羅錦言問道。

“先讓他住著吧,我讓人給驍勇侯府送信了。”秦玨說道。

羅錦言煩得夠嗆,今天她剛剛收到張廣順的來信,這封信是一個多月前寄出的。

“嘉瑩縣主一個多月前離開平涼,這會兒應該已經到了京城。她雖然只是縣主,但是沒有圣旨也不能回京,她偷偷摸摸回來,是為了沈硯吧?”

秦玨一怔,他雖然并不知道詳細情由,但卻早就知道羅錦言在平涼安排了人,羅錦言得到這個消息并不奇怪,奇怪的是瑞王父子這一次竟然沉不住氣了。

姚穎怡說終于到家了,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不過明天就能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