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三八零章云深處
正文第三八零章云深處
秦牧正在蘭姨娘屋里,軟玉溫香,讓他忘卻了白天時的不快。八一中文81㈠㈧㈠㈠㈠忽然聽說前面二夫人屋里又出事了,他就又心煩起來,待聽說二夫人昏死過去了,他甚至連去都沒去,抱著蘭姨娘去睡覺了。
秦瑛沒想到吳氏會這樣生氣,他嚇了一跳,待到大夫走后,他便守在吳氏身邊,端湯喂藥。
吳氏沒有什么病,只是一時氣得,她緩過勁來,聽說秦牧竟然一直留在蘭姨娘屋里,知道她昏過去也沒有過來看看她,她就哭罵起來。
秦瑛勸她,她便說秦瑛不爭氣。
秦瑛被她哭得頭昏腦脹,索性回到自己屋里睡覺去了。
次日,秦瑛要去帽沿胡同,聽說父親一早出去了,便去向吳氏道別。
剛剛出了他的屋子,就看到秦玨和羅錦言走了過來。
今天是休沐日,秦玨沒去衙門,他穿著月白色云錦素面交領直裰,綰著羊脂玉的簪子,長身玉立,神清氣朗;走在他身邊的羅錦言則是早早地穿上荷葉綠繡梔子花的披風,步履緩緩,露出孔雀藍的裙子,已是秋日,她卻穿了條綃紗裙子,那裙子重重疊疊有很多幅,遠遠看去像是籠著輕煙。
她巧笑嫣然,和秦玨說了句什么,秦玨側過臉來,嘴角挑起,寵溺地對她笑著。
秦瑛怔住,他和秦玨做了二十年的兄弟,還是第一次看到秦玨這樣的笑容。
羅氏眉目如畫,美得如同朝華明露,她和秦玨站在一起,說不出的般配。
秦瑛還是在雙朝認親時見過羅氏一次,因為先前京城中便有傳聞,說羅氏是絕代佳人,他們這些做兄弟的都很好奇,但他們都是當小叔子的,自是不能盯著大嫂去看,略略看了幾眼,也只是覺得倒也名符其實。
羅氏的確是漂亮,而且透著貴氣,這種貴氣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并非是綾羅綢緞、珍珠寶石所能烘托出來的。
而此時的她,走在秦玨身邊,悠然自得,一顰一笑都讓人覺得舒服。
秦玨一定很喜歡很喜歡她吧,否則怎會用這樣溫柔的眼神看著她。
秦瑛還是第一次羨慕秦玨。
秦玨聰明,少年得志,如今又娶了自己喜歡的女子,而這個女子又是如此的出色。
他想起每次提起張小小時,母親的歇斯底里,還有哥哥在香河時招惹的那個寡婦,而他也快要成親了,他的親事是母親給他定下的,那個女子也是母親相中的。
他曾經去相看過,倒也是個美人,只是美得平平淡淡,他甚至沒有記住她的模樣。
他嘆了口氣,看到秦玨和羅錦言走進堂屋,這才也跟著進去。
昨晚谷風園里又是請大夫又是買藥,長房里都知道吳氏病了。
秦玨和羅錦言是來探病的。
他們剛剛坐下,三太太便帶著秦珈和秦瑜過來了,四太太也帶著自己的兩個孩子來了。
既然吳氏生病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秦瑛就要侍疾,這個時候是不能再去帽沿胡同了。
吳氏又急又氣,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她越是想讓秦瑛躲出去,就越是不行。
都怪秦瑯,如果他能爭氣一點,沒有惹上麻煩逃跑,這個時候就能讓他侍疾,讓秦瑛避開了。
羅錦言和秦玨從谷風園回來,兩人都有些啼笑皆非。
羅錦言笑道:“我看二夫人不像是生病的,倒像是生氣的。”
秦玨無奈地搖搖頭,如果不是羅錦言硬拉著他過去探病,他才懶得去。
他道:“這幾天二叔父和楊善宗的長子來往密切,想來是為了楊善程進都察院的事。”
他現在都察院,自是對這件事比較在意。
聽到楊善宗的名字,羅錦言便蹙起了眉頭。
前世秦玨辭官后,朝政被楊善宗和耿文頤把持,這兩人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把趙思架空了。
“聽說上次虞紈也請了楊善宗的女兒參加詩會,當時李文忠的孫女李悅也在。”
羅錦言說到李悅時,斜睨了秦玨一眼。
秦玨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道:“楊善宗人在四川,他的手還伸不到內閣里來。二叔父想走他的路子,或許是想要外放。”
“外放?”羅錦言的眼睛亮了,便把李文忠孫女的事拋到腦后了,問道,“他能舍得京城里的事?他不怕二夫人給他捅簍子?”
秦玨哈哈大笑,見丫鬟們沒有往這邊看,就捏了捏羅錦言的鼻子,笑道:“二叔父現在肯定很為難,是外放呢,還是留在京城呢?不過他倒是可以讓二嬸去莊子里繼續養病,這樣倒也省心。”
若是以前秦玨還沒有成親,秦牧當然可以這樣做,可現在不行,現在有個羅錦言,若是吳氏被送到莊子上,這主持中饋的權利,就要落到羅錦言手里。
羅錦言不屑:“我才不稀罕,最好讓二嬸留在府里,我還落個輕閑。”
秦玨又是一陣笑,被羅錦言瞪了一眼,他這才止住笑聲。
在去谷風園給吳氏探病之前,常順媳婦已經打聽出小蟬的事了。
小蟬居然有了身孕。
難怪吳氏會病了,看來還真是氣病了。
羅錦言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秦玨了,后宅里的事,沒有必要讓男人知道。
秦玨沒回明遠堂,叫了許宸和蘇必青去了松濤軒。
羅錦言一進門,就聽說魯振平來了。
魯振平今天過來,是為了上次羅錦言讓他打聽那個云紋的事。
“老六拿著這個圖案去銀樓打聽,才知道原來這圖案有些來頭。早年有位姓云的師傅,在江南一帶很有名,這個圖案就是他專用的,后來聽說他被貴人看中了,凈了身,進了銀作局。”
“什么?”羅錦言大吃一驚。
銀作局是二十四衙門之一,專為后宮和宗室打靠金銀器和飾,所謂的內造宮制,就是出自銀作局。
如果這個圖案真是這位云師傅的,那就是說這些飾是內造的?
不對,銀作局的飾又怎敢打個私人標識?
羅錦言松了口氣,對魯振平問道:“也就是說,但凡是市面上流出的帶著這個云紋的飾,都是云師傅沒進宮時打制的了?”
魯振平搖搖頭:“聽說云師傅凈身時只有十幾歲,既然這么年輕,想來他出名也沒有多久,那么能在宮外流傳的飾也沒有幾件吧,據說除了在江南待過的老師傅,也沒有什么人還記得他了。”
這是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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