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剛才并肩做戰的份上,她回答了:“不是我要用啊!是姓朱的栽給我的,我只是順水推舟。”
炎柏葳道:“可是你要做生意,要賺錢,頂著這么個名頭,未必是好事。”
唐時錦挑眉:“賀元宵一家子你沒看見?”
炎柏葳一愣,然后恍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忍不住伸手,按了她腦袋一下:“真是一肚子心眼!怪不得不長個兒!”
“喂!”她無語的舉高手,去拍他手臂。
炎柏葳偏要逗她,手迅速向下,一把抓住她衣領子,提著就快步回去了。
唐時錦氣的在空中扎手舞腳的掙扎。
后頭正在八卦的婦人們:“……??”
“賀娘子,你剛才說炎郎君打錦兒的主意??”
“這可不像啊,這不就跟逗孩子一樣么?”
“錦兒才多大,有些人啊,嘴皮子一叭啦,凈說些不干不凈的……嘁!”
第二天一大早,小周氏特意跑來跟唐時錦八卦。
說是唐家又出事兒了。
朱氏昨兒直接在灶房里昏睡著,早上起來還直嘔,唐有德和唐時珩也是頭痛欲裂,請了賀甘霖過去,也沒把出什么來。
挺好的。唐時錦暗暗點頭。
一般來說,人要是覺得自己倒霉,干啥他都覺得倒霉。
所以,只要他們認定了是她克著他們了,那之后出點啥事兒,都會覺得跟這有關。
別人不信沒關系,唐家人信就夠了。
一時半會兒的,他們是絕不敢來找她了!銀子什么的,以后她主動給他們,他們都未必敢要!
可是這一下子,不光把他們嚇住了,村里人也是嚇的不輕。
就回了一趟家,待了這么一小會兒,家里人就全遭災了……那他們呢?一個村兒住著,會不會叫她給克著了?尤其是離的近的,更是惶惶的厲害。
可是都這樣了,賀家人還天天往她那兒跑?他們就不害怕?
不止一個人,跑去跟周婆子打聽:“你們元宵這是……要跟二丫兒議親?”
“沒有沒有!”周婆子擺擺手:“是我心里喜歡錦兒這孩子,所以打發孩子們幫她一把。”
這可不是幫一把的事兒,賀元宵都快長在她那院兒了!
再說家里都忙成這樣了,花錢雇人做工,賀十五還抽出空去幫忙打家俱……二丫兒一個斷了親的孤女,手里的幾個銀錢全都給了唐家,打家什這么些銀兩,還不全都是賀家賠上?這到底圖啥?
村里人實在是想不通。
賀家是做豆腐的,小有家業,賀元宵長的也是十分英俊,能說會道,討人喜歡,在村里或者鄰村說個媳婦兒,什么好姑娘說不得,為啥就瞧上一個孤女了?
再說足足差著六歲呢,等唐時錦及笄,賀元宵都多大了!
大家互看了幾眼,有人就道:“我說句不好聽的,這掃把星……也是寧可信其有。怪嚇人的。”
“那都是沒影的事兒!”周婆子道:“你們別聽她那后娘胡咧咧!我們家天天跟錦兒走動,你見我們有誰倒霉了?那唐家……呵呵,只怕是自己干了虧心事兒,老天罰他們,倒是一張嘴就栽在錦兒身上!”
眾人一想也是啊,人家賀家都跟城里人做上生意了,哪里倒霉了,人家興旺的不得了呢!
所以,唐家是咋回事兒?咋單單他們倒霉?還倒霉的這么厲害?
大家不由得思量起來。
這,就是唐時錦計劃的一環。
賀家,什么都不用說,就是一個天然的對照組。
不止現在,她將來愈發達,大家就越會這么想……掃把星為啥越來越厲害?賀家天天跟她在一塊兒,也沒有叫她克著半點兒,反而也越來越發達,為啥就偏偏唐家出事呢?
該不是,這天大的福份他們擔不住吧!!
接連幾天,村里議論紛紛。
唐時錦壓根兒沒空管,忙著打家俱。
當初本來說先湊合,只打兩個頂箱柜,一個桌子和一個書架。
但是兩個頂箱柜打好了一擺,唐時錦頓時就覺得破桌子爛椅子一點都不順眼了。
她忍不住就道:“要不再打個書桌??”
“要不再打幾個矮柜?箱子也得來兩個吧?”
想想啥都需要,結果一來二去的,打了不少東西,連兩張床都給換了。
這年頭人力不值錢,身邊都是竹林,能用竹子的都用竹子,全套打下來,連同工錢算上,才花了二十幾兩,真的好便宜。
等暫時送走了賀家人,唐時錦姐弟倆手拉手兒又觀賞了一遍。
唐時錦沒要供桌,反正她在這兒也沒有祖宗好上香的。
所以迎門是一張羅漢榻,三面圍起,中間放了一個炕幾,屋子中間擺著一張大八仙桌,兩邊兒放著條凳,做的比普通條凳要寬些。
磊哥兒住在門左,他的頂箱柜是挨著門邊兒擺的,進去之后,空間很大,就像一個小書房,窗下一桌一椅一榻,桌上板板正正的擺了筆墨紙硯,然后對門墻上一個大書架,寥寥幾本書。
而唐時錦這邊,因為不用放桌案,所以頂箱柜放的比較靠里,留下的空間不算大,榻前只擺了一個小柜子,對面墻邊是一個矮柜,上頭壓了一個箱子,還打了一個浴涌。
靠著門砌了一個小灶,米缸糧食也都放在灶邊。
第二步,家園建設成就達成√
接連好幾天,磊哥兒都樂的合不擾嘴,再看多少遍也不厭,一直抓著她手:“阿姐!真好!我們家比他們家好多了!”
“那是!”唐時錦也覺得很不錯:“這才像那么回事兒么!先這么住著,等阿姐有了錢,咱們再換青磚大瓦房!我們蓋四合院兒!給磊哥兒一個單獨的大書房!”
磊哥兒猛點頭:“好!我好好念書!等長大了考狀元,帶阿姐去都城!”
兩人正興奮莫名,東摸西摸,就聽外頭有人道:“錦兒?”
唐時錦轉頭一看,就見炎柏葳扛著一只鹿,大步進來了,把鹿往地上一扔,然后又去腰后解下了一只兔子。
唐時錦正想著這兩天沒見他,一見這架勢,嚇了一跳:“你上山了?”
“嗯,”他隨手把獵物卸下:“上了一趟山,你們家這是弄好了?”
他過去洗了洗手,先在門邊張了張,道:“不錯啊!”
磊哥兒與他很是親近,抓住他手:“炎叔,你進來看我這邊。”
“一會兒再看,”炎柏葳點了點他腦袋:“我這一身臟,得先回去洗洗。”一邊就大踏步走了。
唐時錦蹲下看那個鹿。
她還真不會做這個,畢竟都是保護動物,從沒機會吃。
于是她就先把兔子收了起來,炎柏葳來時,她還蹲那兒看,一邊仰頭問:“這鹿你怎么打的啊?怎么沒見有傷呢?”
“傻小孩兒,這是麂子不是鹿,”炎柏葳笑道:“有外傷會有血腥氣,我拿石頭打的腦袋。”
唐時錦摸了摸:“它就站那兒給你打?”
她難得問出這么幼稚的話,炎柏葳笑了一聲:“麂子這東西,還真是,這東西膽子小,你嚇它一下,它就呆立在那兒不動了,所以碰到了就很好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