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通一腳踹翻了她,“你算什么玩意兒!什么阿貓阿狗都能跟老子推三阻四了?還不帶路!”
他是一個唯我獨尊的脾氣,有元盛帝一路縱著,他連言官的宅子都敢闖,更何況到了這天高皇帝遠的地方?
眼見那丫環癱軟在地,萬通不耐煩起來,直接一撩衣袍就往后走。
早有機靈的小廝飛快的跑去各處報信兒。
王婉如正與王四郎說著話兒往外走,偏叫萬通迎了個正著,既然王慎行只有一個閨女,不用想就知道是她了。
于是萬通呲了呲牙,露出了一個自以為和善的表情,上前一步,就想來拉她手:“王小娘是吧?”
王四郎大吃一驚,急擋在了妹子面前:“萬大人!請自重!”
萬通無法無天慣了的,向來不耐煩費腦子,只想著摟到手她不嫁也得嫁,于是直接一手把王四郎揮開:“滾!”№Ⅰ№Ⅰ
王四郎被推開幾步,急又撲了回來,急道:“萬大人!你醉了!這是我妹子!”
萬通冷笑道:“找的就是你妹子。”
王四郎急了,一把抱住他:“呦呦快跑!”
然后被萬通一腳踹開。
王婉如嚇壞了,急去扶他:“哥!來人哪!來人哪!”
早有數個丫環小廝沖了上來,萬通煩了,怒道:“我看誰敢擋老子的路!”
他是會功夫的,三拳兩腳踢開了擋路的人,一把扯住了王婉如的領口,直接提進了懷里。
王婉如尖叫出聲。
丫環小廝不要命的撲上來撕打,萬通獰笑著退了一步,低頭就去親王婉如的臉頰。№Ⅰ№Ⅰ
忽聽有人道:“呦呦!”
他撲上來,狠狠的一把掰開了萬通的手臂,把王婉如拉回到懷中,直怒的雙眼泛紅:“呦呦!”
萬通真沒想到許天祿還會功夫,愣了一愣,怒道:“你敢!”
許天祿氣的發抖,一頭撲了回來,瘋了一般連踢帶打。
他再是練功不勤勉也是經過唐時錦特訓的,一時之間,萬通居然沒有招架之力。
他本來就半醉不醒,被打了幾下,打出了真火,猛的一腳把他踹翻在地,許天祿跌在地上,一個翻滾,撲上來繼續打,根本不管落在身上的拳腳,只是一拳一拳打在萬通頭上。
萬通半百之人,哪抗的住他的銳氣,踉蹌著接連后退,口鼻中都沁出血來。№Ⅰ№Ⅰ
王慎行跑著過來,一見這架勢,臉色都變了,急叫人:“還不去通知王爺!”
他咬牙上前,道:“天祿!你先停手!許天祿!”
許天祿恨的雙眼血紅,壓根就聽不到他說什么,只是拼了命的捶打,萬通終于轟然倒地,許天祿繼續一腳一腳的踢打他,王慎行的護衛上來,根本都扯不動他。
一直到有一個人影飛也似的落下,一手提住他后衣領子,飛快的扯開,一手按住他眼睛,道:“許天祿!行了!”
許天祿眼前一黑,猛的一甩頭,沒能甩開,這才緩緩的停了下來,唐時錦瞥了一眼地上,萬通已經死透了,那臉都凹進去了。
唐時錦就道:“老金,你那兒不是有個名醫,趕緊帶萬大人去瞧瞧!”№Ⅰ№Ⅰ
炎武上前一步:“是。”一邊挾起他來就走了。
唐時錦給王慎行使了一個眼色,隨即快步往里走,道:“先回房。”
王婉如母女如夢初醒,趕緊想轉身,可是卻腿軟的走不成道。
唐時錦索性一把抱住王婉如,直接摟著她回了房,早有下人攙扶著王夫人進來,王四郎也被小廝抬了進來。
外頭王慎行迅速封口善后,這邊兒趕緊請了大夫。
王婉如脖子上,三道血痕,衣裳都被扯破了,嚇的整個人呆呆怔怔的,唐時錦摟著安撫,一下一下的輕拍她背,好半天,她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王四郎只是皮外傷,并無大礙,倒是許天祿,萬通那一腳踹的不輕,留了內傷,身上到處都是淤青紫脹,兩手指背上全是血,大夫給他清洗了包扎起來,許天祿整個人才緩過來了,急站起來:“呦呦!我得去看看呦呦!”№Ⅰ№Ⅰ
戚曜靈也沒阻止他,許天祿就小跑著去了。
王婉如正在嚎啕大哭。
王夫人剛緩過勁兒來,也在掉淚。
她趕過去的時候,王婉如已經被萬通抱在懷里,還撕了衣領子……她知道許天祿對閨女上心,正因為上心,她才擔心他接受不了。
可是這話……又不能問出口,王夫人隔著簾子,看許天祿滿臉焦急,一時竟不知要怎么辦才好。
許天祿聽著王婉如的哭聲,在外頭急的打轉,不住的央求:“我能不能進去瞧瞧呦呦?”
王夫人嘆了口氣,打簾子出來:“天祿,你的傷可要緊?”
“岳母,”許天祿施了一禮:“我不要緊,呦呦沒事吧?”№Ⅰ№Ⅰ
“沒什么,只是受了驚嚇。”王夫人道:“你先回去休息,明兒再來瞧她吧。”
“岳母大人,”許天祿求她:“我不放心,叫我瞧她一眼行不行?”
王夫人嘆了口氣,眼圈兒都紅了。
這個女婿,其實她真挺相中的,除了出身之外,不管是模樣脾氣全都挺好,待他們親近又尊重,待閨女如珠似寶,怎么就偏偏遇上這么一場災呢!
王夫人忍著淚道:“你且等等。”
她就先進去了。
王婉如大哭了一聲,一直哭的眼淚都干了,才抽抽噠噠的停了哭。
下人趕緊擰了熱帕子,幫她抹了臉,又送上安神茶,喂著王婉如喝了。
王婉如抽抽噠噠的躺下,唐時錦在她耳邊輕聲道:“呦呦,祿兒在外頭,叫他進來瞧瞧你好不好?”
“不好,不好!”王婉如眼淚又掉了下來:“我沒臉見他了。”
“說什么傻話呢?人被瘋狗咬了,還能是人的錯?”唐時錦摸摸她頭,柔聲安慰:“傻姑娘,這事兒你一點錯兒也沒有,祿兒只會心疼你的,別學那些愚人,胡思亂想。”
外頭的許天祿聽在耳中,這才恍然大悟。
唐時錦柔聲細語的安慰了半天,王婉如漸漸的止了抽泣,她這才出來,讓許天祿進去了。
許天祿急蹲跪在床前,拉著王婉如的小手:“呦呦別怕,是萬通該死,全都是萬通的錯,我又不是不識好歹,怎會怪到呦呦……”
唐時錦跟王夫人交待了一聲,直接走了。
王夫人在外頭,聽著許天祿柔聲細語的哄她,一時間寬心大放,忍不住又掉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