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閱讀的是由—《》第1067章最囂張的贅婿
對啊,他們還安排了一個重要的教子戲呢!
她第一步都順利走完了,就差第二步了,可不能耽誤了。
于是她立刻出去叫人。
畢竟天還冷,女孩子們沒去,女眷們也沒去,其它人分了好幾輛馬車,四馬拉的車,都很大,坐十來個人沒問題。
炎柏葳和桃相、桃大一車,帶著太子和許鑫宏、桃行砥。
讓戚曜靈和許天祿帶走了戚鑫宇和六小只,又叫上了江必安和吳不爭。
唐時錦自己帶著小天佑,和湯蓮生坐在一起,桃成蹊和曾獨秀、元閬仙、穆完璞,就上了她這輛馬車。
這要是在別處,接連三輛大車過去,鐵定會眾人退避,但是在京郊,又是在年前,到處都是大車在跑,并不算太顯眼。
一行人一路往東,去了一個小山坡,然后棄了馬車徒步走了一段兒,在山洼里停下露營,炎柏葳就叫了戚曜靈、江必安,帶了太子三個孩子去打獵,唐時錦心癢癢不能看實況,所以又把吳不爭也派了過去。
炎柏葳一行人慢慢往前走。
這山其實不算大,也沒有什么大的野獸,頂多打只兔子,倒是剛好叫孩子們練手。
太子這幾個伴讀,連同桃行砥在內,都是從小習武的,都才八.九歲,已經能拉一石弓了,古時弓箭手的標配就是一石弓,所以算是贏在了起跑線上。
只是平時都只射靶子,頭一回出來打獵,打活物,一個個興奮的不得了。
反正發現兔子,炎柏葳就叫他們射,要是射不中要跑了,就不管誰出手,拿個石子什么的阻一阻。
三個孩子一起拉弓,心急的沒拉滿就射,射不中的,射不準的,擦層油皮的……什么都有。
有時候兔子射的跟個刺猬一樣都不死,還在艱難的逃走,也是慘。
但是越到后來,孩子們的手就越穩,射的越重,越準。
而且三個孩子中,也確實是太子的功夫最好,最后他一劍射中了腦袋,把兔子釘在了地上,炎柏葳點了點頭表示認可,小太子自己也興奮的合不攏嘴兒。
算算也有七八只了,炎柏葳就帶著孩子們打道回府,回程時,沒走來時的路,走了另外一條路,經過一個村子。
老遠就見一伙女子跪在寒風中,不住的磕頭,一邊喃喃的禱告著,一個穿著花花綠綠衣裳的神漢,正端著一銅勺的水,用手沾了,灑在她們的臉上,那伙女子冷的直打激零,卻不敢躲開。
旁邊一伙男人懶洋洋的擠坐在廊下,一個個白白胖胖的,抄著手,不住的指點說笑。
太子好奇,問,“這是什么儀式?”
早有人過去打聽,回來才道:“這叫洗大罪,說是要請祖宗降臨,洗去這伙婦人身上的罪孽,每年過年之前,都要有一回的。”
太子問:“這伙女子有什么罪孽?”
影衛道:“屬下沒聽懂,說是因為她們做絹人賺錢養家??”
幾個小的都好奇起來,催著他再去打聽。
吳不爭是個中高手,早就飛也似的去了,回來時臉色就有點不好看,太子問:“爭哥,這是怎么了?”
吳不爭有點兒猶豫,瞥了炎柏葳一眼,炎柏葳道:“太子大了,實話實說就是。”
吳不爭就解釋了一下。
這個村本來叫什么不知道,但是后來,大約百年之前吧,全村都開始做絹人,手藝漸漸的越練越好,于是就漸漸的被叫成了絹人村。
這年頭的絹人,沒有用后世的石膏什么的打骨,只用到兩種材料,就是細鐵絲和絹,是一個細致活兒,男子大多做不了,只能女子做。
這整個村的女子,絕大多數都會做絹人,有可能一個絹人要做一個月、兩個月,但是做的好的,能賣十幾兩,甚至幾十兩銀子,哪怕做的不好的也能賣個二三兩。
所以漸漸的,這個村兒就成了遠近聞名的富裕村,村里的男人連地也不種了,就天天在家里躺著閑吃等喝,等著妻子母親做絹人養家。
太子還是沒聽懂:“那,聽起來不錯啊,婦人勞苦功高,那為什么還要洗大罪?罪從何來?”
吳不爭冷笑了一聲:“因為家家戶戶都是女人養家,男人覺得夫綱不振,為了叫女子謹守本份,所以每年都要洗大罪,讓祖宗魂靈下來教育這些女子要聽話……聽說這村子里打女人成風,一天照三頓那么打,哪個男人不打老婆,出門要叫同鄉笑話的,還有一個俗語,叫‘打腿不打手,踹腚不踹肚’,意思是說,打女人的時候不能打手,打腿打殘廢了不要緊,打了手就耽誤賺錢了,踹腚不要緊,踹肚子就耽誤生孩子了。”
太子幾個目瞪口呆,簡直匪夷所思。
要知道,太子從小在宮里,見多了母親說一不二,赫赫揚揚,哪怕書里知道有男尊女卑,也感觸不深,他們根本就無法理解,世上會有這種事,就因為女人能干養家就成了罪??
男人屁都不干這不是贅婿嗎?還要倒打一耙??他們憑什么如此囂張?
太子不敢相信。
可是看那些男人,一個個白白胖胖,挺著個肚子,懶洋洋疲疲賴賴的樣子,一看就不像有出息的。
一邊看著,那些女人也結束了儀式,各自散開,有的好奇往他們這邊看了一眼,男人當時就沖過來,一腳就把人踹地上了,還罵罵咧咧,“眼往哪看呢!剛洗了大罪又長花花腸子,看老子不揍死你!”
女人有的低眉順眼,等著他打完,默不作聲的爬起來……有的一臉驚慌,連聲解釋,“我沒看,我沒看……”
太子忍不住露了怒色。
炎柏葳叫人把里正叫了過來。
里正也是有點眼力價兒,瞧著就知道這些人不是尋常人,點頭哈腰殷勤的很。
太子問他:“你們村里經常打女人?”
里正吭哧了一聲,影衛冷冷威脅:“說實話!有一字虛言,別怪咱們動手!”
里正嚇了一跳,趕緊道:“是……咱們也是沒辦法啊,這些娘們兒不打不聽話啊!一個個賺倆錢兒就不知道姓啥了,還敢跟家里男人大小聲,這還能不打?”
太子氣道:“憑什么!她們可做了什么錯事壞事!憑什么就要挨打!”
里正道:“這誰知道呢,不好生看著,多給她們緊緊皮子,誰知道這些娘們兒能干出啥來!”
“你!”小少年氣的眼都紅了:“我今日才懂,什么叫莫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