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意識交流,但在旁人眼中,就是唐時錦一下子頓住了。
許天祿等了一會兒,忍不住問:“師父??”
太子也道:“阿娘,你怎么了?”
唐時錦定了定神兒,對他們擺手示意沒事,一邊繼續跟他意識交流:“那怎么辦?來都來了,你先出來,還是先瞞著?”
炎柏葳想了想:“成蹊在那兒,出不了大事,我出來吧。”
唐時錦就抬手把他放了出來,憑空出現的皇帝陛下,把所有人都給嚇了一跳。
太子第一個回神,跳起來就撲進他懷里:“爹爹!!爹!”
炎柏葳摟了摟兒子,太子難得撒嬌,仰著小臉兒道:“我想你了。”
炎柏葳道:“爹也想你了。”
他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許天祿愕然道:“這這……不是,這什么情況啊??”
吳不爭也道:“大變活皇?”
其它人多少知道一點兒內情,辜東陌是真的呆住了,露出了懷疑人生的表情。
江必安從容的起身行禮,辜東陌被他一帶,才猛然回神兒,忙忙的過來行禮。
幾個伴讀也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江必安兩人這一動,他們才各自回神,跟著行禮。
亂了好一陣子,唐時錦才問:“你吃過飯了嗎?”
炎柏葳在空出來的位子上坐下,隨手摸了一下她腦袋:“我吃過了,你們吃,怎么吃的這么晚?”
“趕路啊,”唐時錦道:“阿瓏想你了,我們想著能趕在帝星節之前回去的。”
炎柏葳笑著看了她一眼,眼神兒在說“你不想我嗎”?
唐時錦沖他眨了眨眼睛,太子湊在他跟前道:“爹爹,你怎么忽然就來了?”
“我也不知,”炎柏葳道:“你阿娘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神仙手段……但是橫跨千里萬里,我也是頭一回。”
太子道:“可我還是不明白,你是怎么來的啊?”
炎柏葳掃了一眼座中,看都是自己人,才道:“我在宮里,用過飯入定了一會兒,一張眼就到這兒來了,只一瞬間事,中間全無甚么感覺。”
幾個孩子不約而同的:“哇!!”
炎柏葳道:“我先寫封信給成蹊,叫九爺送回去。”
一邊說著,就先去寫信了,太子飯也不吃了,跟在他后頭,幾個伴讀心癢癢的,看唐時錦不管,也跟著過去了,炎柏葳一邊寫信,一邊跟他們說話。
孩子們對于這種神奇的事情,接受的比較容易,大人們各自揣著悶葫蘆,也沒法問。
只有唐時錦自己,嗯,還得加上一個江必安,消消停停的吃完了飯,然后叫了九爺來,把信送了回去。
太子迫不及待的給他講衛時磊的各國見聞,一直叨叨了一個多時辰,幾個伴讀也在旁邊跟著,偶爾插句話兒。
炎柏葳對孩子十分有耐心,一直坐著聽他們說,一直到了亥時,實在太晚了,才哄著他們去睡了。
然后炎柏葳回來房中,唐時錦早就洗好澡換好衣服準備睡了。
雖然知道小別勝新婚,可是吳不爭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死賴著不走,炎柏葳也沒管她,就跟唐時錦講了講。
唐時錦很奇怪,接過那個一念之間看了看:“這就是你在我桌上找到的那個?”
炎柏葳嗯了一聲,吳不爭無比順理成章的排在她后頭,也接過來看了看,“這雕工不錯啊!師叔,這個佛爺怎么這么像你??”
“像我?”唐時錦極為不滿:“你什么眼神兒啊?”
炎柏葳笑道:“成蹊也說像你。”
唐時錦雖然完全不覺得像,但還是就著吳不爭的手,又看了兩眼,仔細的想了想:“這個手把件兒,我都想不起是什么時候拿來的了,也不知道是誰雕的,我就是有一回取水的時候,發現不知怎么掉進泉水里了,我就把它撈出來,隨手一放。”
炎柏葳道:“泉水里??”
他想了想:“你的須彌芥子甚至能雕東西,如此精微,怎么會有不小心掉進去這種事?這會不會是須彌芥子自己生成的?”
“自己生成??”唐時錦張大眼:“可是……我怎么不知道空間還長這個??”
吳不爭一點不把自己當多余,插了句話:“肯定是!要不然佛和魔長的這么像你!”
唐時錦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嫌棄的抽了抽嘴角。
炎柏葳道:“錦兒,你覺不覺得,不管是前一世,還是這一世,你整個人生充滿了‘一念是天一念是地’的選擇?前一生,每一念之間對你的人生都有截然相反的影響,而這一世,你的一念之間,甚至對這個天下有極大的影響?”
吳不爭在旁邊蹲著,努力減少存在感,聽的雙眼卜棱卜棱的。
唐時錦自己想了想:“可是人人不都是這樣嗎?”
“當然不,”炎柏葳道:“大部分人一生平凡,他們的一念之間,對人生影響甚小,對天下全無影響。”
唐時錦皺眉想了許久,點了點頭:“可能吧。”
她道:“所以?這個東西是空間自己生成的,它能帶你到這里頭來……這?”
“應該不是每一次,”炎柏葳的學術心又起來了:“等我多試試,什么情況下能來。”
吳不爭忍不住插話:“那你來之前在想什么?”
炎柏葳心說我在追問甜寶是不是我兒子……這話能說嗎??
一說就得把他感悟到的畫面全都說出來,有的他真不想說!有的想想就后怕!而且真的太真實了,就像真的發生過一樣。
炎柏葳只道:“我那時,隱約聽到有人叫錦兒攝政王。”
吳不爭雙眼锃亮,聲音都忍不住高了三度:“攝政王??”
唐時錦正要說話,就被他打斷了,看了他一眼。
炎柏葳也回過神兒來,他為什么要給他解釋??他站起來,提住他衣服,打開窗子扔了出去。
吳不爭:“……??”
唐時錦笑了兩聲,然后才問:“什么攝政王?”
炎學霸在心里迅速一過,把故事編圓了,然后才道:“我握著這個手把件兒,就會感覺到很多畫面,感覺是你做出別的選擇之后,事情的走向……”
他給她講了講元盛帝駕崩時那一幕,唐時錦點了點頭:“哦,那說明你不在。”
她斜眼看他:“從茂州出來就完全拆伙兒了,是不?”
炎柏葳:“……”
算了,聊什么正事兒啊,長夜漫漫,一別好幾個月,還是做一些愛做的事情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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