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來,沒有看,只是摸了一下書。”劉安妮瑟縮著站起,想把手藏到身后。
M姐對這個女工的印象本來就不好。看她這樣,更顯厭惡。
一個會計上班時間跑到銷售部來看書,成何體統?
竟然還說只是摸了一下書。
書放在這里,要你摸?
它又不是一件古董。
“我上去了。”劉安妮低垂著頭,眼睛向下,欲從M姐的身邊走出去。
M姐莫摸了摸下巴,沉思一會兒,用手攔了她一下。“你頭先說的什么,什么易可欣把藍恨水送去牢房,還有什么截獲信息,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說得詳細一點。”
劉安妮立馬停住腳步,頓了頓,眼里放射出神采的光芒。“她呀,心腸壞透了。”說完這句話,她把嘴巴一憋,眉目不經意地皺起出不屑的味道。
M姐雖然不喜歡易可欣,那也單純只是因為不想她做自己的兒媳婦,對她的為人,還是比較有好感的。
經過劉安妮這么一說,心里暗自咯噔了一下。
“怎么壞透?借你錢了嗎?是不是沒有還給你。”這些女工的工資都不高,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評價這么壞,應該只是在經濟上有什么糾紛了,不然的話,工作在一起,也沒有別的什么事情了。
“她胳膊往外轉,截獲藍恨水的聊天信息,還有語音,然后,還通過黑客技術,攻克了他的密碼。”密碼這兩個字,是她剛剛學來的,學以致用。
這個事情,她說得朗朗上口,因為已經不是第一次說這件事,同樣的話,她跟很多人說起過。
M姐沒有直接說話,只是直接盯著她看了兩眼。
長相比較老,黃黃的面頰上有一塊一塊的雀斑,鼻梁上有一個結,嘴巴有點吹火嘴的樣子,牙齒倒挺白的。眉眼相接的地方,有一塊黑黑的大痣,好像一坨眼屎一樣。
竟然還貼了假睫毛,如果M姐沒猜錯的話,她還擦了腮紅,涂了嘴紅,只是雀斑太多,太多的粉底也摭不住。
不漂亮!
這是M姐給她的總體評價。
也不善良。
嫉妒心超過自己的能力。
也不聰明。
人云亦云,抓住一點話因子,就想興風作浪,偏偏水平還不夠,錯漏百出,貽笑大方。
“劉大總監呢?”M姐朝屋子里望了望。“不了解的事情,不要亂說;沒有參與的事情,不要隨便說;坐牢這種事情,不是一個普通老百姓截獲一點點數據就可以,信口開河到處亂說,除了顯示自己素質低,沒有別的任何好處。”
“這……”劉安妮的臉紅一陣白一陣。
原本以為這樣說,一定能夠讓易可欣的形象瞬間崩踏了。
是呀,多壞。
壞得徹底。
胳膊往外扭!
把自己的同事送去牢房?!
世界上哪有比這更壞的事情。
“你是不是腦袋進水了。”一個聲音忽然在門口響起。
陳超在門口偷聽了塊二十分鐘,里面的人一點察覺也沒有。
M姐和劉安妮循聲往門口看。彼此都恍惚了一下。
什么時候來的,怎么沒有一點響動。
看這樣子,應該不是剛剛才來的,估計站在這里都有二十來分鐘了。
陳超下來的時候,M姐剛剛進去。
剛開始的時候,怕打擾兩個女人說話,就沒有進去。
后來,聽到有人提起易可欣,腿就撥不動了。
不管什么時候,易可欣都是他心目中的白月光,掌心的朱紗痣,而且這幾年的相處,易可欣的人品,他心里是有數的。
劉安妮彼此互看了一眼,又再次看門邊。
陳超拿著一疊資料,一臉嚴肅地立在門邊。可能因為憤怒吧,眉毛擰得緊緊的,嘴角抿得緊緊的,唇邊都差不多成了一條直線。
M姐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劉安妮。
劉安妮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陳超。
還是那么帥!
即使戴著一副高度近視眼鏡,也擋不住他的帥氣逼人。
陳超朝著劉安妮的方向走過來。一臉嚴肅,“易可欣絕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不知道內幕,就不要人云亦云撒播小道消息,你可要知道,口水會淹死一個人,有好多個名星就是因為別人的幾句話,而選擇自殺的。她那么柔弱,善良,正值,你舍得忍心傷害她,你們還是一個小辦公室的,三年時間了,沒有感情,有過程,為什么要背著她,這樣詆毀她,你以為她容易嗎?知道一切,卻從來不說。明明有很高的才華,超凡的能力,卻從來不顯山不露水,一直都在等待最佳的時機,今天,我鄭重地告訴你,藍恨水的事情,易可欣早就知道了,她一直為他保守秘密,直到出現有黑客攻客了他的帳號,她才出手相助,提醒他不在要歧路上走得太遠。”
陳超一口氣說了這么多。
其實,這個公司,活得最明白通透的,應該就是那幾位戴著金邊眼鏡的男士了。
易可欣超凡的才華,也是他們在朋友間聽說的,朋友的朋友在IT圈子混,易可欣拿獎的照片,被他們放在朋友圈子里炫耀,并美其名曰,IT業最最美的一個芭比。
有什么辦法呢?
長得這么漂亮,這么有才華,這么有內涵,外表還這么謙虛,從不顯山露水,嫉妒她的人,應該不止劉安妮一個人吧。
劉安妮抿了抿嘴唇,嘴巴勾了勾,想說什么,卻說不出口。
她還沒有見過陳超這么生氣,以前見面都是互相打打招呼,客客氣氣的。
路邊遇到的時候,還會讓她搭搭順風車;
年會的時候,也還會幫她擋酒;
公司搞活動的時候,慫恿她上去表演,呼聲最高的,就有他。
今天,這是?為什么?翻臉就不認人了。
陳超的心里此刻也是翻江倒海,潮汐洶涌。
“你就那么嫉妒她嗎?”陳超說出心里的困惑。作為一個成年人,他覺得這個女孩子的智商一定有問題,那么簡單愚蠢的猜想,竟然也敢跟公司里的一個老總說出口。
要么,就是腦子進水了,要么,就是腦袋被驢踢了。
總之,不是很正常的。
M姐轉身去找劉大總監。
陳超這么護著易可欣,她有想到,但沒想到,他這么強烈地維護她。
劉安妮被說得快要哭了,肩膀緊張地聳動,使勁抑制奪眶而出的淚水,一個箭步,沖了出去。
M姐摸了摸頭發,遲疑地,“陳超,你來找”